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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下来的晋儿把所有的精力放在欢欢身上,去婆家的次数频了,难免会与丰国庆碰面,为顾及到老人的感受,晋儿又不得不逢场作戏,那个煎熬呦!在尴尬中煎熬,那个让人受不了呦!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赶上礼拜天,丰国庆不去上班,又长时间宅在家里,那个滋味,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今儿个礼拜天,陪媳妇孩子去逛逛,置办点年货,都腊月十五了,怎么一点紧迫感都没有呢?”丰妈妈对宅了一上午的儿子发牢骚。
“知道了……”丰国庆看着晋儿,用眼神做着请示。
“妈,家里还缺什么?”晋儿说。
“家里倒是不缺,该有的我差不多都置办齐了,就差你的衣服没买了,你让国庆陪你去商场逛逛,看有没有中意的。”丰妈妈惦记着说。
“有新年买的貂绒大衣,我过年穿它就好。”晋儿哄着欢欢说。
“那怎么行,新年是新年的,过年是过年的,过年什么就都得是新的,我一个老太婆都要打起精气神儿捯饬捯饬,你们年轻人倒死气沉沉的。”丰妈妈不依。
“听妈的话,走吧。”丰国庆放下遥控器,离开客厅去穿外套。
晋儿摸了摸欢欢的头,苦笑着:自己人是年轻的,心态却是衰老的。
她和婆婆共同给欢欢穿好棉衣,晋儿也穿好皮草大衣,围上了去年过生日,静月送的橘粉色的围巾。准确地说,应该是前年生日,肖飞送的生日礼物。
一家三口整装,踏出家门。
丰国庆开车载着娘儿俩,朝市里最豪华的购物广场驶去,那里汇集了众多国际品牌和国内一线品牌的服装鞋帽店。给晋儿花钱,丰国庆向来出手阔绰,三万多的貂绒大衣,三十万的宝马车……他都没眨过一下眼,他有能力带给晋儿物质上的需求,却无能为她带去真正的快乐,看着后视镜里冷漠的晋儿,丰国庆无奈地安慰着说:“你在学校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不要太难过。”
晋儿想跟他说些什么,欲言又止,轻轻捏着女儿的手。
“都是因为我,她才跟你闹的,对不住了。”丰国庆抱歉地说。
“又不是第一次了。”晋儿哀怨地说。
“我知道你在学校受了不少委屈,我想帮你,可又想不出法子。”丰国庆拍打着方向盘说。
“不用了,不要因为我的事影响了你俩的关系。”晋儿严肃地说,“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
“离婚的事。”
晋儿此话一出,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
“我没想过。”丰国庆有些懊恼。
“什么意思?”晋儿生硬地说。
“我不想离婚,我爱你。”
“爱我你就放手吧,我斗不过王茜,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晋儿激动起来,声泪俱下。
看到妈妈哭了,坐在晋儿身边的欢欢也跟着哭了,伸出双手要妈妈抱。晋儿抱起欢欢放在腿上说:“宝宝不哭,妈妈没事。”
娘儿俩的情绪打乱了丰国庆的心。
他艰难地说:“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晋儿痛定思痛说。
“好吧。”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丰国庆的心是凉的,他深知自己再神通广大也无力回天了,他揉了揉泛红的眼睛,用带有恳求的语气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以前我对你不够好,我也很难受,今天给我个机会弥补一下,请不要拒绝我的热情,让我们一家三口度过一个美好的下午,让我们温馨地度过最后一个年,好吗?”
晋儿没作声,这是默认了。
来到商场,丰国庆把女儿高高架在脖子上,欢快地蹦着说:“给妈妈买新衣服喽!”
看着爷俩儿开心的样子,晋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欢欢,等你长大了会怪妈妈吗?
晋儿身材佼好,哪件衣服穿她身上都是那么的光鲜亮丽,大方得体!一圈逛下来,尽管晋儿阻拦,“百般挑剔”,可拒绝不了丰国庆的热情还是买了不少,他大包小包地提着,乐呵儿地刷着信用卡,不知不觉中,五六万大洋又拜拜了,这样的手脚,让王茜知道了还不知要怎么闹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