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半天,原来是这位爷占有欲作祟,才掰扯那么多!什么干娘都不敢穿,都是骗人的!
许向影撇了撇嘴,到底没有挣开他的手。
算了,出门要紧,旁的事以后再说。
“属下已经调查过,这两家纺织厂的管事,分别叫做孙浩宇和阮旭行。这两人为人处世极为谨慎,派出去的探子都没能查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林副官一边跟随少帅和少帅夫人的脚步,一边向二人汇报情况。
陆承言微微颔首,“他们帮着陆夫人做事那么多年,自然知道谨言慎行。如果真如三娘所言,纺织厂的背后藏着军火生意,那他们会这么难查也就不奇怪了。”
陆烽洲可是明令禁止在苏城走私军火,所有的军火生意都是要走明路的。
就比如军火起家的汪家,他们每一笔账都留有账本,而且都在陆家面前走了明路。汪嘉平贩卖军火,有一大半都是卖给陆家的,对于这样的军火大家,就算有一些军火买卖走私,陆家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按照您的吩咐,已经让弟兄们守在附近的茶楼和酒楼里面了,只要您一声令下,他们就到位。”林副官道。
陆承言嗯了一声,随即向许向影解释道:“到时候人多,场面可能很混乱。你就跟在我身边,别撒手。”
许向影点点头,她其实没什么压力,毕竟她没法开口,动嘴皮子用不到她。
她只需要跟在后面,证明这些人都是她领来的就行了。
他们先去的那家纺织厂是向荣纺织厂。
这时候正是开工时间,纺织厂的大门却紧锁着。
看到这一幕,陆承言和许向影都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去敲门。”陆承言对林副官说。
林副官依言而行,他走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环。静候片刻,却无人应声。
“继续。”
林副官多用了三分力,门被他敲得极响。
许向影在心里想,就算是聋子这会儿也该听见了。
陆承言眉头紧锁,他犹豫了片刻,果断吩咐下去,“翻墙。”
三人高的围墙对于林副官而言不值一提,他先是助跑几步,然后一脚蹬上墙面。
与此同时,他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一把匕首,狠狠地插进了墙里。
借助匕首,他顺利翻过了墙,然后许向影就听到一声沉闷的双脚落地的声音。
“他没事吧?”许向影用手语问道。
“放心,如果这点高度他都没办法翻越,那他怎么配做我的副官?”陆承言勾了勾唇,“还有,不要随便在你的男人面前担心别的男人。否则的话……”
否则怎样?
许向影好奇地看向他,陆承言的眉宇带着些许笑意,看上去没有一点威胁。
“喂,你好像一点也不怕我?”陆承言挑高眉毛,伸手将许向影搂进怀里。
有什么好怕的,他又不会吃人。
许向影忍不住笑了起来。
陆承言顿感夫纲不振,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两句重话,不然的话许向影根本就不能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重大的错误!
当着他的面担心别的男人,这,这简直是……
陆承言把不守妇道四个字丢开,他目光紧紧锁定在小娇妻身上,“总之,以后不准这样。”他总结道。
不准什么样?
从头到尾许向影都不知道陆承言在闹什么别扭。
她正想问,大门却开了,原来是林副官进去之后为他们开的门。
林副官一开门就看到少帅和少帅夫人抱在一起,他第一个反应是往他们身边看了一眼。好在向荣纺织厂不是在闹市区,他们这样搂抱也没引起路人好奇的目光。
但身为副官,他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少帅,少夫人,这里是外面。”所以请注意一下影响。
陆承言瞪了他一眼,顺势将搂抱改为牵手。
至于许向影,已经窘迫地低下了头。
“里面什么情形。”陆承言牵着许向影越过门槛,看到纺织厂内部,微微蹙起了眉头。
“正如您所见,这里面已经是人去楼空。”林副官低声道,“纺织机器都被搬走了,也许是管事的卖掉了——这更加证明,这家纺织厂有问题。”
陆承言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只是领着许向影继续往里面走。
偌大的纺织厂,现在却荒芜得可怕。
三人走进屋子里,林副官蹲下来,用食指摸了摸地面。
“这里大约有半个月没有人来过了。”林副官眉头紧锁道。
半个月?
许向影一下子就想到,半个月前,她人还在泽城。
从陆烽洲把纺织厂交给她,到现在,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林副官既然说半个月没有人来过,那也就是说,半个月前,这里已经是这样的景象了。
许向影在脑海里将这些线索串起来,当管事的知道纺织厂易主之后,就遣散了工人,处理了纺织机器,只留下一个空壳子给她!
陆承言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微微眯起眼睛,眼底酝酿着风暴。
“去查,”他看向林副官,声音冷得能掉冰渣子,“敢在我们眼皮底下玩移花接木,他就该做好承受大帅府怒火的准备!”
“是!”林副官领命。
“你先去吧,让弟兄们先撤了。”陆承言道。
林副官迟疑了一瞬,“那另一家纺织厂……”
“八成也是同样的结果。”陆承言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他们既然早有准备,就不会留下马脚让我们去找。你现在去查这些纺织机器的去向,查到了告诉我。”
“是!”
“至于锦缎纺织厂……”陆承言看了许向影一眼。
许向影朝他点了点头。
“你留下几个人,跟着我们去一趟吧。”陆承言牵起许向影的手,带着她走出了向荣纺织厂的大门。
许向影大概能明白管事的做法,但不理解他为何要这么做。纺织厂易了主,可他照样是管事,她不可能随便撤换掉对纺织厂了如指掌的管事。
孙浩宇这么做,简直是在告诉所有人,这纺织厂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这件事自然有承言和陆大帅操心,毕竟事关军火,也并非是她能干涉得了的。
她最关心的问题,是这家纺织厂以后该怎么办?
没有机器,没有工人。这纺织厂根本就是一个空壳子。如果她还想重新起用这里,势必得重新购买机器招聘工人……那又是一大笔钱。
而且说实在的,以如今的行情来看,纺织厂的进项利润并不高,尤其在洋布的冲击之下,这种传统的布样生存空间已经变得十分有限。
或许她应该想想别的出路……
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想起当初,云庄庄送给她的雪花膏。
她当时还想,这雪花膏能够保护肌肤,绝对能在贵妇名媛中吃得开。如果有机会的话,卖雪花膏,绝对能大赚一笔。
许向影兀自沉思着,忘了脚下的门槛,差点被门槛绊倒。
多亏陆承言扶了她一把,才没有酿成摔倒的悲剧。
看着小娇妻魂不守舍的模样,陆承言气得咬牙切齿,嘴里都尝到了血腥味儿!
该死的孙浩宇,该死的陆夫人,竟然这样欺负他的女人!
这笔账,他迟早要跟他们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