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兆恭恭敬敬道:“老臣以为,此乃陛下家事。儿子对父亲有意见,当面去问个清楚就是了。”
“好,那就如苏大人所言,请陛下上殿。”
众人惊讶万分。
德元帝不是早就病了吗?怎么会又好了?
无数人心里犯起了嘀咕。
而宫门外,几个太监将德元帝抬了进来,将他小心翼翼的放在龙椅上。
德元帝歪歪斜斜的坐在龙椅上,他刚刚喝了叶若星的一碗药,人就可以说话了,只是还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这说明叶若星能够治好他的病,却根本不愿意治。
这个毒妇!
他目光愤怒地看着君镇远,冷声道:“孽子,你想干什么?”
他下意识觉得君镇远把她她到众人的面前来一定不是好事,一定是为了折辱他。
他目光又扫过台下众大臣,每一个和他目光相接的大臣都躲躲闪闪的移开了目光,或者,根本就不抬头。
他心中的愤怒更甚。
果然,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他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希望陆国公赶紧回来拨乱反正。
他已下定决心只要陆国公帮了他,他一定封陆国公为王。
君镇远没有理会德元帝,他平静道:“宣君子谦上殿。”
很快,一个年轻人拄着拐杖,缓缓走了进来。
他刚要行礼,君镇远便道:“你有伤在身,一切礼仪免了,龙椅上之人你可认识?”
君子谦抬眸。
德元帝在高高的宝座上,他面皮白净,保养得宜,虽然如今眼口歪斜,但能看得出来,年轻时候一定很英俊。
这样一个男人,杀了妻子,害了他的母亲。
他冷声道:“认得!他便是当今天子德元帝,正是草民要告的人。”
德元帝觉得荒谬极了。
他这辈子都没有听过这样离谱的情,他是天子,是上天的儿子,怎么能有人告他,审他?
他怒道:“君镇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今日之事若是许他发生,来日会有更多的人不敬皇权,不尊大臣,上令下行难以实施,国家大乱便在眼前。你明不明白?”
“朕以为你将国家治理的不错,原来连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你如此乱国之举,死后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君镇远淡淡道:“你不认识他?”
德元帝紧抿着嘴唇,目光在君子谦的脸上转来转去,还是没有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君子谦……
看来是皇室中人,可他又自称草民。
他脑子急速运转,忽然,他面色惨白,震惊惶恐的看着君子谦,差点儿从龙椅上颠了下来。
“是你!”
“看来陛下想起来了,陛下,今日草民要告你杀了秦皇后,却栽赃给我的母亲周妃,你用我做要挟,逼迫我母亲替你顶了罪名,我要告你枉为人父,枉为人夫。”
君子谦横眉怒目,字字凄厉。
德元帝的心在剧烈的狂跳,他喘着粗气。
“你这孽障,胡说八道。”
“我有证据!”君子谦等了十几年,才等到这样一个机会。
他聪明的知道如何利用好这个机会,从怀里扯出来一封书信,忍着后背上的剧痛,展示给诸位大臣。
“诸位请看,这是我年幼之时,母妃留给我的东西,这封书信上清楚详细地写明白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陛下,要我念出来给你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