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恕我直言,静月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把心收回来,过属于自己的生活,蔚然小你一岁都有了儿子,你……”晋儿沉重地说,“也该成个家了。”
这句话从晋儿口中说出来,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晋儿,我突然感觉自己失去的太多了,如果再回到从前,所有一切重演,那该有多好……”
我看着玩耍的欢欢,悔恨的泪水瞬间涌出眼眶,我迅速低下头。
晋儿气愤地踢着我的脚说:“这是干什么?丢人要丢到大街上?”
我低声啜泣着说:“晋儿我对不起你,我后悔了,希望你不要怪我。”
晋儿不作声,稍许传来磨牙的“咯吱”声,想必她在心里是恨透了我。
“我是想恨你来着,可我始终恨不起来。”晋儿咬牙切齿地说完,起身去陪女儿玩耍。
我挤掉眼泪,抬头看着娘儿俩,整理好心情也走过去。
“晋儿,对不起!”我忙陪不是,又不知错在哪里。
晋儿撩起眉梢瞥了我一眼,警告说:“以后再跟我说对不起,小心我不理你。”
“好……我记住了。”我低声说。
“罚你把皮球给捡回来。”晋儿指着被欢欢一脚踢远的皮球说。
我把皮球捡回来交给晋儿说:“七点了,咱们去饭店吧。”
“你还真要请客呀?”晋儿说。
“我肖飞口中说出去的话,岂能儿戏?快给你妈打电话。”我说。
“你请客干嘛让我打呀?不管。”晋儿爱搭不理。
“那劳驾美女替我拨个号呗。”我把手机递晋儿面前说。
“用我的吧。”晋儿掏出手机,拨通号塞给我。
“阿姨好,我是肖飞,一会儿您和叔叔到xx饭店,晚上我请大家吃饭。”第一次给晋妈打电话,还是很紧张的,我是连嘘带喘说完的,紧接着我又通知了晋爸,爸妈和蔚然。
“你还想得起我呀?”蔚然话语中好像有些屈气。
“这话说的,哥什么时候忘记过你。”我喊冤。
“上午给你打电话为什么挂了?”
我这才想起。
“哥不是有意的,本来是要给你回过去的,忘了。”我不好意思地说。
“一见晋儿就神魂颠倒,什么也顾不得了。”蔚然取笑我。
“你怎么知道我见晋儿了?你看到了?”我纳闷着。
“你的一举一动何时逃脱过我的手掌,去晋儿家干什么去了,还不如时招来?”蔚然嘚瑟地说。
“没功夫和你瞎掰,我这会儿跟晋儿和欢欢在饭店呢,带上你儿子和我弟妹速来。”我绕口地说。
“你弟妹?”蔚然脑子转开慢,顿了一下说,“不就是我老婆嘛?”
“明白啦?”我嘲笑说,“明白就赶紧过来,xx饭店。”
这是爸妈和晋儿的爸妈第一次正式坐在一起用餐,四位长辈相挨而坐,谈笑风生,毫不尴尬。想想这一幕要是发生在三年前,现在又是怎样一番风景呢?
当然我们晚辈也不扫兴,气氛在酒精的催化下很快飙升起来,久违的欢乐再次萦绕身边,看着大家有吃有喝,有说有笑,我知足了,也很珍惜这份温暖的情谊。
饭店出来,长辈们相互道别,晋儿把我拉到一边说:“肖飞,有件事下午我忘记告诉你了,静月走的时候还留给了我一个U盘,说等你出狱让我交给你。”
“哦!快拿来。”我打着饱嗝,摇摇晃晃地说。
“看你的样子吧,站都站不稳,不懂少喝点,明天清醒了来我家取。”晋儿批评着我。
我就喜欢晋儿的这种批评,不是我犯贱,是我视她的批评为关心。
“OK!”我打了个手势。
4
第二天一早,蔚然的电话噪音一般地响起。
“哥,今天礼拜天,咱们去果园看看,我刚给晋爸打过电话了,他也去,你快点起床,十五分钟后你楼下见。”
这小子,论才能欠点儿,责任心还是满当的。倒是我,回来第四天了,还一趟没有去过呢,想来都觉得惭愧。
“起床!”我大喊一声,从舒服的被窝里出来。
简单用凉水抹了一把脸,下楼。
“车!”看到自己的长城哈佛H3,我兴奋地叫着,就像见到了一位阔别已久的密友。
“怎么样,在我手里保养的还不错吧?”蔚然拍着机盖说。
“不错……”我满意地说。
“别看是你的车,我可是一视同仁,平等对待。”蔚然无私地说,“车这东西,不怕开,就怕闲置,开你的手动档起初还真不适应,慢慢下来也就习惯了。”
“上车聊。”晋爸从副驾探出头说。
“哥你开吧。”蔚然礼让着说。
“你开吧,我都一年没动过了,手生了。”我出于安全考虑,推托着说。
“好吧。”蔚然发动车子,熟练地操作着。
我独自坐在后排,关注着蔚然的动作,夸奖说:“开得不错嘛!”
“那当然,我蔚然是谁呀!”蔚然拍着胸脯,骄傲地说。
“别听他吹牛。”晋爸揭短说,“也不是谁,起步三点头,卡在半坡熄火起不了步,让我下去垫石头。”
“那几天让您受累了。”蔚然害臊地说。
“不是受累,是受怕。”晋爸笑着说。
“说实话,我也怕,哈哈……”
一路欢笑来到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