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爷吩咐,半个胆子他也敢把人放进去。
他话一说完,本来要 黑脸的夏祁轩,却没什么表情了。
北楚枫倒是很讶异,这人来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
然后先夏祁轩一步,进了大门,墨羽一看,也顾不得殿下怎么想了,赶忙去给二爷领路。
关常在大堂招呼着客人,一大一小,大的一脸胡子,壮汉一个,小的眼神清澈,那脸也长的精致,是个极其可爱的孩子。
魏虎此刻是有些紧张的,原本他现在正带着儿子四处游荡,过着逍遥日子,可却被太子妃一封信召回,来了东宫。
一想起太子殿下,他心头就沉甸甸的,老实说,若不是他,也许自己现在仍旧过的好好的,虽然那一切都是假的。
想着他愣了神,直到他儿子突然站起身,大眼睛注视着前方,他这才看到太子和太子妃两人一前一后进屋。
“草民见过殿下,太子妃。”
魏虎如今,再不是有官职的人了,身旁的儿子魏寻也跟着跪地,明明很单纯的小屁孩,却总故作深沉。
夏祁轩有些惊讶,显然没想到这两人会这样就出现在他面前。
他不解的看了眼北楚枫,只见他对着自己笑了笑,就已经走上前,那刻,好像是在说,回头再跟你解释。
“一路可还顺利?”
北楚枫懒散的靠在椅子上,喝着热茶。
而魏寻却是眼巴巴,直勾勾的看着夏祁轩,直到把对方看的都不好意思了,仍旧继续盯着。
“嗯,应该没人发现我们来了京都。”
魏虎很慎重的点点头,他都是照着太子妃的吩咐进京都的,掩藏的很隐蔽。
可是看他这么严肃认真的样子,北楚枫反而想笑。
这里可是京都,确定没人发现?真是个脑子单纯到蠢的家伙。
“那就好,住处我已经找人给你们安排好了,至于李府衙,太子殿下会尽快安排你们见面。”
北楚枫听了他的话,还一副很放心的样子。
夏祁轩听的有些奇怪,他们回来探望李府衙,这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北楚枫的意思,是他们不能在京都暴露吗?为何?又不是通缉犯,难道还怕遇到熟人不成?
闻言,魏虎看了看自己儿子,此次他也是为了他才回来的。
“请太子殿下,尽早安排。”
他对太子殿下还是夹杂着一些私人的怨恨,说话时就很冷硬,一点儿也没有求人的意思。
夏祁轩只是点点头,这次,他真不知北楚枫在打什么算盘了。
“李府衙身体不好,你们就在京都多留些日子。”
北楚枫淡淡道。
“不必了,我……”
“你适合留在京都,最近一段时间,哪儿也不去。”
这个直脑子,难道他还真以为自己是请他回来做客的不成?
闻言,只见魏虎眉头一簇,虎躯猛地站起,盯着北楚枫的眼睛都在冒火,胸口轻轻起伏着,恼怒,生气。
难道他是忘记了,是他写信请他回来的吗?怎么现在要软禁自己?
北楚枫就当作没看到,自己喝着自己的小茶。
得亏他还有个比较聪明的儿子,只见魏寻突然转头看着这个容易被惹恼的大块头,弱弱的道“父亲,我也想多留在京都断时日,陪陪外公。”
他已经失去了母亲,在这世界上,便只有父亲和外公两个亲人了。
儿子这话一说,魏虎脸色缓和了些,但始终不太好,好在也能保持沉默。
随后,北楚枫便让自己的人带着他们离开了东宫。
北苑里的男宠,说出来就出来,并且还大胆站在太子殿下面前,真是有恃无恐。
可他现在没空去追究那些,也懒得去管。
“什么意思?”
把一个他贬为庶民的人,叫回来京都,到底有何目的?
“为了你啊。”
北楚枫很理所当然的道。
此刻屋内没人,他索性整个人都趴到椅子上去了。
“可记得父皇说过,现在的朝廷,不太稳定?”
他这么煞费苦心的为了他,当然得好好跟他说,说不定还能听到一翻夸赞。
夏祁轩静静的等他说。
“以前的魏安侯回到京都,紧接着就到了东宫,是太子殿下把他贬为庶民,你说……知道这件事的人,会怎么想?”
魏安侯一事,有些人认为太子专权霸道,畏惧他的某些居心不良之人,趁此合谋向陛下施压,要惩治太子,还有的,和魏安侯利益关系巨大的,也非常不忿,总之现在朝中,很多人对太子殿下很有意见。
如果此时魏安侯回来了,朝中大臣又发现其实他和东宫关系不错,还能自由进出,那那些善于玩弄权术的,是否会反过来觉得。
这一次是太子殿下的一个局,目的就是要查清楚那些狼子野心之人,趁机铲除?
若是北楚枫,定会这么想的,随后,便是去找魏安侯搞清楚此事了。
那么到时候,他们真要找出那些人,还不易如反掌吗?夏祁轩不是喜欢简单粗暴吗?
他设法替他找出这些人,到时候就随他怎么折腾去了,反正是名正言顺的处置对夏朝不忠心的臣子。
他这么一说,夏祁轩仔细一想,自然就明白这话的意思了。
所以他这么费心费力的,都是为了他?
夏祁轩有些愣然,这些事情其实他已经在想法子解决了,倒是没想起,还能利用起魏虎。
“怎样?我计划可好?若是事成,是不是有什么奖励?”
北楚枫见他沉默,就知他是在认真思索此事,便有些高兴。
“也得等你事成后再说。”
夏祁轩看到他的表情,心情愉悦,其实此刻开始,他便已经在思索着,要准备个什么奖励,才能报答他给自己出了这么好的主意,并且,还已经开始实施了。
北楚枫见他那样,不由得吐槽一句,真是够小气的。
“累了,先抱我回去睡觉。”
他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向夏祁轩伸出双手。
明明在鄙视他懒惰,但夏祁轩却又情不自禁的走过去,把人一揽,下意识地就往自己寝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