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娉婷是什么人,上官婉卿早已清清楚楚。
有道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人性又怎么能轻易改掉呢。
看上官婉卿没有回答,立在门外的薛娉婷又高声说道:“姐姐,姐姐——”
上官婉卿冷冷一笑,对着镜中的梅儿轻声说道:“罢了,让她进来吧。”
她倒要看看,今天薛娉婷又要演哪一出。
一走进房间,薛娉婷就连忙行礼,然后便吩咐身后的丫鬟,“快将银耳羹给姐姐尝尝。”
看到上官婉卿投来疑惑的眼神,她连忙一笑,“这银耳羹是我特意给姐姐熬的,姐姐一定要尝尝呢。”
薛娉婷边说边示意丫鬟将银耳羹放在了上官婉卿面前。
“姐姐,这是我五更天起来熬制的,美容养颜呢,这可是妹妹一片心呢,姐姐怎么不会拒绝吧?”
边说边伸手端起银耳羹,一脸笑意地将其送到了上官婉卿唇畔。
上官婉卿垂眸,看向冒着热气的银耳羹,不由得嘴角一扯,渐渐氤氲起一抹笑意。
“妹妹有心了,只是我不喜欢喝银耳羹,可能要辜负妹妹一片心意了。”
一听上官婉卿不喜欢喝,薛娉婷觉得是故意拒绝,刚想要像往常似的发作,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这几天就是要给他们做做样子的,如果发脾气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想到这里,薛娉婷也是甜甜一笑,“既然姐姐不喜欢,那妹妹也不勉强了,我记得爹爹喜欢,我这就走过去。”
说着,薛娉婷袅袅娜娜地消失在上官婉卿的视线中。
薛娉婷一番变化令上官婉卿有些愕然,真没有想到,她竟然学得如此乖巧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上官婉卿转念一想,过向天就是她的生辰了,莫非想做什么文章?
上官婉卿懒得想,反正薛娉婷的狐狸尾巴早晚会露出来。
走出上官婉卿的住处,薛娉婷直奔前院。
“爹爹,我给你做了银耳羹,您快尝尝。”
一看到上官严,薛娉婷脸快笑成了一朵花,上前乖巧地递过银耳羹,一副期待的表情。
上官严并不喜欢喝这种甜腻的东西,只是对上薛娉婷期待的眸光,心中有几分不忍。
恰好这时高翠莲走了过来,上官严松了一口气。
“让你娘吃吧。”接过银耳羹,转手递给了高翠莲,“为父还有事,先走一步。”
高翠莲望着手中的银耳羹,心中明白了几分,急忙叫住了上官严,“下月就是娉婷的生辰了。”
上官严停下脚步,面露几分不悦,“这等事你还来问我吗?”
看到上官严面色不好看,薛娉婷急忙上前,笑着说:“娘,女儿已经决定了,我的生辰宴并不准备大办, 一个生日而已,不必讲求什么排场的。”
难得听到薛娉婷如此懂事,上官严的声音柔和了几分,“好好,我看娉婷的想法就很好,很懂事。”
说完, 上官严便离开了。
房间里只留下母女二人,薛娉婷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她与高翠莲对视一眼,目露恨意。
一连几日,薛娉婷都是一副乖巧的模样,不断讨好上官严和上官婉卿,这一度使人怀疑,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季明远派出去打探的人回报,薛娉婷已经解除了禁足,不由得大喜过望。
“太好了,既然娉婷解除了禁足,那我一定要前去探望。”
说到做到,季明远当即便更衣准备出门,却补恒远侯夫妇拦住了。
“爹娘,儿子想出去一趟还不行吗?”
看恒远侯一脸的愠怒,季明远叹了口气,不满地说道。
“不行,你哪也不许去!”
恒远侯对面前季明远真是恨铁不成钢,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生出这样一个儿子。
一听哪也不能去,季明远当即不乐意,看向恒远侯,“我为什么哪也不许去,难道我就是你的犯人吗?”
面对儿子的质问,恒远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们已与媒人约好,一会你去与侍郎家姑娘相亲。”
“相亲?”季明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要安排去相亲,这传出去别人不得笑掉大牙。
“我不去!”
当即季明远表明了态度,恒远侯一听,上前说道:“侍郎家姑娘长相俊美,性格委婉,并且还是嫡女,你必须去!”
季明远一扬头,表示不去。
这可气坏了恒远侯,他当即怒道:“你要是敢不去,小心我家法伺候!”
一听家法伺候,旁边的恒远侯夫人着了急,她连忙劝说道:“明远,都与侍郎家姑娘约好了,你怎么能不去呢,去吧,咱们恒远侯家可不能做言而无信之人呀。”
季明远知道,此时若再拒绝,恐怕真有可能面临的是家法,于是只好点头同意 了。
来到约好的饭庄,远远的季明远瞧见一粉衣鹅黄裙的女子端坐在靠窗位置,旁边的媒婆四下张望着,在眸光扫过门边时,一下子发现了季明远,不由得干瘪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季公子,这——”
媒婆热情的招手,季明远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这位是侍郎家的姑娘,你看长得多好看,你们俩先聊着,我先去打壶酒。”
媒婆起身,招呼季明远坐下,然后冲旁边的女子使了眼色,便去打酒了。
看媒婆走了,季明远微微一笑,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你就是侍郎家的姑娘?长得嘛,还行……”
“登徒子!”
季明远话未说完,就听侍郎家的姑娘杏眼圆睁,一声怒斥。
“呵,我说什么了,你就骂我?”
季明远不示弱,看向面前愠怒的姑娘。
侍郎姑娘对上他的眼睛,毫无惧色:“你刚才说话太轻浮!”
“好好,我承认错了,只是我刚才是夸你长得好看,不让夸那算了……”
季明远一脸遗憾,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显然侍郎姑娘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过了,于是端起桌上的酒,一脸豪爽的说道:“如果你没恶意,那就算我误会你了,这杯酒我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