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上下震惊不已。
等了半个月,愣是没等到皇上的圣旨,江屿淮一日不承认自己是叛党,皇上就一日动不了丞相府。
刑部的手段,众人心中都很清楚。
“没想到江屿淮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上官暮雪钦佩。
往日里,他还十分看不起这个马奴。
如今一看,比起那些世家子弟,江屿淮丝毫不差。
不过就是差个身世罢了。
“再这般下去,就算出来,不死也得残废了。”上官婉卿紧皱眉头。
短短半月,丞相府不敢有大动作,生怕皇上一顶谋反的大帽子扣下来。
暗地里也是托了不少关系,却无济于事。
皇家铁了心要搞丞相府。
“群臣们一直在进谏,只要江屿淮不承认,皇上无辙只能放人。”上官严缓缓开口,如今已是死局,他们能做的,也只有一个等字。
别说是丞相府,如今百姓也开始议论纷纷。
区区一个马奴,若真是叛党,恐怕受不了刑部的一日刑法便要招供了。
正如上官严所想。
皇上的确是在考虑放弃江屿淮这步棋子。
皇宫内院,御书房。
屋内的人跪了一地,刑部尚书更是瑟瑟发抖,就怕皇上龙颜大怒。
“微臣该死,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请皇上责罚。”刑部尚书跪在地上,紧紧贴着地面,五体投地,以示尊敬。
皇上坐在书案后面,虽怒极,但心中也知并非是刑部尚书无能,而是这个江屿淮着实难搞。
小小丞相府还真是卧虎藏龙,令人钦佩。
他眯起眼睛,如今百姓都在传江屿淮的事迹。
事已至此,人不放是不行了。
“既然如此,看来那个马奴的确是冤枉的,择放了吧。”
听到皇上的命令,刑部尚书也是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皇上又道,“此事你办事不力,差点冤枉良民,便罚你半年俸禄,以示惩戒。”
刑部尚书身躯一震,连忙领旨,“微臣叩谢皇上。”
出了御书房,心中暗骂自己倒霉,平白没了半年的俸禄。
回到刑部第一件事就是将江屿淮给放了。
“快快快,把那个扫把星给本官轰出去!”
想想都觉得晦气!
狱卒互相看了一眼,连忙领命,前去牢房。
江屿淮刚刚被用以棍刑,还没上药,人躺在床上,面色泛红,似乎发了高烧。
“喂喂喂,醒醒!”狱卒打开牢门,推了推江屿淮,见他没什么反应。
也知晓此人这等情况是不可能自己走出大牢的。
便派人去丞相府通知一声,前来领人。
消息传出去,京都百姓再次哗然。
“听说了吗?丞相府马奴的案子结了。”
“怎么说?”
“马奴不是叛党,是刑部的人搞错了,还隐情不报,皇上得知后雷霆震怒,当即下旨放人!”
“我也听说了,刑部尚书还被罚了半年俸禄!”
“皇上没革职刑部,就已经算是仁慈了,刑部也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隐情不报!”
此类话语飞速传入上官婉卿的耳中。
丞相府得知了刑部的通知,立刻派马车前去迎接。
上官婉卿坐在马车内,将这些话听的清楚。
不由得冷笑一声,狗皇帝的算盘打的是真响亮!
如此一来,不仅此事与他无关,还得了个仁君的美名。
马车行驶的飞快,可上官婉卿还是不停的催促。
“再快点!”
坐在马车外面的郎中被颠的差点口吐白沫,恹恹道,“大小姐,再快老身就扛不住了。”
听郎中语气的确不舒服,上官婉卿只好将催促的话咽了回去。
半柱香的时间,马车就稳稳的停在了刑部大牢的门前。
狱卒看见丞相府的马车,立刻上前迎接。
“人在哪?”上官婉卿提裙下了马车。
狱卒在前面领路,上官婉卿和郎中跟在后面,尽快上官婉卿走的飞快,可头上的步摇却稳的很。
裙摆步步生莲,却不凌乱。
江屿淮早就被人抬上了担架。
终于看到江屿淮本人,上官婉卿心中顿时一痛,此刻的江屿淮已经没了人样。
郎中也是大为震惊,连忙上前查看江屿淮的伤势。
把脉才松一口气,“大小姐放心,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到内脏。”
先是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才把江屿淮抬上马车,回到丞相府。
上官暮雪和上官暮霜跟着早就守在朱门前等着。
帮忙将人抬进茯苓院。
郎中给开了方子,立刻让人跟着郎中去抓药。
“刑部折磨人的手段果然高明,竟然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上官暮雪吃惊。
“幺幺莫要担心,二哥明日就进宫,请和御医来给他看看。”
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小厨房送来了粥,上官婉卿亲自喂江屿淮喝下。
过了半个时辰,又饮下汤药。
“二哥三哥,你们快回去吧。”
二人颔首。
上官婉卿亲自照顾江屿淮,用冷毛巾敷额头,单独浸湿,直至半夜子时,体温退了下来,才放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上官婉卿睁开眼,竟发现自己身在软榻之上,还盖着被子。
阳光刺的她睁不开眼,抬手挡了挡,急声唤道,“淮郎!”
“我在。”
上官婉卿转头,就看见内间的床榻上半躺着一人。
消瘦疲惫,可脸上的红已经退了下去。
人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见此情形,上官婉卿松了一口气。
正想开口询问,门被推开,兰儿惊喜道,“小姐,你醒了!”
她手里提着食盒,“小姐累了一夜,赶快好好歇歇吧。”
说着,将食盒打开,里面装的竟然是汤药。
上官婉卿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她一脸淡定,“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兰儿将汤药端出,恭敬的回答,“已经是午时了,老爷特意吩咐让您好好休息,小厨房给您留了菜。”
“快快上菜吧。”上官婉卿起身,睡了一觉,但仍觉得浑身酸痛。
洗漱完毕,江屿淮也刚刚把药喝完。
吃过饭,上官婉卿亲自给江屿淮上药。
“小姐,我都喝过药了。”江屿淮紧紧抓住衣服,生怕上官婉卿来硬的。
上官婉卿摇头,“需得内外调理,一样不少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