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柔弱可怜的薛娉婷,再看看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的赵宛然,显然是前者才更能激发男人特有的保护欲。
季明远想也没想,就将薛娉婷拦在身后,不悦的看着赵宛然,丝毫没有被捉奸在床的觉悟,亦或是难堪:“赵宛然,本世子和薛二小姐之间清清白白,你何故辱我等?”
他觉着自己身为上官婉卿的未婚夫,恒远侯府嫡世子,如此身份,三妻四妾岂不寻常,能解释一番就已然是破天荒了。
轮得着赵宛然这个外人来说三道四,指手画脚?
说罢,季明远就想拉着薛娉婷离开。
寻常归寻常,但奈何,他尚未与上官婉卿完婚,于礼数而言不合。
还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妙。
怎料,赵宛然轻嗤一声,小手一挥:“给我拦住他们!”
城里谁不知礼部尚书家的嫡女赵宛然是有名的笨蛋美人,人长得貌美如花,就是在这却长在了不该在的地方。
沉甸甸的分量几乎将她所剩无几的智力榨干。
赵宛然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缘由。
她只相信自己亲眼瞧见的,那就是季明远这个有着婚约的人与薛娉婷暗地里私会。
较真起来,足以可以将这两无耻之人,退婚的退婚,沉塘的沉塘。
现在想跑?
赵宛然冷然一笑。
晚了!
牵着薛娉婷的季明远,都没来得及跨出大门,便被几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拦下,高他一个个头的几人,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极具压迫感。
还没人说,季明远便露出一副害怕的模样,随即似想到自己的身份,愤愤的盯着赵宛然,色厉内荏的喊道:“赵宛然你究竟想要作何?我可是恒远侯府唯一的世子。你如此待我,我指定要到皇上面前参你一本,倒是要问问礼部尚书大人的家教如何!”
赵宛然呵呵一笑,甚至配合的点了下头:“好啊,咱们现在就去皇上面前,让皇上评评理,光天化日之下,有着婚约的男人与女子私通该当何罪?”
“你如此无耻,难道也是恒远侯府家教所至?”
季明远从来没有想到赵宛然会有如此伶牙俐齿的一面。
再加上,她说的私会可是不争的事实,要是闹的皇上那去,都不用别人,他爹恒远侯就得活活的打死他。
一下子季明远怂了。
他毫不怀疑,要是再这样下去,赵宛然会不会将此事闹到皇上那。
几经斟酌,季明远正要说些,躲在他身后的薛娉婷,眼珠子一转,一眼看出季明远想要妥协,便抢先开口道:“赵小姐,你我本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再则说,我与季世子清清白白,只不过是恰巧在此遇到,又恰巧被你撞见,哪有什么私会不私会的。”
她绝不能让季明远将此事定性。
否则,此事若是传出,百姓们不会谴责季明远,因为他是男人,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百姓们只会谴责她,觉得她是一个无耻勾引有夫之妇的人。
真要是被当成这样的人,别说是成为丞相府真正的二小姐了,怕是就连丞相府都再难待下去。
然而听了薛娉婷的话,赵宛然都快被气笑了,指着她就说道:“薛娉婷,与你这种勾引有夫之妇的女人,同生为女人,真是我的悲哀。”
说着,又轻啐一口,沉甸甸的分量起起伏伏,颇为愤懑:“还清清白白?”
“要不我让他们都让开,让街上的百姓来看看,你们是否清白?”
说完,赵宛然作势就要侧开身子,让挡着的人推开,但唇角的笑容却从容不迫,似已然拿捏到这两人的死穴。
果不其然,季明远与薛娉婷两人一看就急了。
季明远还顾着男女有别,已经被抓到私会,更不敢对赵宛然做些什么。
同身为女人的薛娉婷可就没那么多顾虑了,一个箭步冲上前,顺势就跪倒在地,楚楚可怜的抱着赵宛然的腿,眼泪说下来就下来,哽咽的哭喊着:“宛然,是我错了。”
“是我们错了,我们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就看在这是第一次,看在我爹丞相和恒远侯的面子上,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要是这个事被传出,你想百姓们如何看待我们两家人?”
“你这是要活生生的逼死我们啊!”
说到最后,薛娉婷哭的死去活来,可见她何其恐惧此事暴露,为此不惜打着丞相与恒远侯的旗子,也想要借势压迫赵宛然。
甚至变相的已经是隐威胁了。
只要赵宛然敢说,丞相和恒远侯就会报复礼部尚书
两大权势滔天的人,共同针对一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很可惜薛娉婷到底是高估了赵宛然的智商,她压根就没听出威胁的意味,只是看着薛娉婷哭喊跪倒在自己面前,心里说不出的舒爽,俏丽笑容夸张的扩大。
想来,若非碍于有人在此,她指定是要放声大笑几声。
稳住心理情绪,赵宛然皱着眉头,嫌弃的将腿从薛娉婷怀里抽出,一副嫌恶的样子,摆了摆手:“行了,就这样吧。”
说罢,便带着人大摇大摆的离去。
她要回家好好规划规划,该如何才能将此事闹得满城风雨。
至于放过他们?
赵宛然压根就没想过这个可能。
盯着赵宛然得意扬扬的背影消失不见,薛娉婷才抹了把泪,站起身来,楚楚可怜的脸色已然转变为了一副憎恶,眼底盈满了怨毒。
这副如同恶鬼般憎恶的模样,着实吓得季明远不轻。
他柔柔弱弱的小娘子怎一个眨眼就变得如此狰狞恐怖?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已经明白事情严重性的他,有些担忧的问道:“娉婷,赵宛然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吧?”
倒不是怕别的,而是恒远侯下起手来没轻没重,他真怕自己没死在别的地方,就死在父亲手里。
薛娉婷闻言自信一笑:“放心,她如果有点脑子的话,就不敢将此事说出,就算不为了自己考虑,也要为了她那礼部尚书的爹考虑。”
朝堂之争,玩弄权术,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落得满门抄斩的地步。
赵宛然应该也不想自己全家跪在斩首台之上吧。
薛娉婷冷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