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二十五分。
聂烟准时出现在市内一家出名的高级会所前。
付完车费,下车。
她垫着一只脚,站在会所门前。
抬头看去,‘倾城会所’的招牌此时都还都是暗着的。
这一整条街堪称是北州的‘烧钱窟’。
每当夜晚降临,各色男女都会出现在这附近,歌舞升平,灯红酒绿。
而倾城会所作为这条街上最高档的会所俱乐部,能在这里头消费大部分都是商政名流之后,绝对的富中之富。
聂烟曾有幸进入过这里一次,也就是那一次,她的家人她的人生被毁了。
门外一名穿着黑色马甲的工作人员,瞧见她时,打量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随后才慢慢悠的走下台阶。
“聂小姐吧,里面请吧。”
聂烟视线扫过他。
清楚的从对方眼神里看出了不屑。
她顿时握紧了拳头。
拒绝对方的帮忙,垫着脚,一步一跳的走进大门。
会所内此时还没到营业时间,所以里面并没有开灯黑黢黢的一片,只有墙壁上安全出口的标识正泛着幽幽的绿光。
前头的工作人员领路,一边时不时的回头来确认她是否有跟上。
聂烟扶着墙,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
越往里走,她的心越慌。
直到一阵嬉笑声夹杂着拳打脚踢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膜。
聂烟顿时心中一紧,顾不上自己一边腿脚还不利索,着急忙慌的朝声音传出那间包厢推去。
房门被从外头推开。
几名男女正举着围坐在酒桌前,手中的筛子沙沙作响。
一名穿着黑色背心背对着门口的男人正对着沙包挥舞拳头,一下下力道颇重,仿佛要将那沙包打破。
房门口的动静,让包厢内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唯独背对着她的那名男人,依然不为所动。
聂烟没料到自己居然开错了门。
当下她回头时,原先带自己进来的那名工作人员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顿失她心底升腾起一抹极不好的感觉。
她连忙说了声抱歉,随后垫着脚要退出。
然而坐在靠近门口的那名公子哥,却已起身上前,二话不说拽住她的手腕。
瞧着聂烟窈窕身子,他的嘴角不自觉泛起一抹邪气十足的笑容。
“还是花姐懂咱,这妞长得正。”
花姐便是这家会所的老板娘,模样如花般妖艳娇嫩,来这儿的客人几乎无一不知晓的。
就连聂烟她这个只来过一次的,都知道这位花姐的名号。
刚来的路上她因为被逼的急了,眼睛这会儿还是湿漉漉、红彤彤的,简直就像是一只落入狼口的小白兔。
“不好意思,我只是路过走错了包厢,请你放开我!”
“走错的?可我怎么瞧着你一点也不像啊。”
那名公子哥的手暧昧的贴上她的后背。
来的路上,慌乱间,她将陆砚清的西装外套丢在了出租车上了。
这会儿身上的T恤将她整个后背几乎暴露在空气中。
对方滚烫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背,激的聂烟下意识伸手重重往他胸膛上推去。
对方估计也是没料到聂烟的举动,猝不及防间,小腿踢到了沙发上,身子重重倒回了沙发上。
压在了沙发上另一名小姐的身上,对方哎哟了一声,却并没有太多的反应表现。
聂烟见状,连忙转身要逃。
结果一边脚还没来得及伸出包厢门。
那名公子哥已经再度从沙发上跳起来,一巴掌重重拍在门上。
不仅将她的去路给拦住,甚至用恶狠狠的语气在她身后说着:“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被一个女人给推过,你是第一个!”
聂烟听着他的声音,身子莫名跟着抖了一下。
随后她的手再度被人抓住,硬生生给拽到沙发旁坐下。
对方弯腰拿起面前的酒杯,摆到她的面前。
“喝!你今天要是不喝了这杯酒,就摆明了是看不起老子。”
聂烟看着他手上伸来的酒杯,不仅没有伸手去接,反倒一阵强烈的生理反应涌上来。
捂住嘴,干呕了一声。
她早上出门急就没吃早饭,再加上一路上因为聂旭的事情而紧张,胃里逐渐痉挛生疼起来。
现在闻到酒味,便越加觉得难受了。
聂烟的举动也很成功的吓退了身边的男人。
对方深怕会她会吐到自己身上,连忙松开手,向后退了退。
“进来伺候人居然不喝酒,玩我呢?”
对方的脸色极差。
明明一个绝色的美人儿就在自己身边,结果不仅不让碰,而且连口酒都喝不了,这让他心里头怎么能甘心得了。
他忽然往前挪了挪,一把扣住聂烟的后脑勺。
一手举着酒杯送到她嘴边,逼着她要把那杯酒喝下。
聂烟抗拒之下,酒杯里的液体被撒了一身。
衣服,头发和脸上全都是。
“不,不行,我不能喝酒……”
她的呼救声,几乎被酒水全部淹没了。
视线瞥过周围的其他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意她的死活。
正当她内心无比绝望时,对方终于将手中的酒杯放下。
聂烟低着头,用手背重重摸着自己脸上沾染到的酒水。
她难受的侧过身重重咳嗽着。
嗓子眼里的辛辣感,久久不能消下。
那人见状,大掌再次暧昧的落到聂烟的后背上,她抗拒的同时,口袋里的手机不适宜的响了起来。
聂烟推开那人,伸手去拿手机。
是先前给她发短信的那个陌生号码,她赶紧将电话接起放到耳边。
“你迟到了。”
电话那头传来向江南沙哑难听的嗓音。
凭白的激起了聂烟一身寒毛。
她下意识握紧自己的手机。
“向江南你到底要搞什么鬼,你要是敢动我哥一下,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聂烟的声音里充满了克制与隐忍。
但天知道,她此时此刻有多想亲手刃了这个恶人。
“哈哈哈……”
“瞧你这话说的,我不过就是想和我的大舅哥叙叙旧罢了,哪里有什么坏心思呢。”
“你这个疯子!”
她尽可能压低了声音,可即便如此也压不住她声音里的怒火。
“那也是被你们逼疯的,从现在开始,你要听我的,乖乖的陪他把酒喝了,按我说的做,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你哥还能不能活着回到医院了。”
聂烟忍着即将崩溃的情绪,咬牙切齿的问:“你要做什么。”
“陪他喝,一直喝到我满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