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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肖飞抄写的详细地址,恋恋不舍地和他吻别后,我独自坐客车来到D市,也顺利地到达晋儿家。
进入小区,我一眼看到坐在假山旁边长椅上晒太阳的晋儿,秋雨绵绵,难得今天好天气,阳光明媚。
“姐!”我大叫着走过去。
“好妹妹!”晋儿站起来说。
“姐你下楼干吗?多危险呀!快坐。”我扶她坐下。
“一个人在家憋屈,出来透透气。”晋儿声音温柔、婉转,我很爱听。
“姐夫不在家吗?”我也坐下说。
“公司忙,他去公司了。”晋儿淡淡地说。
“男人眼里,只有事业。”我抱怨。
“你和肖飞……你们没事吧?”晋儿聪明,听的比较深入。
“他呀!昨儿个整整晾了我一天。”我委屈地说。
“男人忙事业不也是为了家吗,我们应该理解。”晋儿宽慰我。
“不说他们了,说多了都是眼泪。”我摸着她的肚子说,“你和孩子都挺好的吧。”
“挺好!”晋儿用长姐关爱的眼神看着我说,“起风了,跟姐进屋吧。”
从我下来到睡觉以前,一直没见到姐夫的身影,夜深人静,隐隐传来晋儿的叹息声,她失眠了?她此时会抱着泰迪熊吗?
早餐,我有幸目睹了传说中的姐夫(未知道他姓名之前,我只能这么称呼他),浓眉大眼,高大帅气,肖飞是比不得人家,难怪他会自卑。
“这是?”姐夫对他这个不曾谋面的小姨子还陌生着呢,一看晋儿就没和他说起过我,是他们夫妻缺少沟通吗?
“我认的干妹妹,张静月。”晋儿介绍我的时候看都没看他一眼。
“原来是小姨子呀!”姐夫油腔滑调,似乎对我颇具好感,两眼直勾勾盯着我,都忘了介绍他自己了。
我拘束地点点头。
“妹妹,你寿司夹火腿?还是奶油?”晋儿拿着一个小叉子说。
“我随姐。”我乖巧地说。
“那就火腿吧!奶油热量高,容易发胖。”晋儿叉起两片说。
我接过火腿夹到寿司中,咬了一口说:“好吃!”
“这样就好,千万别拘谨,小姨难得来一趟,一定要多住些时日,得空姐夫和你姐带你四处转转。”姐夫的热情让我打了个寒战,我觉得他不稳重,有些花心,是被我的美色所动?
“谢谢……姐夫。”我不情愿地叫了一声。
恕我直言,我对他没产生出多少好感来。
“我今天去医院检查,你有空吗?”晋儿专心吃早餐,没有为他去不去的回答而分心。
“我……”姐夫顿了顿说,“我送你们过去,让张静月陪你检查吧,我还有事。”
我总觉着两人的态度冷冷的,不像新婚小夫妻那般恩爱。
“不用了,我们打车去。”晋儿漠然地说。
姐夫看了我一眼说:“还是我送你们吧。”
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姐夫开着他的百万豪车,直接把我和晋儿送进主任医师室,里面有一位眼神不大好使的白衣大叔,正靠在沙发椅上悠闲地喝着小茶,看到我们,他就像离了弦的箭,一下飞过来。
他扶了扶眼镜边框说:“国庆来了!”
从他口中我才得知姐夫的名号。
“牛主任好雅兴!”国庆笑着说,“陪媳妇来检查。”
“丰公子真是模范丈夫!”牛主任夸耀着。
牛主任又透露了一点信息,国庆他姓“丰”,是叫“丰国庆”吗?我暂且这么猜测着。
受到表扬,国庆笑得越发灿烂了,他谦虚地说:“努力中。”
“努力就会有进步!”三句过后,牛主任将目光转向我,他看着我说,“这位是?”
“我妹妹,张静月。”晋儿上前说。
“跟你长得一样,都是大美人儿!”牛主人溜须着说。
睁眼说瞎话,又不是亲姐妹,能一样吗?说我和晋儿都是大美人儿,这句倒属实!
“牛主任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晋儿就麻烦你了。”国庆说。
“跟叔叔还客气。”牛主任套着近乎说,“代我向你父亲问好。”
“好的!”国庆点点头,对晋儿说,“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知道。”晋儿冷淡地说。
“静月,照顾好你姐,姐夫走了。”国庆向上理了理他酷帅的大背头说。
“哎!”我应答。
牛主任将国庆送出门办公室,掩上门进来。
“你俩坐。”牛主任从饮水机打了两杯水过来,放到我和晋儿面前的茶几上说,“先喝点水,等憋起尿咱们就去做B超。”
“出门前喝了一些。”晋儿客气地和主任寒暄着,“每次来都麻烦您……”
寒暄了一小会儿,晋儿的尿来了,我扶她慢慢站起来,随着牛主任走进“B超室”。
晋儿躺在靠近仪器旁边的一张床上,女护士帮晋儿一道撩起上衣,露出白皙的肚皮,这种场合,男士不该回避一下吗?在我诧异的目光中,牛主任放松地坐在仪器旁,轻松地拿起扫描枪,自在地滑动在晋儿光滑、细腻的肚皮上……
伴随着扫描枪的移动,仪器的屏幕上呈现出一个清晰的图像,直观看去很容易辨别得出那是一个婴儿,小生命蜷缩在妈妈腹中,憨态可掬,不时打个哈欠,动一动身子……随便一个什么动作都令我们欢欣不已,我拉着晋儿的手,感慨地看着:多年以前,我也是这样混沌地孕育在妈妈腹中,混沌地来到这个世上,从呱呱坠地的一刻起步入人生征程,伴着时间渐渐成长,有了思想,有了感情与追求;然后又伴着时间慢慢衰退,有了眷恋,有了恐惧与不安。
生命的可贵,在于有始有终,所以传承生命变得庄严、神圣。在有限的生命里,有谁不希望自己的命脉得到延续?有谁不希望听到孩子亲切的一声“爸爸”“妈妈”?突然好希望自己也能够孕育一个新生命,亲眼看看宝宝的模样,体会一下做妈妈的感觉。
“静月你看,宝宝又动了。”高兴的晋儿将思想游离的我拉回现实,现实很现实地告诉我:我的希望是欲望。
“是啊!宝宝活泼好动,一定很健康!”我看着屏幕笑着说。
“咦?”牛主任有唱反调的前奏,他说,“胎位略有不正。”
“宝宝没事吧?”晋儿神色紧张地说。
“没事,胎位不正可能导致顺产不利。”他凑到屏幕前仔细地瞅着说,“看位置……还好,不过你得注意一下,睡觉身子最好偏左侧位一些,平时多走动走动。”
“别的呢?”晋儿紧张的神色依旧不减。
“别的嘛……多补充营养,少食生冷,水果最好用热水泡一泡再吃,再有就是调节好情绪,不要忧虑,不要生气,气大伤身,你身体本来就虚,切记!”牛主任安顿的可够详细的。
“就这些吗?”晋儿稍有放松地说。
“不必紧张,我只是提个醒,离预产期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呢,慢慢调理,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半个月以后让丰国庆再来陪你复查一下。”
谈话最后,从牛主任口中我终于肯定了姐夫的名字“丰国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