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手艺不是二丫你偶尔想到的，这是一张成熟的方子，所以你知道皮蛋一定会做成功。”
“只是我们不知最后会变成什么样，也不知客人会不会喜欢吃。”
“只要客人接受不了，你就要考虑到铺子收货的谨慎。”
“嗯，如果到时客人不喜欢吃，我就把炉灶推到镇上去，当街做来叫卖，只要挺过第一口的艰难，之后就不愁销路了。”
芊娆笑道，她就很喜欢吃这东西。
“这也是我第一选择酒楼的原因，因为干货铺并不能及时将吃法传出去。”
“只有酒楼当场就能将这道菜变着花样送到客人桌上，好不好吃当场就得到效果了。”
“酒楼一道下酒菜，恐怕没有十文、二十文的价，少说也得三十文以上吧。”
“到时可以搭配两个、三个、四个不同大小碗碟按不同价来卖给客人，我希望我们的卖价能谈到十文一个。”
“还有，一定不能让人知道这是鸭蛋，就算有人认得出来，也要坚持说这是皮蛋，不然鸭蛋才多少钱一个？”
“难道到时还要与人解释，我们添了很多材料成本进去，花了一个月时间才做成这种鸭蛋？”
“是鸭蛋就别想高价了。”她仔细叮嘱着，“所以干货可以交给别人，皮蛋不能。”
“最好别让卖鸭蛋的人家知道，咱们买来鸭蛋是做皮蛋的，若问起就说直接送镇上了，有买家在收。”
“这个要从自家保密，也是我提过这买卖之后见娘心思一直不稳，就不想做了的原因。”
“多谢大舅你今天及时阻止了娘的参与，至少以后就算娘和大嫂说漏了嘴，这消息也传不太远。”
“她们没见过怎么做，说不出个囫囵样儿的。”
“你说得不错，我也是误打误撞了，这买卖要提高皮蛋身价，确实不能让人清楚就是鸭蛋做的。”
“以后就算知道是鸭蛋，只要好吃好卖自己没手艺，就压不了咱们的价。”
张春山也意识到了后果，感慨地说道。
“看来以后也要往其他镇子和县城跑跑了，光咱们镇上几家酒楼所赚有限。”
张春山想到什么，又看向楚默云，眼中下意识流露出一抹遗憾。
“若是默云在县城上学，我们去县城也不至于人生地不熟了。”
他的意思，若是楚默云没有这么严重的腿疾，就算那年没有赶上院试，去年也能赶上了。
明天才有乡试，之后肯定会去县学读书备考。
“无妨的，等咱们在镇上打开销路，就将其他地方都去一遍，到时我跟大舅过去，我会做皮蛋吃法。”
“只要一个地方谈得拢一家，以后就能固定供货了，酒楼传向食客，食客传向自己家人，到时干货铺、杂货铺都可以铺货。”
“只要是一两天时间内送到货的都不算远，存两三个月没问题。”
“咱们每天现做，总能依次开坛，就一直有新鲜皮蛋供货了。”
芊娆连忙打岔地笑道。
“到时得买大缸才行，一口缸放上五十个、一百个，开一次就能送一批货。”
“好，到时估计是中秋节前了，七月下、八月初就可以卖到更远了。”
张春山笑眯眯地划算着。
这个皮蛋可比干货轻松多了，到时赚头应该更多，只要努力向外铺货就好。
张春山和张秋生没有多呆，谈好之后的事情后，就接了爹娘一起回家去。
明天过节，老俩口也不能一直住在楚家，等节后再过来帮忙。
等楚家与村里的合作安置好后，楚家就没这么忙了。
芊娆和楚默云把书门内外都打扫干净，开着窗子坐着休息。
他们一闲下来，楚张氏就把楚扬赶过来了，让他们带着。
楚星河想到弄作坊场地的问题，在和楚默云商量村里哪块地方适合弄作坊，如何管理方便。
剩下的就要等汪文凯来了才好谈。
说了一阵，楚星河去院子里翻晒干豆皮，又把儿子喊走了。
芊娆给楚默云端了茶，歇了会儿俩人就准备写字。
没了自家爹娘在这里帮忙打杂，楚张氏就想喊芊娆去厨房里准备中饭，却让楚志豪阻止了。
“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在媳妇面前要么不说，说了就要做到。”
楚志豪生气地看着她。
“说好了二媳妇只负责早饭，其他活儿不管，这是她拿出这么多赚头手艺换来的优待。”
“你一定要拿着婆婆的身份喊她干活，她是没办法反对，但她心里怎么想？”
“眼下二媳妇为家里操心的事儿还少？”
“你不记在心里也要看在眼里，不去体谅她，让她寒心了对你有啥好处？不是让云儿为难吗。”
“我昨儿发现了，云儿在看科举的书，这孩子心里有多难受，还要听你叨叨他媳妇，不是给他添负担吗。”
“行、行，是我疏忽了。”提到儿子就是楚张氏的软肋，立刻就妥协了。
“只要那丫头能照顾好我云儿，其他事我都不计较。”
灶下，听着公婆说着如何优待二媳妇，楚袁氏擦了一把眼泪，心里委屈极了。
但她这次没敢再闹。
因为楚星河不肯与她说话，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她确实害怕了。
就算心里积了许多对二房的怨气，她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发泄出来。
惹公婆不喜，惹夫君生气，若真被休掉也是她咎由自取，是她自己蠢死。
……书房里，芊娆并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被喊去做家务，而要少写几张纸。
吃中饭时少了外公外婆，楚袁氏依然不能上桌吃饭，堂屋里突然冷清了许多。
芊娆再次担起照顾孩子吃饭的任务。
孩子自己也渐渐养成了吃饭就挨着二婶坐的习惯，其他人也不管他。
天真的孩子还不知道，自己的娘每天在灶下吃饭，意味着什么。
中饭之后，楚张氏要包粽子了，最后还是芊娆收拾碗筷去洗。
忙完见大嫂自己回屋歇中觉了，孩子又拉着自己的手打着小呵欠，只好又带回了西厢。
这次楚默云早早歪在罗汉床看书，不怕被媳妇赶人了。
芊娆看他一眼，也拿来银针术继续看.
她打算在今天“背完”所有穴位图，再过两天就把第一册“学”完。
傍晚时，芊耀来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正在院子里摆桌准备吃饭的二姐和二姐夫。
“娘让我来告诉你们，明天早些回去，再一起去外婆家，路远早些出发的好。”
“上回你没告诉她，我们端午要去张家坡？”芊娆蹙眉瞥着他。
“我、我说了……”芊耀低头，尴尬地撇了下嘴，“她还是要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