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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建国追悔莫及地说:
“由于事业上的轻易成功,年轻气浮的韩建国越来越自高自大,沉溺于唯我独尊的良好感觉里,逐渐看淡了一切。他觉着成功不过如此,富裕也不过是一日三餐,除了生活品质和社会地位有所提升外,别的他感觉不出什么,他没有危机感,没有紧迫感,不思进取,过着满足于当下的安逸生活。
在事业上和生活中寻不到刺激感的韩建国,把精力投放到了别处:赌博。
他说他很享受开牌前那种心惊肉跳的刺激感,所以他频繁出入深圳的各大赌场,常常一掷千金,他的出手阔绰使他很快在赌场小有名气。这时,有些崇拜者吹捧他‘你这么好的运气,何不去澳门一展身手,说不定能成为赌神!’得意忘形的韩建国哪里经得住这番吹捧,不自量力地偷渡到了一江之隔的澳门。
澳门赌场深似海,从此亲人是故人。
澳门赌场声名远扬,高手云集。韩建国到底是有些忐忑的,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赌场见他是新人,故意‘优待’,那一次他是凯旋而归。
澳门赌场原来也不过如此,赢他们简直是手到擒来,犹如事业上的成功一般容易。韩建国着实放松了警惕,在吹捧他的那些人面前也挺直了腰板,耀武扬威地放出豪言‘要把澳门赌场给赢回来’!在崇拜者的仰慕和赞许声中,韩建国像偷腥的猫尝到了甜头,克制不住贪婪的欲望再次踏上了澳门的土地,而且是一次又一次。
可惜幸运之神再也没有光顾他,他去一次输一次,输红了眼的他不服气,一心只想往会扳,结果越扳陷得越深,他深陷泥潭无法自拔,前前后后掏空了在深圳打下的基业,最后以负债赌场的结局收尾。
他失去了翻身的机会,被赌场‘黑手’控制,黑手威胁着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让家人送钱来赎身;二是以劳抵债。韩建国权衡着两个选择,他想到了老家贫困的父母,想到了即将临盆的爱人,想到了‘洗劫’之中侥幸仅存下来的住宅,他唯一的希望就在这套价值百万的住宅上了,不可以的!他在深圳已经一无所有了,不可以再让妻子和就要来到世上的女儿过露宿街头的日子,他悔恨地咬破嘴唇,答应了第二个条件。
一失足成千古恨!是赌博毁了他,毁了他幸福美满的家庭。”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呀?我可以在大陆报警,让警察去解救你。”张红憋气又窝火地说。
“我有想过,可那时澳门不还没回归祖国吗?我的偷渡身份是不受保护的。”韩建国无奈地说,“即使我能逃回内地,你以为那帮黑手会放过我吗?我是怕连累你还有孩子,我真的不敢去想象后果。”
“那你至少也得跟我透露一下去了哪里?让我知道你还活着。”张红说。
“他们不想生事端,根本没留给我这个空隙,连夜把我偷渡去了马来西亚……”
韩建国接着说:
“偷渡马来西亚,韩建国被黑手安排到了一家橡胶厂,黑手恐吓他‘老老实实干活,等还够了债自会放你回国,你要胆敢偷跑,小心我们对你爱人不客气,你的家庭我们可是摸得清清楚楚,多掂量掂量。’
韩建国被吓住了,打消了偷跑的念头,事实上他也不好跑,且不说工厂的监视有多严格,光偷渡的身份就牢牢锁定了他的命运,他无望之中仰天长啸‘何时是个头啊!’。
韩建国背负着重债,融入到浓浓烟雾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像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甩不开也逃不掉,只有等着唐僧的出现。幸运的是,韩建国也等来了一位能解救他的‘唐僧’,此人正是老板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