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诀别吸血家庭的桎梏我自盛开
木先2025-02-26 11:536,708

那天之后,父母再没找上门来。

姚晟浩盗窃的数目已达盗窃罪最低金额数目,现已被采取刑事拘留措施,接下来涉嫌盗窃一案将被移送起诉。

我没有心软。

一如当时在场说的,他该被治治。

从派出所回来后我和璟浩便将拿回的那十万存入了银行。

其实早该这样做了。

一时方便贪图不得。

倒还多亏了这个契机,让我们的安全意识也有所加强。

日子恢复了难得的平静。

但,有风,还是要起浪。

这天父母一反常态,让我回家。

说是弟弟犯了错,现在他们想替他补偿我。

在母亲语音一条又一条的轰炸时,璟原从背后抱着我,头靠在我脖颈处。

微硬的头发丝儿时不时扎一下皮肤,酥酥痒痒的。

他缓缓收紧环住我腰身的手臂——

“伯父伯母真的会……感觉对不住要补偿你吗?”

我偏过头,对上他暗藏忧虑的目光。

男友知道我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我在他们那儿一直是个什么样的待遇。

他担心我。

“没事,他们没法对我怎样。”

“别担心,我自有打算。”

我把手搭在他的手上,安慰似的轻抚着。

低头,眸色微沉。

其实我也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但……

我说过,我不谅解。

不只是这一次,还有之后的每一次。

5

“来,双双,多吃点肉。”

母亲挂着笑,殷勤地给我夹菜。

父亲也没作声,安静地吃着饭。

——丝毫看不出几个星期前上门闹事的模样。

不禁恍惚一瞬。

这本该是我一直渴望的场景。

但……

我低头,到底还是吃了那块辣炒的肉。

慢慢咀嚼才不至于呛着。

使劲用口水稀释辣意,但仍能感受到口腔里火辣辣的刺痛。

我内心毫无波澜。

只是突然间,就感觉没意思了。

看这满桌子的菜,都是按着姚晟浩的口味吧,十多年了,早就成了习惯。

姚晟浩嗜辣,难道就能默认我也吃辣么?

或许他们都不知我其实不能吃辣,我一直都是清淡口味的。

尤其是在长期营养不良,加上大学疯狂打零工时有一顿没一顿的熬出了慢性胃病后,我便更加忌辣了。

还是,从未关注过吧。

奇异的是以往内心一点点蔓延开的酸涩却没有了,只觉得索然无味。

我不禁想到向家的布菜。

向妈妈很热情,在和璟原确定和我上门拜访的前两天就仔细询问了我的口味。

于是初次登门,我便惊讶地发现,满桌子菜无不是我喜好的。

日后每次拜访,哪怕是“突击检查”,餐桌上也总有好几道是我爱吃的,还常常换着花样做。

是很温暖的味道。

可笑的是,在我生了20多年后,才品尝到,家的味道。

也幸好。

我是有幸的,至少还能拥有家的味道。

感受到手肘被猛地一撞,我回过神来。

只见母亲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听父亲讲话。

哦原来是给我找了一门亲事。

还,彩礼很多?

一股无名怒火烧得我心慌。

这给整的,我差点气极反笑。

咽回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看着眼前这个毫不客气下着命令的男人,我勉强挤出一抹笑:

“您或许忘了,我已经有了男朋友。”

他不紧不慢道:“就那个穷小子,也是没什么出息的,你以为嫁他能好过?”

“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女孩子家家的不容易,就得找个有实力的男人傍身才有好日子过。”

“是啊双双,听你父亲的话,我们到底是亲人,血缘关系都摆在那儿呢,还能害你不成?”

“我们给你找的这位呐,除了年纪大点其他没什么不好的。这门亲事要是成了,你以后还能安心在家当阔太太不用出去吃苦受累,多好啊!”

呵呵。

轻描淡写的一句分了?

直接命令我和恋爱十年的男友分手?

您好像有点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我深呼吸几下,把筷子一撂,就打算走人。

别以为我没看到那眼里闪烁的精光。

又毒又蠢。

我本不该这样形容我的父母。

但前提是,他们至少把我当个人。

6

“站住!好啊你,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现在是什么话都不听,什么事都不做了吗?!”

男人一把摔了碗。

随着一阵刺耳的刮人的噪声,碎瓷飞起、四散,最终摊落在地。

像极了那种任由摆布的命运。

男人冲上前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从我手中夺过手机,顺带一个巴掌落在脸上。

啪的一声,一边脸瞬间红了。

感受着脸上传来的阵阵刺疼,和逐渐蔓延开的热意。

我侧着身,低垂着头,头发披散下来,遮盖了大半张脸。

无人知,我微微勾唇。

下一秒,拍门声冲散了这瞬间的沉默。

“开门!是警察!”

我抬眼,笑看他们一瞬间惊慌失措的神色。

男人确实只慌了一瞬,立马眼神凶狠地瞪着我,又打算上前来抓我。

怎么,是想把我拽进卧室关起来?

我嗤笑一声,神情嘲讽地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

“警察知道我在,有种动一个试试?”

我知道的,他没种。

我确实不知道他们这一回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二十多年了,我知道,你们是什么样的人啊。

所以我早就编辑好了报警短信,在预感不对的那一刻就悄悄点击了发送。

警方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信任。

我的亲父母也是不出所料地没安好心。

这一巴掌,我是该受。

打散所有的希冀和侥幸。

埋葬年幼的小女孩在心底深处种下的小小愿望。

也为过去无数次能够完全独立却次次心软妥协作个教训。

恕我无法再愚孝,因为也不是所有父母都配称父母。

我在为我时有意义,我在向璟原那儿有意义——

但在这里的我,所谓的意义或许换成“利用价值”一词,才算妥当。

我转身,这一次,没再回头望。

男人最终被拘留了几天。

毕竟,警察找我做笔录时,我还是强调一开始就明说了的——

绝不谅解。

以及,这一巴掌我是自觉该受,但也不能随随便便给人打一下助长气焰才是。

毕竟,我也得维护正当的人身权益。

是吧?

“过去”的作用是把人带到现在。

直到我下定决心要去做到“断舍离”,才惊觉一切如大梦初醒。

若为局外人,可能只觉匪夷所思——

对曾经那些荒唐的迁就,对一次次唤醒后的装聋作哑。

我为他们到现在都可能仍然认为我将无脑顺从的奇特想法感到惊奇。

因为某人拘留期满后又试图上门骚扰。

幸好,我和璟浩还没钱买房定居。

早在“分手后相亲”事件结束,我们就紧急转租,搬到了新的小区。

月租贵了500,但安保实力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

就是值!

听说我们原来那套租房后来入住了几个暴脾气的练家子儿。

来闹事的没料到找错了人,上来直接就是一顿骂,还试图动手

——结果不出意外地被收拾了一顿。

他们找不着人、悻悻而去后,便转向了电话、短信轰炸。

“姚沐双!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有本事你这辈子都别回来!”

“双双啊,你现在在哪儿呢?我们都很担心你,都是亲人我们还能害你不成?你现在这副样子像什么话唉。”

7

“双双快回来,你爸说之前的事儿都可以不计较,你不相亲就不相亲了。”

“那孩子你喜欢就喜欢吧,也带他上门来给我们瞧瞧,你爸同意了赶紧的!”

在又来一个电话时,我思考了一秒,接起了。

“你现在住哪儿呢?”

“您一个又一个电话的,不是专门来问这个的吧?”

“你害自己亲弟弟还各种胡闹先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读书读的连这都忘了吗?”

“你喜欢那小子,可以,但你们商量婚事要谈彩礼,这不还得我出面?”

“这男人要是没能力你们之后的日子可不好过,这样吧,你让他先给咱家里买辆车,要求也不高,但起码得15万以上,就当看看他的心意和态度……我们这可是为了你好!”

我又差点被气笑了。

真为我好?

这要是之后收了彩礼我恐怕一分都见不着。

还15万的车?

是要给我那在牢里蹲着的亲弟弟备着的吧。

看对面越说越起兴,我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并且毫不客气地戳破了他们那点儿小心思。

这下男人直接急眼了——

“姚沐双!我是你老子!养你这么多年,你的良心给狗吃了吗?”

“我告诉你,你能不能嫁给那小子还得我同意呢!有种你别回这个家……”

听着对面传来的气急败坏的声音,脑海里很容易便能想起这二十多年他们不变的作态。

我叹了口气,心口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终于卸下——

“那便断绝关系吧。”

馊冷的饭菜,自赚的学费,不由分说的指责甚至谩骂,随心情落下的巴掌,见钱才给个好脸色的姿态,置办没有自己使用资格的家具的义务付出,牺牲幸福的指定婚姻……

我笑着细数所谓养育之恩的实情。

不再理会对面继续传来的不堪入耳的话语,我挂了电话。

早早就进入社会独自摸爬滚打的人怎会看不清某些事,怎会一直忍让?

从小就跟自己说没关系,没人爱我我就自己爱自己,告诉自己压根不屑……

只有枕头湿了才不得不承认到底还是在意的。

无论是天性向往的亲情,还是无端被不平等对待的十多年。

多少次,在独自面对世界不知所措的时候,我从不感激生命。

哪怕是挟恩图报,精神或物质,你们曾给的十八年我也还清了。

真好啊。

亲爱的父亲、母亲,我们终于可以,再也不见。

在不被反复拉扯的时间里我过得很好。

距离那次如释重负说出“断绝关系”已经过了三年。

每月我按着法律规定汇去自己责任范围内的赡养费,就算他们再想闹也无理了。

尽管后来还是时不时会被电话骚扰,但是打了几次都没讨到什么好处,加之又见不到我的面,他们也就歇了。

估计是为自己儿子忙活去了。

8

这三年,我和男友成功打拼下了属于自己的一套房。

男友由于出色的业绩和执行能力被升为副总监。

而我,则是在副业越干越大后,索性辞了职待在家里专心搞起小番薯的美工大v账号运营。

我也曾用图画勾勒出自己的故事。

也有不少人曾质疑我现在活得如此好反倒不知感恩。

——“没有过去吃的苦头磨炼心性你哪来现在的成功?”

但我告诉我的粉丝们,成功靠的不是苦难的力量,而是自己没法选择不吃苦的那些年坚持持续对抗的力量。

谁不想一出生就在罗马,随随便便指的一个起点就是别人的终点?

但这个世界更多的是没得选择的人。

原生家庭的拉扯和消耗令人不堪重负,这是无法决定的。

但我可以选择野蛮生长。

再加上一点点幸运,我成功了。

我靠我自己,突出重围。

在32岁这年,我和男友结婚了。

他们家出了二十八万八的彩礼。

是他们一个普通家庭能展现的最大诚意了。

当然,这笔钱也是我自己收着,用作我们小两口的生活。

房子、车都有了,都是我们共同奋斗来的资产。

不到一年,我怀孕了,顺其自然,安心备产。

但……熟悉的电话又来了,似要打破这平静的日子。

电话那头的人一把鼻涕一把泪。

“双双啊,你要帮帮忙,救救你弟弟……”

我才知道原来姚晟浩当年偷转走十万是为了跟一个“大哥”出去“拼事业”。

人出狱后还是没死心,整天不务正业,跟着一群地痞子到处招摇撞骗。

后来迷上了网赌。

现在欠下了高额债务。

“帮帮你弟弟,那可是三百万呐,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填不上啊……”

“你和璟浩还好吧?这些年你们应该也多少有攒点,妈妈知道你最出息了,这次,最后一次,算妈妈求你,借点钱吧,你弟弟之后肯定能改过自新!之后就还你!”

我讽刺一笑:

“姚晟浩自己整的破事还想拉我给兜底?不可能。”

“现在我和你们的联系也就是每月保证赡养费到账的责任了,其他的,不关我的事。”

说罢,我便挂了电话。

没过几秒,电话铃声又响起。

我吃着婆婆洗净给放在床上桌的葡萄,等着那铃声响了几十秒才擦擦手,慢悠悠地接起——

“小没良心的东西,你……”

然后我又挂了电话。

那无能狂怒偏偏无处发泄的样子也不过是我崭新人生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我还是低估了小混混走投无路的凶恶性。

从猫眼里看到姚晟浩拎着一把斧头时,我头脑空白了一瞬。

“姐,哈哈我的好姐姐,这几年你倒是过得快活啊,活得潇洒,有车有房有面儿,怎么都不来问候一下你亲弟弟呢?”

他面露凶光,眼神恶狠狠的,像极了一条阴冷的蛇。

“你倒是爽啊,过得这么好还说没钱就不管自己弟弟死活,而我呢!我东躲西藏没一天好日子过!”

我差点爆粗口。

我心想我也没说自己没钱啊。

当时我倒想说,就算有钱也不给。

但眼前情势不容我多想了。

我赶紧拨通了报警电话。

门板被斧头砍得一震一震的,他还在试图撬锁!

9

“凭什么你就有钱!贱丫头明明有钱也不肯救老子……都怪你怪你!要不是你不借钱我怎么……”

他咆哮着,涨红了脸,面目狰狞。

和一个情绪上头失智的人讲道理无疑是没道理的。

我默不作声,但到底还是被一阵阵上涌的紧张和心慌感冲得有些头晕。

我挺着个大肚子,深呼吸。

也不知道腹中的宝宝是不是感应到了危险,我感到肚子里被踢了好几下。

……

幸好警察在门被砸开前及时赶到,将姚晟浩制服了。

我才知道,姚晟浩后来还盗窃杀人,现在是在逃要犯。

他已然一无所有。

所以也不想让我好过。

可我当下也顾不上深想这些事了。

我肚子阵痛难忍。

还是惊了胎气。

我被送上了救护车,推进了分娩室。

在感觉快疼死之际,我想起过往种种。

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一股气,我咬咬牙,挺了过来。

再醒来时,我看到了两个新生命。

是哥哥和妹妹啊。

数月来内心的隐忧一下子消散了。

我看着老公一脸兴奋地凑到我面前碎碎念,伴随着轻轻的额吻。

我伸出手摸摸刚出生的孩子皱巴巴的皮肤,感受着皮肤底下血液的流动。

莫名感到一阵欣慰。

我想,我一定能护好他们,两个孩子都会好好的。

命运是熟悉的照面,可爸爸妈妈是不同的爸爸妈妈。

我在走过的荒芜土地上埋下了花种,等待多年后新鲜的花儿肆意绽放。

后来我从老公口中得知,原来在我怀孕后期,他给我挡下了那些骚扰。

怪不得那会儿手机一直静悄悄的呢。

他和我说了实情后面露踌躇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无非是怕我还不舍。

别说和那一直闹腾的二老了,我会舍不下一个身背斧头要和我拼个鱼死网破的人?

我只笑着对他道:

“有你真好啊。”

产后在医院静待观察的两天,我陆陆续续听到了一些消息。

听说姚晟浩已经进去了,他本就有命案在身,连着我这一次的事情一起算,他也别想谈这辈子了。

听说姚晟浩欠的债利滚利一下子到了更大的数目,老两口被逼无奈只好报警,但警察也管不好这件事。

听说,他们还报出了我的名字,幸好我和老公这些年打拼也积攒下不少人脉,加上我也倒霉,到头来只有这身血缘可以被拿出来说事,所以追债的也赖不上我。

听说有人房子也被卖了,还一夜白了头。

听说……

幸好,这一切都和我没太大关系了。

10

只是我没想到,原以为再也不见的人最后还是被迫见了一面。

在我出院这天,才跨出门,就从一旁冲出来两个熟悉的身影。

老公一个箭步,挡在我身前,紧盯着面前的两人。

我差点没认出来——

眼前面容苍老憔悴的人,是从前高高在上、好像永远会牢牢把持控制权的我的父母。

公公婆婆见状都围了上来,挡在我们面前。

那男人什么也没说,就喘着粗气,低头看地。

女人上前紧紧抓住我婆婆的手臂,但眼睛却望着被老公一家子保护严实的我。

她直接跪下了——

“双双啊,以前是爸爸妈妈对不起你……求你别计较了……我们现在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凑不到钱啊,你能不能、能不能……”

我看着眼前落魄的两人。

他们不知道,道歉是没有用的,而且如果是真诚道歉,眼神不会乱瞟。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似乎还藏着什么暗光。

来凑热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医院门口可不禁堵。

我没作声,给老公使了个眼色。

最后是医院保安赶来把两个在门口闹事的人控制住了。

我也在老公的护送下上了回家的车。

看着那两个越来越小的人影,我心情略显复杂。

但我确定的是,此时我也有种强烈的欲望是想伸出手,挥手作别。

时间一晃而过,我的两个小天使也长大了。

我并没有竭尽全力地去宠——把自己当年没有得到的一股脑儿加在孩子身上,不管是好是坏都带着成年人在社会风尘中滚过的私心。

我不想要这样。

在进行道德感、底线意识等基本素质的教育引导工作外,他们该顺应本性地自然生长。

两个孩子成长的很好,如此情况发展,往后岁月里至少对于俩宝在做人方面我是无须担忧的。

出人意料的大概只有……哥哥不知道为啥,长着长着就成了“妹控”。

这天带孩子们来儿童公园玩,看着他们追逐打闹玩得正好,我也放心地坐在长椅上看看杂志。

突然感到衣角被拽动,我低头看去,小美女噘着嘴撒娇:

“妈妈,我要吃糖糖~”

心都快化了。

我能怎么办?当然是给她买啊!

于是我买了一兜糖,准备带一些回去囤起来。

看兄妹俩还在玩闹,我走近,正要呼唤,就感觉腿上被撞了一下。

我低头一看——

是一个小女孩,看着是和妹妹差不多大的年纪。

她也抬头看我,水灵灵的大眼睛很好看。

只是眼底还蓄着泪。

她只看了我一眼,便转头一直盯着一个方向看。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男孩说说笑笑地走远,男孩手上还拿着一根超大棒棒糖,

他们步子不快,但是小女孩怎么也追不上。

我的手被一只柔软的小手轻拉了下。

我低头,对上小女孩的眼睛。

“阿姨,为什么哥哥想要什么都有,但我却没有糖呢?”

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长大了就有糖了呢?是不是我要再等等。”

女孩没有哭,她的眼底像是含着一湾安静的湖。

我沉默一瞬,蹲下身,摸了摸她的脑袋,微笑着说:

“当然,你长大了就会有糖,像阿姨,你看,可以有好多的糖。”

我向她展示了一兜的糖果。

五颜六色的糖纸在阳光映射下似乎流光溢彩,很是好看。

我挑了两颗最好看的糖果,塞给女孩,低声道:

“但是这糖果不是等来的哦……阿姨的糖是自己赚钱买的。”

“你长大了也可以自己赚钱买糖,不只是糖,你可以得到很多很多你想要的。”

“你长大了就不用等啦。”

想要什么就努力去拥有。

想做什么就去做。

实现现在的小愿望。

活出你本来的模样。

我目送着女孩追赶着亲人远去,直至那抹小小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

“哈哈……妈妈糖果!”

“妹妹欸小心点!”

我回过头看着俩孩子向我跑来,我也敞开怀抱等着被扑个满怀。

只是抬头看看天空,还是会感觉酸酸的。

我真心祝愿:

在生活中挣扎的大人也能放过自己,孩子也不必背负沉重的期待。

以及——

哪怕睁眼便扎根荒野,我的女孩们,也请似玫瑰野蛮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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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弟偷我首付全家求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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