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青楼里来人,说今日进来的这小姑娘,昨晚在青楼被小公子买了,并且还……老管家眼皮直跳,这事情为何这么乱呢?小公子不可能不知道这小姑娘是他未婚妻吧?竟还做出如此无耻的事,顿时,老管家都想给他两大耳刮子。
另一边,洛红衣冒着火焰冲进了东边院子,一路杀进去,守门的护卫吓得往两边散开,里屋一直心神不宁的李至更是吓的连茶杯都端不稳。
“李至,你给老子滚出来。”
一鞭子下去,门边的花草都被打残,分尸了。
酒劲过去后,他越想越心慌,洛红衣什么人,这一年的时间他可是调查的一清二楚,昨晚干出那种荒唐事,李至只差吓得没尿裤子。
听着脚步声靠近,李至正准备往衣柜里躲,门突然就被踹开了,那张俏丽的脸,因为生气,现在是越发的明艳,李至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楞,还真是第一次见一个女人生气也那么好看的,哪怕她是个母夜叉。
可下一秒他就后悔了,一晃眼的功夫,胸口一疼,他的身体就朝着衣柜飞了过去,一脚被踹进去,只听到腰咔擦一声,好像是断了。
李至来不及鬼哭狼嚎,一鞭子就往腿上招呼去,他一时间疼的直冒冷汗。
“小少爷……”
屋外的人冲进来,只看到李至以一个极奇葩的姿势被塞在衣柜里,野蛮的女人拿着草鞭一下下抽下去,疼的他们都起鸡皮疙瘩。
当众人要冲过去帮忙时,李至不知是不是脑子抽了,竟还有力气开口。
“别过来,出去,出去……”
众人愣了片刻,见小少爷都急了,只能无奈往外退。
那瞬间,他竟不像以前那样让人拼命救他,反而是觉得丢脸,李至多年后回想起这天,都觉得自己实在反常。
那些人倒是很听话,也很尽职,不仅出去还把门都给关上了。
“嗷……”
顿时,里面就只能听到李至的惨叫声和草鞭声了。
洛红衣抽红了眼,根本就不管他的死活,用尽一切力量,拼命往他身上招呼,不过片刻,他身上已经血迹斑斑了。
可是任凭他叫的再惨,犹如杀猪般似的,可却没有求饶的意思。
一鞭一鞭下去,洛红衣抽了几十鞭后,怒气好像没那么重了,看李至动弹不得,没法反抗的样子,她眉头轻簇,一脸鄙视。
随后,退开了几步,扔下鞭子。
“怎么,现在嚣张不起来了?”
看他那怂样,昨晚不是把他能的吗?
“咳咳咳……我……我……动武非君子所为。”
李至粗喘着气,抹掉嘴角的血渍,明显就是死鸭子嘴硬。
“说,你想怎么死?”
肿成猪头的李至,洛红衣更是看都不想看一眼。
丢掉了草鞭子,腰间拔出匕首,磨得格外锋利,闪着寒光,让李至后脊发凉。
“洛红衣,虽然你这个女人粗俗野蛮,但既然咱们已经定了亲,你就是我未婚妻,放心,我会对你负责到底。”
其实昨晚的事情,他也冲动了,现在想想都很后悔,平日里他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可现在,他居然还有勇气说这样的话。
只看到洛红衣眼角一抹杀气闪过,随即李至惨叫着握住了手,掌心被匕首贯穿,流了满地的鲜血。
“你不选,我帮你。”
她走近,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李至头脑清醒了许多,这瞬间他觉得自己是真的要死定了,冷意从脚底往上冒,可是他压根没机会开口求救,也从未想过要求。
他这个没出息的,此刻面临生死,居然想硬气一回。
对着肿成猪头的脸,还有血淋淋的掌心,明明他毫无还手之力,洛红衣只要一击,他就死定了。
可是举手之劳的事情,洛红衣却硬生生没下去手。
一个时辰后。
李府大少爷李毓急匆匆的被请回府,直奔东边院子而去,所有人都在院内等着,房门紧闭,却没一个人敢进去。
小少爷与母亲长的很像,大少爷就是李御史的翻版,两人截然不同。
“为何没人进去?”
李毓大步往里走,若不是老管家匆忙把他叫来,他还不知自己弟弟竟然干得出那么荒唐的事。
“小少爷说……不……不让我们看。”
院子里的人不明所以,这会儿大少爷一问,心虚不已,因为屋里已经很久没动静了,从小少爷鬼哭狼嚎以后,停了大半个时辰。
闻言,李毓眼皮子直跳,只觉得大事不好,立刻冲进屋,一股血腥味扑来,屋内乱七八糟的,有打斗痕迹。
桌脚一只血淋淋的手,李至整个人躺在血泊中,手腕处的血都还在放着。“找大夫。”
李毓紧张的心都颤了颤,众人进屋一看,当即吓得四处跑开,慌不择路了。
难以想象,他若是再来的晚些,这个蠢弟弟,是不是就失血过多而死了?那个叫洛红衣的,实在太残忍。
晚间,等李御史悠哉悠哉的回来时,整个府里的下人都围着他转悠,七嘴八舌的说起小少爷的事,本以为他会立刻冲向自己快死的小儿子,却没想,听完了以后,他极其淡定的道“那丫头呢?”
老管家和李毓都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愣了半响。
“进屋就没看到,应该是早离开了。”
李毓站在自家父亲面前,很恭敬的道。
李御史眉头一簇,却没说话。
“父亲,这件事情……是小至的错,他能保住一命,已经算是洛红衣仁慈了,您……还是别计较了吧。”
李毓清楚父亲那执拗的有些变态的性格,劝阻。
强行占了人家的清白,换作任何人,只怕都会杀了李至,洛红衣只是给他放血,这已经算是极其仁慈的了,他生怕自己父亲像以前那样,死咬住别人不放,硬是咬出一块肉来。
“明日,随我去趟太师府,咱们李家也该把态度摆明,小两口的事情,交给他们自己解决。”
哪怕是自己儿子都快要死了,李御史却以为那仍旧是小打小闹,愣是不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