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刺杀皇帝的案子有条不紊的展开,三司掌握的证据很是确凿:衣服,兵器,武功这些东西都铁证如山,但这些东西都是可以模仿的,故而案子卡在了这里。
德元帝几次过问,明示暗示将这个案子做成铁案。
他拖着病体上了朝堂,在朝堂上,对君镇远一顿痛骂,将自己多年来对君镇远的怨气一股脑儿的倾泻出来。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恶毒。
他太过愤怒,以至于热血沸腾,体内的蛊毒又差点儿发作,急忙赶紧服用了一粒叶若星制作的药丸,感觉才好受了许多。
德元帝发泄完情绪,直接给君镇远定了罪:废除君镇远的太子之位,将他废为庶人,从皇家玉牒上除名。
这意味着君镇远和他的后代子嗣将再也不是皇室中人。
满朝文武听的呆住,没想到陛下积攒了这么多的怨气,更没想到父子之间会如此深恶痛绝。
“陛下不可,太子殿下功勋卓著,怎可轻易废弃?”
“此案的可疑之处甚多,衣物和兵器的来源还没有彻底查清楚,这些东西都可以随意伪造的,请陛下三思。”
“太子妃一向纯孝,如今正为陛下治病,求陛下念在太子妃为陛下治病的份上,免除对太子的责罚。”
“陛下三思啊!”
满朝文武跪了一地,纷纷磕头为君镇远和叶若星求情。
德元帝暴怒不已,他一挥袍袖,将桌子上的奏折全部扫到了地上。
“混账!你们这群人,到底是谁的大臣?是朕的,还是君镇远的?”
他万万没想到,君镇远的号召力和影响力如此大,明明君镇远已经数月不在京城,却依然能够影响朝政,这正是让他暴怒不已的地方。
无数大臣纷纷表忠心。
德元帝却不信,他面色涨红,眼眸中精光四溢,带着一种不正常的病态。
他恶狠狠地指着文臣之首苏兆说道:“苏兆,你来说,此事该如何办?”
苏兆看着面容憔悴到可怕的德元帝,眼眸沉了沉,说道:“陛下,臣以为当顺应民意。”
“民意?”
德元帝更怒。
“民意难道就一定向着君镇远?朕乃天子,一言九鼎,朕的话,万民皆要听。所谓民意,便是朕的旨意。朕今日必要废掉太子,不管尔等愿不愿意,立刻拟旨!”
德元帝怒气冲冲的瞪着下面的所有人。
他就不信,这天下万民真的敢反了他。
此时此刻,若有人敢反对,他就要砍掉那个人的脑袋。
苏兆垂眸,不敢再说话。
其余大臣噤若寒蝉,更是一言不发。
德元帝冷冷的喝令侍诏,“写诏书!”
侍诏一脸苍白,他在桌案上打开一张空白的圣旨,提着笔,不知该如何写,一颗豆大的墨掉落下来,在圣旨上留下一团极大的印记。
侍诏慌乱极了,立刻跪倒在地请罪。
德元帝怒极,他冷笑着走下来,一脚踢中了侍诏心窝,自己握住笔,龙飞凤舞的写了一封废除太子的诏书,一气呵成后,便盖上自己的印鉴,扔给太监。
“传旨,废太子,庶人君镇远刺杀皇帝,罪大恶极,立刻处死抄家。”
大太监愣了愣,看着德元帝倒行逆施,心中一声长叹,却依旧没有说什么。
他捡起地上的圣旨,转交给小太监,命令他去锦园宣布旨意。
而此时,外面小太监说道:“陛下,国师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