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江屿淮的抗拒,上官婉卿将被子掀起来,不由分说的去拉他的衣服。
要来强的?
江屿淮一愣神的功夫,衣裳就被解开了扣子。
顿时脸色通红,“小姐,我自己来就行了。”
闻言,上官婉卿挑眉,“行,你自己脱吧。”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自己上药。”江屿淮嘴角一抽,越发觉得上官婉卿大家闺秀的表面其实是个女流氓。
抗拒不得,江屿淮半推半就的褪去衣裳。
精壮的身上却因满身的伤痕而变得触目惊心。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纵横交错。
上官婉卿抬手抚上江屿淮的背,心痛不已。
“淮郎,你受苦了。”
江屿淮默然。
室内一片寂静,上官婉卿上好药,便出去了。
等候许久的暗一从房梁上一跃而下。
“主子,你受苦了。”
江屿淮摆摆手,“经此一事,正好将身上的胎记遮去。”
暗一这才恍然大悟。江屿淮是故意在大牢中激怒刑部,甘愿受刑。
“只怕此事对丞相府不利……”暗一顿了顿,接着道,“属下看见小姐出门偷哭去了。”
她哭了?
江屿淮蹙眉,有些不知所措。
瞥了一眼暗一,后者一抱拳,“属下多嘴!”
说罢,人影一闪,从窗户翻了出去。
上官婉卿出来正碰见花枝招展的高翠莲。
在丫鬟们的簇拥之下缓缓朝着茯苓院这边走来。
看见上官婉卿明显哭过的样子,高翠莲惊呼,“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们卿卿了?”
说着,高翠莲的表情一僵,试探的道,“难道是那个马奴……要不好了?”
上官婉卿不悦,“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郎中说了,只是皮外伤,好好调养,必然会痊愈的。”
高翠莲连连点头,“是,卿卿说的是。”
她侧首看了一眼身后的丫鬟,丫鬟手中提着众多礼品。
“这些都是上好的补品,那孩子在刑部受了大罪,定然要好好补补。”
说着,越过上官婉卿,直接推开了茯苓院偏房的门。
上官婉卿阻止不及,只好跟着进去。
“好孩子,你受苦了。”高翠莲慈祥的面目挂着笑容,坐在床边,拍了拍江屿淮的手。
“以后你是卿卿的夫君,我们都是一家人,如今你又受了这么大的苦,我这个做长辈的,实在是心疼的紧。”
听着高翠莲冠冕堂皇的话,上官婉卿心头警惕几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恐怕这补品,不是那么简单。
丫鬟们鱼贯而入,将补品放下,旧退了出去。
大包小包的堆满了桌子。
高翠莲问道,“他可吃过药了?你父亲也是担心的很,特意嘱咐我过来看看。”
“母亲不必担心,淮郎已经吃过药了。”上官婉卿回道。
“好。”
高翠莲陪着说了些体己话,这才离去。
房间内又只剩下江屿淮和上官婉卿两个人。
香炉中升起阵阵紫烟,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你哭过了?”江屿淮率先打破沉默。
上官婉卿别过脸去,撇撇嘴,“才没有。”
江屿淮抿唇,视线落在了高翠莲带来的那些补品上。
上官婉卿也好奇的走过去,将几个盒子打开,人参灵芝鹿茸,都是上好的补品。
还真是大方。
可瞧着,这灵芝的颜色,似乎不太对。
江屿淮也缓缓的走了过来,站在上官婉卿的身侧,看了看灵芝,淡淡开口,“有毒。”
上官婉卿愕然,并非错愕灵芝有毒,而是惊诧于江屿淮的眼力。
“淮郎懂医?”
江屿淮面不改色,平静回答,“以前在乡下老家时,和村里的大夫学过。”
上官婉卿忍不住暗中诽谤,恐怕他说的大夫,是前朝的御医吧。
村里的大夫哪有这么高的水平。
“倒是卿卿,上次在瑞王府大显身手,看样子医术非凡。”
上官婉卿脸不红,气不喘,“我也是跟府中的郎中学的。”
随后才故作生气,“好端端的,怎么下床了!”
说着,就要推江屿淮回床上。
还没动手,门被砰的一声推开,力道极大!
“幺幺!”上官暮雪推门而入,看见二人,一脸激动。
“三哥,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上官暮雪扬了扬手中的一封信,得意洋洋,“大哥的信寄回来了。”
一听是远在漠北的大哥,上官婉卿的眼眸一亮,“快给我看看。”
说罢,伸手就要抢,靠近才闻到身上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
上官婉卿皱皱鼻子,用手扇了扇,一把抢过上官暮雪手中的信,嫌弃道,“三哥,你又去寻花问柳了?”
“没有!”上官暮雪拒绝的斩钉截铁,又不确定的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哪有什么胭脂水粉味儿。”
上官婉卿也不戳破,推着江屿淮回床上躺着,自己则是坐了下来。
拆开信封展开一看。
大哥刚劲有力的笔锋映入眼帘:我已安全抵达漠北,还胖了许多,家人勿念。
短短的几句话让众人都放了心。
前世,大哥一守漠北就是守了五年,从都尉升到镇北将军,好不容易回京,却是因为她的缘故被满门抄斩。
距离大旱还有一年,恐怕漠北更是荒凉,不知前世的大哥是如何熬过去的。
可今世还需提前准备。
“我要给大哥写信。”
大哥想的不多,又比较迷信,想来编排个说辞让大哥屯着预防大旱的物资应该行得通。
“卿卿,我的腰疼。”
屋里的江屿淮呼唤。
上官暮雪瞪大眼睛,虽然经过此事,他们已经对江屿淮有些改观,可仍旧没有想好他到底值不值得幺幺托付终身。
自然不会让上官婉卿与江屿淮过分亲密。
“幺幺,你劳累这么多天,快歇歇吧。”
说着,上官暮雪转身进了内间,看江屿淮躺在床上,一脸痛苦。
“你怎么了?”上官暮雪问道,他上下打量一番,心中认定江屿淮是撒娇寻得上官婉卿的青睐。
小白脸!
“劳烦三哥帮我看看,我的后腰怎么了?”江屿淮一脸真诚。
上官暮雪掀开被子,看向江屿淮的后背,只见那纵横交错的伤口此刻有些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