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半夜,飘起细雨,在东宫与青楼的某个屋内,奏着美妙的乐章。
清晨,阳光洒在屋内,洛红衣忽然惊醒,手脚忽然能动弹时,身边空无一人,冰凉的身子,床上被染红的床单,那瞬间,从未掉过眼泪的她,再没忍住,一滴滴打湿了被子。
当红止醒来,赶忙过来时,屋内却空无一人了。
李志隔日一早酒醒以后,就慌忙离开了青楼,望着身旁的女子,神色有些许的复杂,来不及思考,下意识的穿好了衣服,就直奔李府。
往常,只要做了无法解决的事情,有麻烦找上身,李志都要回家避难。
夏祁轩并不知昨晚在青楼所发生的事,搂着北楚枫,一夜奋战后,便在床上躺了一整天。
洛红衣从青楼冲出来后,直接就杀进了李府。
不由分说,挥动着草鞭就将门口两个看门的抽晕过去了,甚至人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进院子,便被一群家奴围住。
“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来这儿撒野?”
老管家匆匆跑来,一看是个丫头,也难免讶异,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要么就是脑子不太正常。
“让李至给老子滚出来。”
洛红衣草鞭冲着老管家就挥去,对方显然没想到她会那么野蛮,愣了半刻,还好她也没有伤心之心,只是将老管家脸划破了。
他咽了咽口水,再看这姑娘的年纪,他好像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多半又是小少爷在外惹了祸,这次招惹的是个小辣椒,找上门来算账了,难怪尽早小少爷回来后连早饭也没吃,就一直躲在屋子不敢出来。
“姑娘是来找小少爷的,真不巧啊,他……嘶……”
老管家话还没说完,草鞭从他脸上划过,顿时一条很长很长的血痕,他下意识的捂住脸颊,身后那群护卫即刻冲出来,将洛红衣团团围住。
“把人带出来,否则别怪老子掀了这破屋子。”
洛红衣红着脸,完全就失去了理智,现在她只想把李至千刀万剐,才能解恨。
一口一个老子,这姑娘,是当真的野蛮。
御史府的可不是软柿子,一看这姑娘敬酒不吃吃罚酒,还动手伤了老管家,当下就一群人冲了上去,起码先把人控制住再说。
可是小丫头的战斗力,实在惊人。
不过半刻的功夫,院子里遍地都是人,鬼哭狼嚎的,身上很多血印。
“发生何事?”
森冷严肃的声音从洛红衣背后传来,她一转身,只见一张冰冷的俊脸慢慢走进,他四十多岁,留着两撇胡子,走路都带着风,十分霸气。
洛红衣微愣,和李至可没有半分相似。
虽然很反感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订了婚,但洛红衣对这李家还是有些了解的。
据说早些年,李御史是上阵杀敌的猛汉,立过无数汗马功劳,只是后来不知何故,就一直圈禁在这京都中,虽是位高权重的,但却从未再动过武。
李御史冷着脸出来,一眼看到看着自己发呆的小姑娘,因为她这出场方式过于奇特了些,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当下,脸就更黑了。
“你父亲若知道你来这儿大闹,一定被气死。”
李御史冷声道,一眼就认出了她,也因为是自己人,所以并未一脚把人踹出去。
听到他说话,那瞬间洛红衣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尽管他现在装扮的像个文人了,但依旧挡不住那森冷的气息。
可是她可不是被吓大的,草鞭直指着李御史。
“我找李至,只要把他交出来,我自然离开。”
不管谁阻止,今天她一定要杀了他。
闻言,李御史眉头轻簇,询问的眼神看向老管家,他才最是无辜,话没说上两句,就挨了鞭子,此刻一脸委屈的摇了摇头,他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跟我来。”
李御史盯着她看了几秒,面无表情的道。
洛红衣此刻狼狈的很,眼睛通红,发丝凌乱,活脱脱一疯子。
有当家的发话,这下也没人敢拦了,只是地上一群护卫,很是无辜。
进了大堂,洛红衣也寻不见李至的踪影。
“一年前,你我两家定了婚约,你消失一年,此事也暂时搁浅了,如今你亲自过来,是想自己谈谈这婚事?”
李御史也没问她的来意,只是面无表情的道。
洛红衣微愣了片刻,有点没明白李御史这脑洞。
但这句话,无疑就是提醒了她昨晚在青楼里发生的事情,即便她往日再彪悍,也是个女人,当即眼泪哗哗哗直流。
“谈个狗屁,今天我不阉了李至,我就跟他姓。”
她扬着草鞭,可此刻却更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李御史那冷硬的脾气,此刻也不由得有些心软。
“丫头,女孩子还是温柔些,太野蛮了没人要。”
他语重心长的道。
若是他子女见到这一幕,一定会瞠目结舌,他们最敬爱的父亲,何时会那么多话的去教训个小丫头了?
洛红衣神色未变,上前几步,冷冷的盯着他。
“需要我放火烧了你这破屋子吗?”
她没空在这儿停训,容忍他说了这么多废话,不过是因为先前她很欣赏这个男人。
此时,老管家匆匆跑来。
“东边院子。”
刚一进屋,就听到老大这句话,顿时惊讶的忘了要说话,只呆呆的看着。
直到刚才抽他的丫头如一阵风似的从身边消失。
他才赶忙跑上前去“老爷,小少爷他……”
“自己的未婚妻都管不住,帮他做什么?”
李御史虽然不太管事,但还是清楚自己小儿子那怂样的,他能容忍他不学无识,整天惹事生非,但要是管教自己媳妇的本事都没有,那他真没这样的儿子了。
“可……可……”
老管家满头冷汗,刚要发话,却又想起刚才老大所说的话,好像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
话都没说完,李御史就出了门,今日约了好友喝酒,至于他那儿子,压根就不想管。
老管家站在屋中,头脑凌乱,刚才他应该没听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