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邀请,自然不能不去,老王妃看了看御书房紧紧闭合的房门。
见不到皇上,见见皇后也是好的。
思及此处,老王妃点点头,这才跟着老嬷嬷坐上轿子前往坤宁宫。
宫内早就备好了茶水点心。
皇后端坐在上首。
刚得了皇帝身边的传信,知道老王妃要为丞相府求情,更知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丞相府对瑞王府有恩,老王妃这个人的性格古怪,只要是认定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如今皇上难办,她只好搪塞老王妃,希望能将人给劝回去。
想到这里,皇后就觉得额头上的青筋直跳,头痛的厉害。
“瑞王妃到——”
很快,一身宫装的瑞王妃便被人搀扶着走进坤宁宫。
她一袭暗紫色的正装,两鬓斑白,不怒自威。
看见皇后也是不卑不亢,行了礼,“见过皇后,皇后凤体安康。”
皇后摆手,示意瑞王妃坐下。
二人挨得很近,皇后和颜悦色的道,“本宫身体一直安康,倒是瑞王妃,本宫听闻前几日旧疾发作。”
说起此事,瑞王妃便滔滔不绝的讲起,“皇后有所不知,那日妾身差点命丧黄泉,多亏了丞相府的大丫头,学过医术,这才保住了妾身一条老命。”
想替上官婉卿邀功。
皇后面上波澜不惊,根本就不接瑞王妃的话。
“年岁大了,身边就要跟着一个贴心的府医才好,以防万一。”皇后的话音落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
老王妃微微蹙眉。
懒得与皇后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不瞒皇后,妾身这次进宫来,就是想见见皇上。”
见皇后的脸色没什么变化,老王妃这才接着说道,“丞相府一事,本王妃略有所闻,那个江屿淮本王妃也见过,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马奴罢了,怎会是叛党。”
“恐怕是皇上的手下弄错了,本王妃这才想着来提醒皇上,免得寒了忠门的心。”
上官家的确算得上是忠臣。
如今丞相的大儿子还在漠北镇守边疆,为国拼杀。
若是丞相府真出了什么大差子传到边疆,恐怕军心不稳。
思及此处,皇后也赞同的颔首,“瑞王妃说的是这个道理,本宫自然知晓,这才叫你来本宫这里喝茶。”
瑞王妃见皇后答应替她说几句好话,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又陪着皇后寒暄许久。
窗外传来阵阵的鸟鸣,皇后揉着眉心,“本宫的头风又发作了。”
身旁的贴身宫女连忙去请御医。
见状,瑞王妃也起身告辞。
“送瑞王妃出宫。”皇后并不挽留瑞王妃,只叮嘱大丫鬟安全送其出宫。
等瑞王妃一走,皇后揉着眉心的手也不动了,神情自若,刚刚一副痛苦的神情都是装出来的。
贴身宫女也并非是真的去请御医,而是转道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贵妃正贴心的替皇上研磨。
宫女经过通传,恭敬的禀报,“回皇上的话,瑞王妃已经出宫了,皇后娘娘说,她是想替丞相府求情。”
果不其然。
皇上早有预料,颔首示意自己已经知晓。
宫女退下。
贵妃嗤笑一声,打心底里就瞧不起这个瑞王妃,什么都不懂的老古板一个。
“天下都是皇上的,不过是要处死一个马奴,他们竟敢阻拦皇上,当真是愚蠢至极!”
无脑的夸赞让皇上很是受用。
他拍了拍贵妃的手,关切询问,“儒儿最近功课如何?”
当今大越国有三位皇子,一位是皇后所处的嫡长子魏俊良,一位便是贵妃所出的二皇子魏俊儒。
三皇子魏俊成的来历只是一位宫女所出,乃是老皇帝酒后乱性所致,宫中甚为忌讳。
目前养在皇后宫中,年仅六岁。
贵妃很是骄傲,“皇上真该去瞧瞧儒儿,近日夫子都夸赞儒儿文章写的棒极了。”
闻言,皇上爽朗大笑,“等下朕就亲自陪你去。”
大皇子与二皇子均已经成年,却还未娶妻。
对于此事,皇上也十分惦念,“各家贵女可有合适的?良儿和儒儿年纪都不小了,也该有个内人替他们打理府中事物。”
听皇上主动提起娶妻之事,贵妃腼腆一笑,扯了扯皇上袖子,“皇上,您还别说,臣妾还真就看上了一位。”
原本皇上只是随口一说,见贵妃兴致盎然,不禁也起了几分好奇。
“哦?是哪家的贵女?”
“就是礼部尚书的嫡女。”
皇上仔细思索一番,想起了礼部尚书的女儿,“朕倒是见过,长得还算端庄大气,性格也是活泼可爱。”
见皇上也夸赞,贵妃更是得意,“皇上也觉得合适,那臣妾斗胆请求一道圣旨,一家有女百家求,臣妾怕再不定下,恐怕明日就是别家的新妇了。”
皇上有些犹豫,真让他下圣旨,他便要考虑前朝后宫之间的平衡。
如今嫡长子都未定下嫡妻,身为二皇子的魏俊儒怎能率先定下。
“此事不妥,还需要细细思量。”
闻言,贵妃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
“好了,贵妃先回去吧,朕晚上再去找你。”
皇上不愿再与贵妃唠这些事情,摆手示意她离开。
……
瑞王妃回府的消息,上官婉卿是第一个得知的,内心煎熬了一夜,次日天明,就来到瑞王府侯着。
“王妃。”
老王妃招手,示意上官婉卿走的近了些,“可用过早膳?”
上官婉卿点头,她虽无心用膳,可深知身体才是本钱的道理。
得知上官婉卿已经吃过,瑞王妃也就不再多劝,叹息一声。
“丫头,江屿淮的事,恐怕是不妥。”
她出了坤宁宫才反应了过来,皇后实在搪塞她。
如此一看,皇上是铁了心要处理江屿淮。
更甚者,是铁了心要处置丞相府。
闻言,上官婉卿苦笑一声,也算是意料之中。
父亲,二哥三哥都找了关系,可还是不成,这就足以说明问题。
得知事情结果,上官婉卿也不想多待。
失魂落魄的出了瑞王府。
门前的马车竟然不是她来时的马车。
上官婉卿蹙眉,只见从马车上下来一个锦衣男子,不是季明远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