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爱丽坐在地上哭诉,“你不恶心吗?你以为我愿意看见你啊,你当我是你嫂子吗,你把洗脚水泼的到处都是,我不打你打谁啊?是你自己找打。”
门外的田秀芹也被里面的景象震惊了,“你们这是打架了?”
苏玉芳继续叫嚷,“你有嫂子的样子吗?你跟大嫂二嫂比差的太多了,我那里招惹你了,你这就毒害我。”
“是你自己不检点,怪不得别人。”
“这他妈是我事,你就是个搅屎棍,非要把家里搞的一团乱你才甘心,你是小人,势利眼,见不得别人一点的好,这辈子都会认你当嫂子。”
“我……怎么这么难啊。”贾爱丽哭了起来,天气很热,而她只觉的浑身冰凉刺骨。
她想不到这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小姑子这么厉害,她以为和赵秋月一样好拿捏,现在的她明显处于弱势。
赵秋月抱着苏麦在院子里,苏禾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苏玉芳破口大骂,田秀芹和苏运来劝都劝不住。
“你啥时候把我当嫂子看了。”
“呸,不要脸,说你不要脸就是夸你了。”
田秀芹制止道,“玉芳,你再这么说你嫂子我可急眼了。”
听到田秀芹的话,苏玉芳吸了吸鼻子,“妈,我才是你女儿,你对三嫂比我对还要好,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怎么遇到你这么讨人厌的妈,你要是嫌弃我丢你人,我走就是了,这个家你们自己过吧。”
田秀芹挡在门口,指着苏玉芳吼,“想走,那有那么容易,把那些情信拿来,我要问个清楚。”
堂屋内,一家人坐在一起,桌子上放着几张粉色和浅蓝色的信纸。
田秀芹指着信问苏玉芳,“这都写了什么,你给我是说清楚。”
显然田秀芹并不知道心里面的具体情况,这一切都是从贾爱丽那里听来的,苏文良拿起一张看了一眼内容,也没贾爱丽说的那么不堪。
田秀芹着急的问,“写的啥,你倒是快给我念啊。”
苏文良拿起信纸念道:
“起初,我的心是一片平静的湖面。”
“没有涟漪,也不曾动荡,”
“你就如一颗五彩斑斓的石子,”
“波动了我的心弦,起初是微波,然后是无法平息的漩涡。”
“为你歌唱,为你疯狂。”
“我甘之如饴。”
田秀芹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贾爱丽,贾爱丽坐在角落里用毛巾擦着头发,“这写的是个啥,我怎么不懂啊,什么湖面,什么漩涡的,啥意思啊?”
苏文良解释,“这是诗歌,表达的是一种思想,这首诗的意思就是有一个湖,往里面扔了一个石子,就跟玩那个打水漂一样,非常有趣。”
贾爱丽冷笑道,“这不就是一首情诗吗?二哥解释可不对。”
苏文良说道,“课本上还有情诗呢,舒婷的致橡树也是一首情诗,都已经让学生学习了,你咋不说课本不要脸吗?”
田秀芹说道,“你再给念一个。”
苏文良拿起一封蓝色的信纸,
“空气里飘荡这蔷薇花的的味道,”
“芳华四溢, 带刺如你,”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
“雨水打湿的了花瓣,”
“凉风卷起了一地落英,”
“也卷走了我的梦。”
田秀芹更加懵了,“这都是啥意思?”
苏文良解释,“这花开了,还有刺,下雨了,这雨水把这花给打湿了,风把花瓣吹走了,做了个梦也被风吹走了。”
田秀芹皱着眉头,“这是写的啥啊,还情信呢,句句听不懂,风还能把梦吹走,这不胡扯吗?”
贾爱丽翻动白眼,“妈,这是情诗,我二哥故意护着着玉芳呢,你可别被他骗了。”
“苏文良把信纸丢给贾爱丽,“你懂,你来解释解释。”
“我……这意思不是很明显吗?这花就是玉芳,下雨了……然后……然后……”贾爱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苏文良清了清嗓子,“我不知道你都跟咱妈说的啥话,但是咱妈今天提着木棒要打断玉芳的腿,你就凭几守诗歌就判断出玉芳搞对象了,你安得什么心啊,这是不是太扯了。”
贾爱丽苦笑,“这还不明显吗?”
站在门口的苏禾说话了,“亏你还是老师呢,这诗歌是一种文学体裁,好的作品就应该被尊重,到了咱家成了不要脸,真是笑死人了,真不明白我小姑哪里惹到你了?”
贾爱丽猛拍桌子,“有你丫头说话的份吗?滚一边去。”
“我奶没文化,你就是仗着我奶没文化,觉的很好忽悠,你借刀杀人的本事可以啊。”
田秀芹越听越糊涂,“这借谁的刀杀人了?”
“就是她看不惯我小姑在我家帮忙,心生嫉妒,拿着几首诗歌忽悠你,让你教训我小姑呗,有句话怎么说,被人卖了还帮着人数钱呢,就是苦了我小姑了。”
苏禾的一番话,让其它人似乎明白了一些。
贾爱丽坐不住了,“嘿,臭丫头,你这话说的不对啊,我啥时候嫉妒了。”
“你在门外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以为我们不知道,这村里一多半 妇女都有长舌妇的潜质,你跟她们说的那些话,隔天我们就能听到,我可听说了,你还说我奶做的饭可难吃了,不洗澡,还不洗脚,味道熏死个人。”
田秀芹转脸问,“爱丽,你在外面这么说我了?”
“妈,那能啊,我怎么会这么说你,孩子的话你也信。”
“小孩子不撒谎的,我妈从小就教育我。”
贾爱丽指着苏禾,“你……你污蔑我。”
“好了,事到如今谁也别说谁了,玉芳的信我看了,没啥,再说她在班里面的成绩一直都可以,散了吧。”苏运来起身去了里屋。
留下一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
田秀芹问苏文良,“这情信真的不是……搞对象的东西?”
“妈,你的思想太狭隘了,啥情信,这是诗歌,上学都要学的,每个人理解的不一样,它的意思也就不一样,龌龊的人看,它就是龌龊的,纯洁的人看,它就是纯洁的。”
贾爱丽嗤笑一声,“二哥,你说我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