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村里的疯子,这样的疯子,每个村里都会有那么一个两个,水湾村的这个女人实属可怜,以前她是个正常的女人,未婚夫去了城里抛弃了她,从此就一蹶不振,渐渐的变的痴傻起来。
疯女人站在锣鼓队的前面跳起了舞,虽是疯子,但这舞蹈绝对不会乱跳的,刘德顺让几个人把她拉到一旁。
疯女人哈哈大笑,又忽然抢过马小翠手里的摇旗,举着旗子朝着远处跑去。
几人人追了出去,一场锣鼓闹了一个笑话,这几日精心排练的,被一个疯女人毁了。
刘德顺面露尴尬,“范总,哎,真对不住。”
范景明微微笑了笑,“没事,这个女人也可怜,咱们都体谅一下。”
刘德顺顺势拍起了马屁,“宰相肚里能撑船,范总大度。
小年过去了,锣鼓队也停歇了,锣鼓队每人发了五十块钱,发完钱,赵秋月带着苏禾去了供销社里买东。
“一斤瓜子,一斤花生。”
供销社的女人好奇的问,“秋月,村长发了多少钱啊?”
“五十块。”
“那可真不少。”
赵秋月笑了笑,没说话,买完东西刚出门,就和姚媒婆碰了面。
“秋月,买的是啥东西?”
“给孩子买点零食吃。”
姚媒婆笑嘻嘻的走近问,“上次的事问的怎么样了?”
这几天忙,赵秋月都把这件事忘了,“我还没问呢?我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再问。”
“今天就问吧,明个给我个信,不能让那边一直等不是。”
“行吧。”
回到家里面,赵秋月把卖的瓜子和花生分出来一些,装进一个小布袋里。
苏禾紧跟着赵秋月,“妈,我跟你一起去。”
“大人说事呢,你来干什么?”
“我去玩会,你就让我去吧。”
苏禾不依,只能带着一起去了。
张玲花在院子里打扫卫生,一些东西被她扔到了院子里,似乎是几件男人的衣服。
赵秋月和苏禾站在院子门口。
一直鞋子被扔了出来,差点砸到了苏禾的腿上。
“玲花嫂。”
张玲花抬头,“你们来了,来家里呀。”
赵秋月和苏禾走进去,“我买的瓜子和花生,给你送来点。”
“我这院子里有点乱啊,屋里干净,进屋吧。”
回到屋里,里面确实干干净净的,刘阳和刘光趴在桌子上写作业,有人来了后,他们拿着作业回到自己屋里去写了。
坐在一张凳子上,赵秋月小心翼翼的说,“玲花嫂,我来是想帮人传个话,你可别生气啊。”
“啥话?”
“姚媒婆说想给你找个家,你有这方面的打算吗?我知道这个问题现在不该问,但她这几天一直缠着问。”
张玲花轻笑一声,“没打算,我就跟我两个儿子过。”
“那行,回头我告诉她。”
“我才离婚几天啊,就给我找人家,看我笑话了吧。” 张玲花音色有些变了。
“是真的想给你介绍人,咱村的,那边人好像也愿意。”
本没心思管这次写,好奇心作祟,张玲花问了句,“那人是谁呀?到底安的什么心呀。”
“洪照庆,咱村口修理东西的那个人。”
张玲花笑了一声,“洪照庆,那个瘸子?”
“嗯。”
那个瘸子,出了走路有些坡,其他都挺好的,人也看着老实,又会修离各种东西,以前修车,现在连家电也能修,早年间老婆跟人跑了,他就不爱说话,人也很木讷,张玲花还找过他好几次修离东西,她的一辆自行车,三天两头的出毛病,后来换成新的,就很少去了。
“你就跟姚媒婆说,说我不会再婚,让他别打我主意,趁早死了心。”
“行。”事情和预料的一样,苏禾做在桌子上嗑瓜子,看到门口处探着两个脑袋。
门内两兄弟似乎很关心这事,忽然,刘光从屋里哭着出来,“妈,你要是嫁出去了,我和我哥咋办呀?”
“哭啥呀,没出息,妈不会嫁出去。”
“哦。”刘光抹了一下眼泪,瞪了一眼苏禾。
苏禾感到很无辜,她好像没做什么事吧。”
苏禾开学了,苏禾起了个早把书包整理了一下。
这几天气温有所回升,苏禾脱掉了棉袄棉裤,换上了毛衣毛裤。
赵秋月一边盛饭一边唠叨,“这天气才暖和一点,你就把厚衣服给脱下了,这天说变就变,再冻感冒了怎么办?”
“没事,我不冷,变天了再穿回去呗。”
“越大越不听话。”
吃完饭,苏禾蹬上自行车离开家,村口处,王小强骑着自行车冲苏禾招手,“嗨,苏禾,这个新年过的好吗?”
“好呀。”
两人一起并排往前走着,王小强问,“过年你拿了多少压岁钱?”
“没多少。”
“我存了五十多呢,不过被我妈全没收了。”
苏禾安慰,“很正常,你的压岁钱都是你妈拿自己的钱换的,她拿走了天经地义。”
王小强听这话不乐意了,“你这脑袋是怎么想的,竟然跟大人站在一起,不是应该说他们很过分,竟然哄小孩的压岁钱。”
“我觉得没说错呀,把钱给了你,你就去买有乱七八糟的零食。”
“不跟你说了。”王小强骑的很快,追上了前面的几个男同学。
苏禾在路上遇到几个认识的同学,都是简单的打个招呼,苏禾骑的很快,不一会就到了柳江镇。
通往学校的马路上,江湛北背着书包缓慢的行走,他一边走一边往身后看,看到苏禾的身影,他停下脚步,将近二十天没见面了,江湛北等着苏禾走近打招呼。
苏禾用余光扫视一眼,并飞快骑着自行车从江湛北身边经过,她骄傲的扬着头,然后远远的把他撇在身后。
忽然,苏禾感到自行车变重了,她回身看,看到江湛北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江湛北,你干嘛呀?”
“载我一段路呗。”
“不载你,真烦人啊,快点下来。”苏禾的语气很不友好。
“同学之间应该互相友爱,回到学校我请你吃烙馍馍。”
“谁让你请啊,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可不吃你的东西。”
“是吗?
“是。”
忽然,一块东西塞进了苏禾的嘴里,苏禾感到猝不及防,等她准备吐出来的时候又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