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西抬眸看着叶若星,不甘的问。
这是她心中执念。
她觉得自己无人引导,若是有人引导,她不会走上邪路。
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人肯心甘情愿的给她,她得到的过程总是那么的艰难,若有人肯帮帮她,她何至于如此狼狈?何至于心生恶念?
叶若星有几分讶异,她倒不知此事。
不过,对于顾月西所言,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她反而笑了。
“我想我大概明白师父为什么不收你!”
“还请指教。”顾月西一脸认真。
“有两颗一模一样的蛋,一个从里面破壳而出,活了下来,一个从外面被人啄破了壳出来,却死了。人也一样,想改变靠的是自己的本事。”叶若星平静道。
“你将命运归结于外物,可你自己呢?可曾坚守初心?”
“这世上命运不好的人很多,可做坏事的又有几个?那些做了坏事的人都怪天怪地怪命运,唯独不怪自己没有做人的天生良善。”
“顾月西,如果我师父收了你又怎样?师父门下弟子众多,有的人学得多,有的人学的少,你是否又会怪师父教导不公?”
“师父在世时,曾经说过,《奇经论》只有一本,他会传给自己最出色的弟子,若是师父没有传给你传给了旁人,你会不会又埋怨师父?”
“你的心里没有满足二字,更对自己认识不清,师父为何要收你?”
“若是我,我也不愿收你为徒!”
顾月西满面羞恼,“叶若星,你故意贬低我,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你从来不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日子。我如果有这样的师父,我也可以大言不惭的批评别人。”
叶若星摇摇头,看来她的话顾月西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她向侍卫吩咐道:“将他们送往师父的陵寝,在师父的陵寝修建好之前,让他们待在那里做工,派人看着他们,若是他们敢逃跑,逃跑一次,废一只胳膊,再逃跑,废一只腿。本宫养得起废人。”
她又丢了一包东西给侍卫。
“这是伤药,胳膊腿儿随便砍,都能医得住,不会死人。”
“是!”侍卫高高兴兴的接过,太子妃给的都是好东西啊。
楚靖云从顾月西的话里回过神来,闻言勃然大怒。
“叶若星,朕是天子,你为了一己之私,将朕杀了,能有什么好处?你将朕还给南楚,朕可以给你大把的金钱,大把的利益。”
“你若想要南楚的土地,朕也可以给你。”
他带着一股绝然气势,目中是仇恨的光。
现在只要能让他活命,他什么都肯。
殊不知,他越是如此说,离自己的死期就越近。
叶若星笑了。
她目光怜悯的瞧着楚靖云。
“看来你还不知道来自南楚的消息,早在你出了南楚的边境,贵国窦太后就已经从族中选了一个两岁的孩子当了皇帝,你如今是已故太上皇!”
太上皇三个字,深深地刺激到了楚靖云。
他瞪大眼睛,忽然起身往外冲去,却被君镇远一脚踹倒在地,吐出了一大口血。
他不甘心的朝外爬,边爬边说。“朕不信,朕不信太后如此绝情,南楚需要朕,没有朕他们不可能管好国家,不可能!”
而顾月西,比楚靖云更快的接受了这一个消息。
事实上,她早就有预感了。
窦太后早就厌烦了楚靖云,一个成年的皇帝,多烦人。
可一个年幼的,没有丝毫能力的皇帝,又是多么的讨人喜欢。
若她是窦太后都要忍不住这样做。
事实上,窦太后走的路是她梦想中自己要走的路,如今,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哭的撕心裂肺,比楚靖云还要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