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一味的忍让也不能让家里和睦起来。
“她们两个吵架是早晚的事情。”苏禾想说的是毒舌和蝎子无法和平共处,吵架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一阵车铃声在耳边响起,苏禾抬眼,看到江湛北,骑着一辆自行车,单脚着地,对她轻轻的挑了一下眉毛。
苏文良也注意到摊位前的人,“小伙子,要买啥?看看吧。”
苏禾说道,“爸,这是我同学。”
“哦,同学啊。”苏文良笑了笑,并上下打量着江湛北,笑容干净的少年,从衣着和样貌观察,应该是个老实懂事的男孩子。
江湛北下了自行车,主动打招呼,“叔叔好,我也是苏禾的同桌,我叫江湛北,您叫我小北吧。”
上次见碰到苏文良的时候,他吓了一跳,而这次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他要给苏文良一个好印象,从讨人喜欢的乖孩子开始吧。
“小北,你也好,我们家苏禾在学校表现怎么样啊?”
“她挺好,就是我问她学习上的问题她不告诉我,还不爱理人,动不动就瞪眼睛。”
苏文良扭脸看着苏禾,“你这孩子咋回事啊?”
苏禾干笑了一声,“爸,他胡诌的,别听他胡言乱语。”
“没事,叔叔,苏禾只对我不好,对其他同学还是可以的,您千万别吵她啊。”
“看看你这同桌,多懂事的孩子,要跟人家学学。”
苏禾怒视着江湛北,咬了咬牙,用不屑的语气说着怂话,“好,我跟他学,好好学。”
江湛北说道,“我想要一顶帽子。”
“不卖。”苏禾脱口而出。
江湛北喃喃道,“不卖啊。”
苏文良拿出一顶草帽递给了江湛北,“确实不卖,这帽子送你了,同桌之间要和互相谦让,我家丫头脾气不好,别跟她一般见识啊。”
“谢谢,叔叔,我知道应该让着苏禾的,我是男生,怎么会跟她计较呢。”
苏禾觉得对江湛北的了解太少了,活脱脱的绿茶男,“你……你要干嘛呀你,故意找事的是吧?”
看苏禾凶巴巴的脸,江湛北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我会监督苏禾学习的,你们忙,我先走了。”
江湛北笑的灿烂,有种阳光少年的感觉,若不是知道他干的那些事情,她怕是也会被他这幅假象给骗了。
苏禾朝着离开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爸,你怎么样啊。”
“多懂事一孩子啊,多有礼貌,不要和同学伤了和气啊,以后多个朋友多条路知道吗”
“他礼貌?多条路?”苏禾失笑一声,也懒的解释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要被他的假象给骗了,还送人帽子,哼……。”
“这不都是为了你,万一在学校那道题不会了,或者……”
“没有万一,也没有或者,我要开始吆喝了。”苏禾不想听苏文良讲什么大道理,她站在摊位前,把一顶草帽戴在头顶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精选的蒲草编织的草帽、草席和手工篮子,每个都制作精良,过来看一看了。”
吆喝几声后,几个人围拢过来,苏文良也起身招呼客人。
吆喝声引来了很多人,草帽和草席卖的特别的快。
到了正午,东西卖的差不多了,苏文良带着苏禾在大会上转了一圈,买了很多姐妹两个爱吃的东西,油炸黄面糕,麦芽糖,山楂卷和黄米糕。
会上,苏禾意外的看到了李云兰,她跟着一个男人往前走,身上穿的衣服比以前整洁了不少,头发也梳的整齐,站在人堆里,跟正常人没两样。
苏禾想要打招呼,李云兰被一个男人一把拽了过去,他们的渐渐的混入人群之中。
苏禾担忧的跟苏文良说,“爸,我看见钻咱村的傻兰兰了,跟一个陌生男人,她不会有啥事吧?”
“那是她家里人给她找的对像。”
“结婚了呀,啥时候的事啊。”
“还没呢,见面没几天,应该把结婚的事定下来了。”
“哦。”刘云兰是个可怜人,有一个不嫌弃她的人照顾也好。
回到家里,苏文良把苏广海的事情告诉赵秋月,赵秋月让苏禾去了一趟供销社,买了一些花生米和一瓶酒。
赵秋月去了菜地里摘了很多的青菜, 苏文良则是在家里杀鸡,孙麦哭着不让杀,苏禾回来后,苏麦坐在地上撒泼,劝不动苏麦,苏禾只好把她哄到外面去玩。
到了傍晚,苏广海来了,苏禾家的饭也做好了,鸡肉的香味飘荡在院子里,大白和小白站在门口张望,苏禾把鸡头和鸡脖子给它们放到了食盒内。
饭桌上,苏麦站在桌子旁吃着鸡腿,苏禾问,“小麦,鸡肉好吃吗?”
苏麦含糊的答,“好吃。”
“那下会还让不让咱爸杀鸡吗?”
“让。”
“哈哈。”
苏广海夸赞,“嫂子的饭做的不错,比我们家那个强多了,回头来家里啊,让她给你学学。”
赵秋月笑,“没问题。”
一阵寒暄后,苏广海开始说正事了,“今天来不只是来你们家蹭饭的,确实有件事跟你们商量?”
“啥事说吧。”
“我前些日子外出要账,意外得了一辆收割机,专门收麦子的,安装在拖拉机上就能收割麦子,我想了一圈,你最合适了,赚了钱咱两个一人一半,我出机器,你出力如何?”
苏文良思考了几秒,“这多不好,我一分钱没出,还要分一半钱。”
“收割机还要配上你的拖拉机才能用呢,油钱算上我头上,不过我没肯定是没时间收麦子,这事全都交给你。”
苏文良看了一眼赵秋月,赵秋月微微点了点头,接受到信号后,苏文良有了主意,答应道,“行,我也没问题。”
苏广海拿起小酒盅,“爽快,来,喝一杯。”
关于收割机的事苏文良早就听说有了,但他们这里还没有人开始使用,就像以前的电视一眼,还没真正的时兴,苏文良既想试一试,又担心村子里的人不用,“就怕到时候用它割麦子的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