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
“丫头……”晋妈拉着高分贝的嗓音,扑到晋儿床前,即使这样也没把晋儿给吵醒,她看到女儿遭受暴力后可怜的样子,哭嚎了起来,“上午走得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亲家……你冷静一下。”丰妈妈赶忙上去安慰,“都是我没把儿子教育好,你要怪就怪我吧,我给你们陪不是。”
丰妈妈的这种母爱是溺爱,正是这种溺爱才娇惯了丰国庆,养成了他性格上的为我独大、心胸狭窄、斤斤计较……等缺陷,换句话说,是丰妈妈间接造成了现在这一局面。
晋爸和蔚然此时也来到晋儿床前,晋爸看了看女儿,又恼羞成怒地瞪了丰国庆一眼,默默地走到窗户边。晋儿是他的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含辛茹苦培养成人,嫁出去却受到了此等虐待,他能不心寒嘛。
晋爸比较内敛,即使心里不痛快,也能压得住,晋妈就不同了,别看她平日里对丰国庆赞许有佳,当前她可是六亲不认,不顾情面。
她为女儿打抱不平,并大斥着丰国庆的不是:“这脸是你打的吧?你也真下得去手,我们家晋儿软弱、善良,你不疼惜也就算了,还欺负她,她究竟做错什么了让你狠心至此,就算她有不对的地方,你也不应该这样啊!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从小在他爸爸背上长大,我们都没舍得动过孩子一根手指头,你倒舍得!我们把女儿嫁给你,是给你练拳靶的?我可怜的女儿呀……你摊上了一个没良心的老公,你给他生儿育女,当牛做马,起早贪黑地照顾这个家……”
晋妈拉着哭腔,又颂念着她熟记于心的“大悲?女人咒”!谁劝也无济,好像越劝还越厉害。
丰妈妈是个有地位,好面子的女人,哪里听得了这些谩言,她气馁地看着儿子,既恨铁不成钢,又自责没把儿子教育好,她觉得自己是个多么失败的女人,她面红耳赤无法再坐下去,眼泪涌动地从病房出来,躲在一处旮旯委屈地给老公打去电话,她什么也不说清楚,只是一个劲地啜泣,让老公赶紧过来。
丰爸爸那头肯定是吓了一跳,以为晋儿……所以才使得他在百忙之中抽出宝贵的时间,风驰电掣般地出现在病房,他看到亲家母坐在女儿床边,又是拍腿,又是哭嚎,还真以为……
“晋儿怎么了?”丰爸爸面如土色地问。
见着丰爸爸,晋妈立马安静多了,她擦着眼睛,让到一边说:“你看吧。”
丰爸爸凑到床前,看到晋儿打着液氧,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他没有向我们询问晋儿的病情,直起腰不高兴地问老婆:“老牛呢?他不在这里照看着,去哪儿了?”
丰国庆赶紧给牛主任打去电话。
在医院,丰爸爸只信赖牛主任。
牛主任大汗淋漓地跑进来,点头哈腰地说:“丰……丰书记来了!”
“我不在的时候你更得用心照料!”丰爸爸甩着脸色说:“晋儿什么情况?”
“是……是服用了过量安眠药所致,幸亏送来的及时,现在没事了。”牛主任紧张地说。
“啥?安眠药!我女儿这是要自杀呀?”晋妈受到惊吓又开始哭嚎,“我的女儿,你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自寻短见啊……”
也不怪晋妈情绪再次激动,丰国庆打电话给晋妈的时候,由于胆怯没敢道出实情,避重就轻地通知:晋儿病了,在医院。
晋妈一哭嚎,丰爸爸的脑袋都大了,他提高分贝说:“这脸上是怎么回事?”
“这个……是外伤。”牛主任瞅了丰国庆一眼,为难地说,“送过来就这样了。”
“是不是你干的?”丰爸爸威严地指着儿子说。
“妈……”丰国庆害怕了,躲到妈妈身后。
“老丰,有话好好说,看你把儿子给吓的。”丰妈妈庇护着儿子。
“哦!”丰爸爸理着思路,还原着案情说,“是你动手打了晋儿,晋儿一时想不开要自杀?”
真是个英明的官!
听到丰爸爸的言论,晋妈哭得更要命了!
丰爸爸的头要被吵炸了,他暴躁地推开老婆,照着儿子脸上就是响亮的一巴掌,他咬牙切齿地说:“你还学会打老婆了你!”
“是她动手在先。”丰国庆捂着脸,憋屈地说。
“你还敢狡辩?”丰爸爸扬起巴掌比划了一下,丰国庆急忙退后几步,不敢再言语,伤心地抽搭着。
“晋儿醒了我就带她回家,再住下去迟早是要没命的。”晋妈又耍起了脾性,口无遮拦地说。
“亲家母说的哪里话?就像我们要存心害晋儿似的。”丰妈妈终于忍不了了说。
“不是吗?不是我女儿能成这样子?”晋妈杠上了。
“你少说两句。”晋爸喝止住口无遮拦的老婆,心慈面软地说,“亲家,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我们大人就别掺和了。”
“他亲家公说的是。”丰爸爸的目光又对准儿子,教话说,“还不赶快过来道歉,保证你以后不再动手打晋儿了。”
丰国庆畏畏缩缩地走过来,对晋儿爸妈说:“爸妈对不起!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不再对晋儿动手,我们好好过日子。”
“国庆都知错了,你们就原谅他这回吧,如有下次,我这里也不会轻饶他的。”丰爸爸出面作证,这么大的面子,谁能不给呢?
此次风波算是翻篇了,请看下一个话题。
晋妈主动请缨留下来照顾晋儿,按理说我也是应该留下的,毕竟这件事是由我……是由我的肖飞给引起的,但我身上还肩负公司“存亡”的使命,所以我愧疚地抛下晋儿,和晋爸一道,乘坐着蔚然的车赶在天黑以前回到西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