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泉走出办公室,刚关上门,随即电话铃响起。
电话对面是何浩辉的声音:“师父,出事了,你赶紧来箭马酒吧……”话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霍启泉知道事情紧急,急忙赶到箭马酒吧。酒吧外的招牌灯没亮,铁闸只关上了一半,霍启泉诧异,弯腰往里面看,只见里面漆黑一片,但借着外面街灯的光,隐约可见酒吧地上有血迹,地上似乎还有一双人腿……
霍启泉心感不妙,立即将右手移到腰间,打开枪袋的扣子,手按着枪戒备,随时准备拔枪,然后弯腰小心翼翼地进入酒吧。
霍启泉甫进入酒吧,发现昏迷倒地的人是陈耀扬。霍启泉扶起陈耀扬,发现陈耀扬身上竟有鲜血,不由大惊。
霍启泉大喊:“耀扬!耀扬!”霍启泉惶惑地抬头向四周一看,随即发现躺在酒吧另一角落的何浩辉,立刻放下陈耀扬,冲向何浩辉。霍启泉大声喊着何浩辉的名字,不省人事的何浩辉没任何反应。此时,一名手持利刀的神秘男子,从霍启泉身后慢慢靠近。霍启泉感到身后有异,右手慢慢移到腰间。突然,霍启泉转身拔枪,直指神秘男子,大喊:“警察,不要动!”
霍启泉话音刚落,酒吧的灯亮起,这时霍启泉发现,身后不止一名神秘男子,还有其他“同党”。一个捧着生日蛋糕的女孩,看到霍启泉举枪,大吃一惊。这时霍启泉发现这些人都是O记警察。
何浩辉也第一时间弹起,按住霍启泉的枪。
幸好何浩辉一按,霍启泉瞬间冷静,没有开枪。此时忽然传来像枪声的“卟”的一声,原来是拿着手拉炮的另一名警察失手拉响了炮。失手的警察眼神既惊又尴尬,他身后挂着“霍sir生日快乐”的条幅。
霍启泉放回手枪,揪住何浩辉衣领,怒瞪何浩辉,吼道:“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如果真开了枪,你们就死了!你是不是不想让我今天过生日,下个月连休都退不了?!”
霍启泉情绪的失控,让场上的气氛有些凝重。陈耀扬刚想解释,霍启泉把拿刀的警察拉到何浩辉的面前,大声说:“何浩辉你看清楚,他是你的同事,只要你做错任何一个决定,他都会没命。你没有资格做领导,我不会将整队人的命交给你。你不要再做警察了,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
众人听到霍启泉这么说,都异常吃惊。陈耀扬想替何浩辉求情,还没等陈耀扬开口,霍启泉抢先说道:“谁替他求情,就一起走!”众人顿时呆在当场。
这时邵峰走进了酒吧。
邵峰走近霍启泉劝解道:“他们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干吗说得那么严重……”
霍启泉余怒未消:“你也有份?”
“我没想到他们会玩得那么大。”邵峰一边解释,一边拿出了一个礼物,“今天是你生日,别生气了,送给你的。生日快乐!”他把一个礼盒递给霍启泉,里面是只精致的银鸡。
霍启泉看到礼物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阿辉,快点把刀给你师父。”邵峰提示何浩辉。
“Yes,sir!”何浩辉赶紧把蛋糕刀递给霍启泉。
霍启泉拿着刀,瞪着何浩辉,严厉地说:“要不是看在邵sir面子上,我第一个劈死你这浑小子。”
何浩辉嬉皮笑脸地哄着师父:“切完蛋糕再劈,劈完了当场埋了。照相!照相!”众人走到一起拍下了照片。
拍完了照片,霍启泉仍然怒气未消。何浩辉和陈耀扬紧张万分,面前的蛋糕,一口都没有动。直到霍启泉自己拿起蛋糕,咬了一口,众人才松了口气。何浩辉和陈耀扬也松了口气。
霍启泉有些伤感地告诉两个徒弟:“我马上就退休了,以后想骂你们也没机会骂了。如果想让我安心退休,就把周雄的案子做得漂亮一些。”
陈耀扬苦恼于8000万的“钓鱼”经费还没有批。邵峰这时告诉“O记三虎”,顶头上司阮sir已经批了。听到这个消息,陈耀扬和何浩辉相视一笑。
《量子新闻》办公室内,记者林蔚言和上司方大宇产生了激烈的争执。方大宇未经林蔚言的许可,就剪短了林蔚言的报道,反而大肆报道自己的八卦新闻。方大宇的做法引起了林蔚言的严重不满,就在两个人争论得不可开交之时,主编韦志玲翩然而至,居中调和。
她让方大宇的八卦新闻上了头条,但也让林蔚言对呼吁人们关注和救助病童的新闻进行深度挖掘,做成专题。韦志玲的建议,暂时平息了两人的争执。
林蔚言因为要给O记做专访,匆匆离开了。
方大宇在林蔚言离开之后,跟韦志玲进了房间,质问韦志玲:
“你是不是因为林蔚言的父亲是本港富豪林涛,手里握着《量子新闻》的广告才故意偏向她的?”
韦志玲严肃地告诉方大宇:“不是!”
何浩辉来到车旁正准备上车。这时林蔚言走上前来,跟何浩辉打招呼:“何sir!不好意思,我几次打你手机,都联系不上你……”
何浩辉一脸歉意:“不好意思,最近比较忙!”
“其实我是想问关于专访的那件事。”林蔚言说。
何浩辉有点为难地回答:“林小姐,你为什么要访问我呢?”
林蔚言直言道:“‘O记三虎’除暴安良,破了那么多大案,有深入报道的价值。”“警察捉贼破案,这是职责所在,不值得深入报道吧?”
林蔚言摇了摇头:“所谓正邪不两立,香港需要英雄的故事,需要传递正能量。”何浩辉摇了摇头,让林蔚言有些吃惊。
何浩辉说:“我不是英雄,香港也不需要英雄,香港需要一班执法严明、大公无私的治安守护者!”何浩辉挥挥手开车离去,留下林蔚言呆呆地立在原地。
街上,一个扒手偷钱被陈耀扬发现。陈耀扬作为警察,自然不能坐视不管,随后陈耀扬抓贼的行为被好事者拍下传到网上,并且得到了广大网友点赞……陈耀扬因此当了“网红”,暴露了警察的身份,导致他没法参与行动。
陈耀扬向霍启泉道歉。霍启泉安慰陈耀扬,说:“我决定代替你,跟浩辉一起去交易。”
何浩辉、陈耀扬二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霍启泉悠悠地说:“怎么了?嫌我老?”
“哈哈,师父宝刀未老。”二人齐声说。
霍启泉和何浩辉做完准备,即刻出发。
陈耀扬低声对着何浩辉嘱咐道:“小心,看好师父。”
何浩辉点头,两人碰拳相互鼓励。
何浩辉与霍启泉坐在一辆车上,陈耀扬和其他警察在不远处的另外两辆车上进行监控。
这时,一辆七座车驶近何浩辉和霍启泉的车。
何浩辉低声说了一句:“开工啦!”
陈耀扬拉开窗帘一角,见到车靠近。何浩辉和霍启泉下车。七座车停下后,周杰与两个手下下了车。
何浩辉主动跟周杰打招呼:“杰哥!”
周杰打量着霍启泉,问何浩辉:“B哥,他是谁?”
何浩辉微微一笑:“我的财政大臣,你的财神。”
“不好意思,B哥!”周杰说着,示意手下搜两个人的身,没有任何发现。
周杰随即让两人上他的七座车。何浩辉和霍启泉刚上车,立刻被黑布蒙头,还各自被戴上一个手环。陈耀扬车上与何浩辉同步的电脑画面随即漆黑一片。
七座车缓缓开动。陈耀扬的车跟在后面。
何浩辉暗暗地摸了摸手上的手环。
周杰的车驶进了一座废弃的学校,两名手下带着蒙头的霍启泉和何浩辉走入学校,接着两人被带到空置礼堂,周雄及多名手下早已等候在此。
何浩辉和霍启泉头上的黑布被揭开,两人因为没有习惯亮光,眯起了眼睛。
此时,何浩辉发现周雄站在自己面前。
“B哥。”
周雄看向霍启泉说:“财神爷,怎么称呼?”
霍启泉不甘示弱地回答:“随便你啦!”
周雄警惕地问两人:“一年30亿,真的假的?”
何浩辉微微一笑反问道:“雄哥,不信?”
“你的钱从哪儿来的?”周雄继续盘问。
霍启泉一派老江湖的架势对他说:“问来历?好像不合规矩。”
周雄不甘示弱地回答:“跟我周雄做生意,规矩由我周雄定。”
何浩辉朝周雄靠近,周雄手下立刻拔枪指向何浩辉的头。何浩辉望一望周雄手下,没有理会,继续走向周雄。周雄手下继续用枪指着何浩辉。何浩辉边走边说:“双方合作,都要你情我愿!你怎么能自己做决定?勉强没幸福!”
周雄收敛笑容,冷冷地盯着何浩辉,挥挥手,示意手下把枪放下。
周雄解释说:“我只是想看一下,你老板究竟有多大实力。”
何浩辉回答:“雄哥的意思是,嫌第一次8000万交易太少?”
周雄摆了摆手,说:“不是钱的问题。”
霍启泉突然插嘴:“雄哥,合作得好,以后大家大把生意!我们还是先办正经事,其他的以后再说。”周雄冷笑了一下。
此时监视车内,电脑监视画面总算恢复正常。陈耀扬通过电脑屏幕看到周杰和霍启泉走向放有电脑的木箱,准备交易。
周杰一番操作后将电脑推给霍启泉。霍启泉开始操作电脑。
何浩辉对着周雄说道:“之前讲好8000万帮我分4笔转入4个账户,如果顺利,老板说,额外送给雄哥2%。”周雄一笑,开心地说道:“你老板够大方!”
“第一笔2000万转过去了。”霍启泉操作之后示意周杰,周杰在电脑上查看。
何浩辉对着周雄说:“我希望半个小时内搞定。”
周雄面色有些为难,但很快平复。“没问题。”他转头对着周杰说,“缩短流程。”
周杰面带难色,说:“哥,这样很容易被人发现的。”周雄突然怒喝道:“让你做,你就赶紧做!”
周杰畏惧地点了点头,开始操作。何浩辉眼镜里隐藏的偷拍设备把这一切都记录了下来。
周雄悠悠拿出手机,看着何浩辉突然问道:“B哥,听我弟弟说,你留过学,你在哪儿读的书?”何浩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回答道:“英国,圣马丁学院。”
监视车内,陈耀扬叫技术人员立刻修改网上资料……
周雄用手机查圣马丁学院,继续问:“主修什么?哪一年?”
何浩辉反问:“雄哥,查档案吗?”
“是啊。你不想说?”
何浩辉微微一笑,冷静回答:“平面设计,1998年。”
周雄继续盘问:“谁教的你?”
何浩辉镇定自若地回答:“LouiseWilson。雄哥,钱已经给你了,还要查我啊?”
周雄用手机从网络上查到了教授名字:“不要怪我,我向来不信任何人!对了,你们学校周围,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吗?”
霍启泉有点紧张,看了何浩辉一眼。
这时,周雄的手机上显示着圣马丁学院十几年前的3D街景图,等着何浩辉回答。
何浩辉仍然淡定应对:“十字车站的印度咖喱,广场上有韩国快餐车,不过我最中意的是KINGROSE,那里的女生身材可是相当好啊!”
霍启泉已经开始第二笔转账。这时,周雄放在桌上的手机“疯狂”响起。
周雄犹豫一下,接起。电话那头,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顺利吗?”
周雄回答:“顺利!”
“我还有事情要问。”
此时第3笔转账已经完成,霍启泉开始输入第4笔。周雄把电话按下免提,递给了何浩辉。
电话那边的女人问何浩辉:“你的名字?”
何浩辉反问道:“你是谁?”
“如果你们还想安全出去,就不要说废话。最后一次,你的名字。”
何浩辉面色凝重,似乎在犹豫。
指挥车上的陈耀扬立刻警惕起来,拿起通信器。
陈耀扬吩咐大家:“情况有变!大家随时准备!”
周雄、霍启泉紧张地盯着何浩辉,周雄的手下们也靠拢了过来。
何浩辉回答:“陈景文,英文名BobChen。”
电话中的女人命令道:“30秒内,你不要有任何举动。”
何浩辉看向周雄,佯装生气地说:“干吗,你们什么意思?”
周雄举手阻止何浩辉说话。房间内氛围紧张,那个女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陈先生,我这边查过了,你讲的没问题。”
何浩辉略松口气:“你们一向都这么做事的吗?”
“小心点准是没错的,你们继续。”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何浩辉把电话递回,周雄关免提,把电话放到耳边,说:“喂。”
“立刻杀了他!”电话中的女人下达真实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