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口呆了五天,这五天时间里,我时刻收获着亲情、友情、爱情带来的感动和温暖。有把我视为儿媳的公婆,有干爸,有好朋友蔚然,最主要的是有肖飞,谢谢大家,是你们带给了我从未有过的殷实!
如此煽情,是对离别的告白吗?是的。
“飞飞,我要洗衣服,你有要洗的吗?”我端着一盆换下来的衣服说。
“不知道,你去我衣柜看一下吧。”肖飞在客厅忙着整理着笔记本电脑里的资料,都没顾得上看我一眼。
“哼!”我心情不美丽地走进他的卧室,把脸盆放地上,打开衣柜搜寻着,“咦?”
我无意中翻腾出一个手提袋,在里面发现了一条粉色围巾,我闪电般地联想到晋儿,潜意识告诉我:围巾和晋儿有关。
我拿在手里仔细地观察着,上面悬挂着的铭牌证明这是一条新围巾,起码是一条没用过的围巾,而铭牌上标注的“橘粉色”信息给了我新的思路,我想起肖飞的叙述中曾提到过这样一条围巾,是晋儿过生日,他没有送出去的一条橘粉色围巾,是这条吗?接下来的发现彻底证实了我的推断,我在袋子底部找到一张购物小票,上面明确地标注着购买日期:2013年1月10日。
当时,我的心情说不出是么滋味。我整理好围巾,把它重新放回原位,一个很容易被忽略,但永远都不会被遗忘的地方。
肖飞忙于工作,一上午没搭理我,下午又去了金副县长那里。闲着无聊,我想去“爸、妈”家走走,在心里,我是愿意这么叫的。
得知我要来,是肖飞通知的,赵新梅早早就在大路口等着了,她怕我迷路。唉!她每对我好一次,我的心就愧疚一次。
我自然地坐在炕上,不自然地和公婆交流着。
赵新梅典型的农村妇女,满口土话让我听起来很是吃力,完全得凭感觉去理解,感觉告诉我是什么,那就是什么,肖占福的“西普”虽然”味儿”不纯,好在有迹可循。
“静月,你对未来有过规划吗?”肖占福将原本轻松的谈话搞得紧张起来。
“这个……”我剖析了肖占福的话意,聪明地回答,“我和肖飞正在规划中。”
“规划的怎么样了?有雏形了吗?”肖占福格外感兴趣,赵新梅也在一旁洗耳恭听。
“等肖飞的事业再稳定稳定,我们就……”我羞涩地应付,“我们就结婚。”
我知道说这样的话是亏心的,可我只想眼前稳住二老的心,至于以后……就拖吧,能拖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你不必理会他那破事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别给耽搁了。”肖占福急不可待,恨不得明天就把他的心头大事给了了,“你家里人知道吗?”
“正要跟您说这事来着。”我借口说,“我明天要走了。”
“怎么走呢?是住不习惯吗?”肖占福着急了。
“不是……”我摇头说,“我要回家一趟。”
“回家呀!”肖占福茅塞顿开说,“让肖飞陪你回去,正好去见见你父母。”
“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圆话了。
“不方便吗?”肖占福起了疑问。
“不是。”我诚实地说,“我要先去D市,跟姐姐住几天再回去。”
“你有姐姐在……D市?”肖占福喜出望外地说。
“有……是有。”我想了想说,“不是亲姐姐。”
“是亲戚家的孩子?”肖占福可真能猜。
本来我是想点头的,可看着朴实的二老,我实在不忍再欺骗他们,迟早要知道的事,还是告诉他们吧,何况已经漏风了,索性让狂风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刚认的干姐姐是……晋儿。”话说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晋儿!”肖占福和赵新梅瞪大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我想象得到二老内心有多震撼。
“你认识晋儿?”肖占福问。
“肖飞介绍我们认识的。”我破釜沉舟了。
“这糊涂蛋,咋(怎么)想的?”赵新梅批判。
二老的私心我明白,无非是怕我知道他俩人的过去,影响了我和肖飞的未来,不能再墨迹了,要不然他们刚刚缓和的父子关系又岌岌可危了。
“他俩的事,在我和肖飞没开始恋爱的时候他就已经跟我说了,是我要去见晋儿的,没想到我们一见如故,所以就认了干姐妹,跟肖飞无关。”我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你能接受?”肖占福发出质疑。
“能!”我坚定地说,“因为我是真心爱肖飞的!”
我的话,博得了二老的信任。
最后,二老甘心情愿地让肖飞送我去晋儿家,但是我没有同意让肖飞送。理由:肖飞工作忙;实际:尽量少让肖飞去晋儿家;根据:直觉。我不认为上次午饭晋儿老公的缺席是个偶然。
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泰迪熊”和“围巾”两次成功的预言,让我肯定了自己的“第六感”。
晚上我不打自招,把如何“出卖”肖飞的事情招了个一干二净,肖飞听过没责怪我,反而还夸我勇敢,把他不敢说的话给说了出来,也终于让晋儿的名字重现肖家。
明天就要走了,晚上我又失眠了。
午夜时分,天空又降下雨点,秋季真是一个多雨的季节,电闪雷鸣把屋子衬得惨白、恐怖,我放佛看到狂魔向我伸出了恶掌,我内心剧烈地镇痛着,孤独再次占据那里。
我拖着寂寞空虚身,悄悄来到肖飞卧室,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早已睡得死沉,我掀开他的被子,钻进去依偎在肖飞身旁,拉着他的手,也就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