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在房间里待了一天,涪陵还是没有走,也没有发现两人,看来在这一百多年里他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
江秋白不时往下面看去,涪陵一直坐在棺材旁自言自语,可惜声音太小,听不清说什么。
一旁的孟玄铮一整天都在看书,想从中找到线索,江秋白郁闷地盯着他,这个境对他的针对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不仅看不了墙上的画,连书架上的书都翻不开,他只好一直假装盯着涪陵。
在这期间,他想明白了一件事,这个境中一定有什么厉害的仙家法宝,不然对他的克制不会这么厉害。
孟玄铮似乎发现他盯着自己看,从书中抬头,问:“怎么了?”
江秋白摇头,想了想又问他:“你平时在山上都怎么过的?”
孟玄铮愣了一下,以他对江秋白的了解,应该不是个喜欢谈心的人,看来是真的无聊了,他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我平时都自己一个人修炼,偶尔赵师兄他们会找我去山下玩。”
江秋白想了很久,才想起那几个小鬼,他百无聊赖地躺在地上,“你们是一起长大的吗?”
“算是吧,赵师兄比我们大一些,他父亲又是执法长老,平日里很少有孩子敢去他家玩,母亲看他总是孤孤单单的,甚是可怜,就总是以照顾我为借口,将王师兄叫到竹林中去,其他几个长老的儿子多多少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直到我们十二岁了,各自有了自己的宫殿,才玩得少了些。”说到这里,孟玄铮顿了顿,仿佛不经意间问道:“你呢?”
江秋白思绪飘飞,没有听到他的问题,见他停了,追问道:“你们经常下山吗?”
“嗯,不算经常吧,连云宗内门弟子是不能私自下山的,我们几个平时也是偷偷下山,就算被执法长老抓到了,交到我爹那里,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少罚我们。”
“偷偷?”江秋白顿时来了兴趣,他坐起身,“你们怎么下山的?”
孟玄铮笑而不语,一直盯着他看。
江秋白被他盯了一会,恍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动声色地解释:“没别的意思,只是问问而已,你别放在心上。”说完还煞有介事地摸了摸胸口,表示自己说的都是真话。
可是,孟玄铮显然并没有相信,他逼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什么?”小孩的眼神有点瘆人,江秋白有点慌。
“我刚才问你,你有没有什么朋友?”
江秋白反应了一下他这个问题,哈哈干笑:“我能有什么朋友,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真的吗?”
“真的。”
“我不信。”
“真的是真的。”
“好吧。”孟玄铮摆手,“我们跳过这个话题,最后一个问题。”说完直直看向江秋白的眼睛。
江秋白擦擦汗,这小孩还真难糊弄,他咽了咽口水,紧张地说:“你问。”
只见孟玄铮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会衣服,又帮江秋白整理了一下,吊足了江秋白的好奇心,才慢慢开口:“你不是食魂兽吧?”
江秋白松了口气,刚才差点以为孟玄铮发现了他魔族的身份,不过他还是怕了孟玄铮,这小孩可真够敏锐的,他想了想,谨慎地回答:“好吧,我确实不是食魂兽,当时那么说,只是为了让你带我出去。”
孟玄铮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只是一只普通的石妖,修炼了几百年,堪堪化形,就被连云宗的道士发现,封印在山洞中了。”
“堪堪化形?”孟玄铮提高声音。
“好吧,化形二十多年了,不是,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江秋白反问。
“我只是看你对机关术法有些研究,才试探一下。”
江秋白:“……”。
差点没被气死,江秋白不再说话了。
没想到,自己活了几百年,竟然让一个小孩子耍了。
独自生了一会闷气,江秋白实在忍不住,转头捧过孟玄铮的脸,盯着他看了一会,郁闷地问:“你这小小年纪,一天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眼前放大的脸离得太近,热息都喷在孟玄铮脸上。
不知道为什么,孟玄铮突然有些紧张,他数着江秋白的睫毛,磕磕盼盼地回答:“我,我平时,看的书比较杂。”说完快速转开视线。
江秋白更不高兴,难道自己连小孩都不如,是因为书看得少了。
想了一会,他一拳锤在地上,老子一个魔头,看个鸟书。
然而,两人都没有想到,随着拳头落下,地下突然响起“咔擦”一声,手下的宝石应声而碎,没一会,整个穹顶上的宝石都碎裂开来。
江秋白惊呆了,他看着自己的拳头,这一拳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他再次看向地下,正好对上涪陵阴沉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