“不会，我男朋友在外面等我呢！这边没地方停车，总监有什么工作要交代？”
“男朋友，呵呵。让他进来嘛，一起乐呵乐呵！”
他搂住曲环的那只手，像只误入地图的蟑螂，哪有味道往哪爬。
她别过头去，曲环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是地产圈里有名的黄金剩女，没想到竟然和孩子都念小学的营销总监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污眼！
她看着头上闪耀的光球，匆匆说了句：环姐，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哈！”
曲环一把推开总监的“猪蹄”，站起来对她低声冷笑道：“多经理如果不来，稿子过不了，你们谁也别想过年！”
“环姐，你如果对我带这个项目不满意，就直说！毕竟盛总曾经在我们庄总面前说过的，换了对接人，合作就终止！
如果你觉得我们公司都服务不了你们，就直说。我明天，不，我今天，立刻，就向庄总汇报。”
环姐拍了拍她的肩，酒气喷了她一脸。
“我就要多经理。“
营销总监站起来，朝她后面掐了一下。
“环环，别任性！有我陪你都不行？”
她一把甩开他粘人的章鱼手，“你一个老头子，害我还不够！”
往日开会时，她对总监毕恭毕敬的说话表情还刻在小楠脑子里。
就算她再蛮横无理，在部门上司面前，总还是端庄大方的。
这个四十开外的老男人，对她的态度也是寡淡疏离的。
可现在这辣吼吼的画面，一点都不避讳她。
看来这对男女也真没拿她当回事。
小楠对曲环正色道：“多经理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的男人才有味道！”曲环柔媚的眼角，好看的眼线看得小楠的心都漏掉了一拍。
“环姐，我看出来了，你也没什么工作要交代，我这就走了！”
她抽身离开，身后的女人呜咽声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安慰声，搅得她脑子也浆糊了似的。
这都啥关系啊！
她从酒吧一出来，就看见他的车，违章停在路边。
“贴条了。”
她撕开纸条坐了进去。
“总比来回找车位强。万一拉着你走一路，再把‘小猪’冻坏。”
“你才是小猪呢！”
哼哼！
“还需要改稿吗？”
小楠转过身看着开车的他，笑着揶揄：“你手下的员工，都挺敬业啊！”
“何以见得？情人节喊你对接工作，就算是？”
“上梁不正下梁歪。”
“谁？”
“我，没说什么。”
“这些人，都是我父亲在时的老员工，没有什么触碰底线的事，我都不会苛责他们。”
“哦～”
他笑了笑，“听你的意思，好像知道些什么？”
她翻出朋友圈，给他看曲环的动态。
“下班后去轻松轻松，无可厚非吧？”
“对啊，你这个大BOSS觉得无可厚非，就无可厚非咯！”
他没有说话，继续开车。
她因为掌握了关于他公司的最高机密，心里忽然有种小得意、小邪恶、小满足。
真的不希望让他知道，自己手下的人竟然与他脾气秉性如此背道而驰！
她松松软软地握住了他的手。
真希望，他能一直这样开心、努力，这样宽厚待人，好好统治他的国。
也真希望那些下属能长点脸，懂得大BOSS的仁慈之心！
“唉～”
他说：“怎么了？胃不舒服？”
他一直以为她辣吃多了，总担心她的胃会忽然疼起来。
“没有。”
她翻出花花绿绿的小圆球，忽然觉得他值得吃一块自己喜欢的糖。
“你吃吗？”
“吃！”
灰暗里，她把糖纸撕开，喂他吃了一颗。
“什么味道的？”
“橘子的吧？”
“啊！那是我最喜欢的味道！呜呜呜！“
“怎么办？还给你！”
“不要！”她摸出一块糖，剥开糖纸。
“逗你的，好像是苹果的。”
“呜呜，苹果的！醒目味道的，我喜欢！”
“你总不能这样吧！送人家东西还惦记。”
她把手里的糖塞进嘴里。
“为什么是菠萝的？呜呜！“
他哈哈哈笑起来，忽然就没了声音！
小楠问：“你怎么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喉结。
“咽进去了。”
“啊？那怎么办？”
他把车忽然停在路边，胳膊环住她的头，侧过脸说：“把你的‘菠萝’给我。”
“啊？我兜里还有糖呢。”
“不，我就要扎手的菠萝。”
“你才是扎手的……”菠萝呢。
他不等她说完，已经轻轻抿住了她的唇。
呃～～她乖乖把糖交出。
“学长，我不是菠萝，我不喜欢吃菠萝，吃了过敏……”
“不喜欢的给我，我喜欢。”
他把车停在楼下，看着她窗台亮起暖黄灯光，才悄然离开。
过年前最后一天办公，家住外地的员工已经先于本地人开启休假模式。池小楠一到公司，就跑到赫嘉工位旁，和她聊起了小秘密。
赫嘉听她如是说，惊讶道：“多哥孩子都三岁了，竟然也能被人惦记？”
“只能说，此女太可怕！童男童女都震不住她。”
小楠总结说：“江湖险恶，大家只能各自提防。”
“那你跟‘暗恋’昨天有没有约会？”
“嘿嘿嘿～你猜。”
“没有。”
赫嘉正话反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小楠对她说：“我们去吃了火锅，还唱歌，原来，他也没那么高不可攀。”
“那是因为，喜欢你的人，会把你捧得很高。”
庄凡依旧背着黑漆漆的电脑包走了进来。
小楠看着他，不自然地打了一声招呼。
庄凡想起什么似的走过来对赫嘉说：“年后，你就可以去隔壁工作了。”
赫嘉站起来一再解释：“公仔已经正式进入市场了，我的使命完成了，年后就要开学了，我就不来了。”
小楠惊讶地看着她：“啊？小嘉，你别不来啊！”
庄凡严肃地说：“赫小姐，这件事，你还是跟展总说一声吧。”
她朝他端庄一笑：“我明白。”
小楠还在惋惜，目光不经意间打在了庄凡脸上，像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似的。她的头如沉甸甸的石榴垂了下去。
“小楠，项目很忙吧？”
庄凡还是主动和她说话了。
“还行。”
“一会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