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时,只听刘太后开口对景冀说道:“老七,今日是你的生诞,念在你平日里乖巧的份上,说吧,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刘太后的目光看着景冀,笑着。
景冀见此,却是非常懂事的对着刘太后说道:“不必了皇祖母,你和皇上这次能为冀儿举办这么大的生宴,冀儿已然彷徨了,又哪敢再要其他的东西呢。”
“你是个可怜的,从小便没了母妃,如今,虽说是淑妃带你,但是也毕竟不是生母,况且你又是个极其懂事的,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还和皇祖母藏着捏着不成?”刘太后看着景冀,温和笑着。
景冀见此,先是沉默半刻,随后说道:“冀儿确实没有什么想要的,但最希望的,也就是皇祖母长命百岁,永远美丽不老。”
刘太后一听景冀这话,瞬时笑出了声来,而坐在下面的众大臣也是随之笑着,赞赏着景冀。
“哀家就说你这张小嘴最甜,来人呐,将当年皇上遗留下来的那支弓箭拿来,赏赐给七王爷。”刘太后笑毕,随后对着吩咐说道。
景慕城见此,只是笑笑,全程几乎是没有说话。
半刻,只见两名太监一人拿着弯弓一人拿着装着箭支的箭筒走到了景冀的身旁。
景冀看着两名太监手中拿着东西,随之走到大殿中央,一下跪下,道:“还请皇祖母将这弓箭收回,景冀年幼,怕是会贬低了父皇的这弓箭!”
“你幼年皇上还在世之时,对你也是非常疼爱的,若是在天有灵,想必也是愿意将这弓箭赏赐于你的。”
“可是皇祖母。景冀刚想要在说什么,刘太后只是挥了挥手,道:”好了,你就收下罢,行了,叫她们换舞。“
说罢,便没再理会景冀。
景冀见此,低头一咬下唇,随后站起身来,走回自己的位置,示意自己的属下将弓箭拿过,好生放置。
向晚看见这一幕,只是喝着清茶,也没什么反应。
心底却是不发赞叹七王爷这个小家伙,想必他也是靠着这张会说的嘴,赢得了刘太后的欢心,所以这才活到了如今罢?
若是个不争气的,爆直性子,想必早就被人拿做当枪使了。
接下来的歌舞皆是没什么看头兴致,当然,这只是对于向晚来讲。
无聊乱看之际,向晚的目光恰巧碰上了对面三王爷景儒的目光。
只看见景儒的目光一直盯着她们这一处看,眉头紧紧的皱着,温雅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向晚见此,微微皱了皱眉头,担忧?他在担忧什么?
她记得上一次遇见景儒,是他好心送她回府,只不过却让她代替他将那银丝琴弦交给凝心,还说什么自己给不方便,莫非,他们两个还有那么一腿?
那景慕白这冷男知道吗?!天啊,她这是碰上了什么事儿啊!
向晚想着,不发再次抬头,只看见景儒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她,眸中之意有些明显。
可是,对于不知道真相的人,却是冷笑误会连篇。
就比如说是正巧看见的向葭。
向晚看见景儒的眼神,干咳了一声,随后低垂下头,用一只手试图挡住自己的脸,一时有些尴尬。
你担心凝心看我干啥?不知道还以为是我俩有一腿呢!
正当此时,只听见皇帝景慕城开口说道:“今日七王爷的生辰,朕看也来了不少大家闺秀,不如一一来表演一个节目如何?”
景慕城此话一出,下面的一些大臣和小姐皆是热腾了起来。
皇上说这话难道意思还不明显?明摆着就是说要是谁表演的歌舞好,那么就立谁为后宫当中的一员,不是什么淑仪就是昭仪罢?
刘太后见此,继续接着说道:“怎么?莫不成没有哪家小姐愿意出来么。”
“臣女愿意先来!”
只见一名身穿湖色绸衫的妙龄女子站起来,眉眼弯弯,笑着。
“不知是何家小姐?”刘太后看着站起身的妙龄女子,开口问道。
“臣女是国子监祭酒之女,文华。”女子答复到。
刘太后闻言,先是点点头,随后说道:“那不知文小姐想要表演何种才艺?”
“一曲高山流水,还请太后娘娘皇上莫要嫌弃才好。”说罢,便走了上去,坐在圆台上的琴桌前,伸手缓缓弹奏着,琴音轻灵。
向晚在下面听着,这文华弹的是好,但是总是缺乏了那么一抹感情,听着也是有些不入味。
一曲完毕,刘太后没有说什么,景慕城只是让文华回去坐着,接下来的几个节目看来看去也都是那个样子,直到向葭上台,向晚这才定眼看去。
景慕白坐在一旁,一直是兴致乏乏,对他来讲,这些节目早就已经看腻了,几乎是没什么差别。
刘太后看见向葭走上台之后,眸底涌上一层深意。
向葭先是说了自己的身份,随后这才摆好姿势,直到乐声响起,这才开始缓缓舞动起来。
伸手,拂袖,弯腰,旋转。
一系列的舞蹈动作几乎是格外一新,就连那些个动作也是加上了难度,再加之今日向葭所穿的那一身裙裳,足以让她让人眼前一亮。
此时的向葭,就像是牡丹花丛当中的一只蝴蝶,看起来美丽极了。
向葭的脸上也是带着丝丝得意的笑意,嗬,她这舞不知练了多久,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派上用场,让自己一鸣惊人!
想必今日的最大目光,也就是她这舞了罢?
想着,向葭便不发得意笑着。
最终,以一个拂袖掩面的动作,结束了这一支舞。
刘太后见此么,不发赞叹道:“素闻向将军的女儿多才多艺,今日一见向小姐这舞,当真真是让哀家也大吃一惊,皇上,你觉得如何?”
刘太后说罢,便将话题带到景慕城的身上,问道景慕城。
景慕城拍了拍手,随后说道:“向小姐的舞果真是悦目,深得朕心,就册为向淑仪罢,三日后进宫。”
向葭闻言,瞬时跪下领恩,“臣女谢皇上、太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刘太后点头。
向晚坐在一侧却是笑道,声音低浅:“我倒是想不到,这向葭倒还真有两把刷子。”
“太后无非是看中你父亲的兵权和能力,希望得以自己重用,看中向葭的原因也就是因为向葭是将军府的嫡女,受宠的大小姐,若是她是你,你觉得刘太后会正眼看她?”景慕白说的话一针见血,几乎是说到了要点上,这也是向晚心中所想的。
向晚在听见景慕白这话以后,只是冷冷勾唇一笑,这刘太后的主意倒也打得真是不错,就连她这个不受宠的庶女都运用到了,可是,刘太后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当真是为了皇帝好么?
“我出去走走应该没什么吧?”向晚侧过头,看着景慕白问道。
景慕白看了一眼向晚,随后说道:“只要你不保证乱跑就行。”
向晚点头,一副你还不信我的样子,随后起身走了出去,起身的时候,往景儒那边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见那位置上空无一人,也不知去到了哪里。
向晚见此,收回目光,去哪里管她什么事?!
想着,便走出了大殿。
景冀看见向晚起身离开,不发皱眉,问道景慕白:“六哥,八婆这是去哪里?”
“她出去透口气,怎么,你还舍不得了?”景慕白开着玩笑,看着景冀。
不发想起以往景冀小的时候,总是会缠着他,让他讲故事给他听,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天真烂漫的孩童已然变化,变的小心翼翼,变的刻意讨人喜欢。
可是,在方才他和向晚顶嘴的时候,他似乎又看到了属于景冀的那一份孩童纯真,不夹杂任何的东西,而他,也看到了一个新的向晚,不再是冰冷冷的,对任何事物都不报兴趣的向晚了。
“哼,谁舍不得那个八婆了。”景冀抿了抿嘴,喝了一口桌上的清茶,随后转头继续看着台上的歌舞,但却有一些心不在焉。
倒是向晚走出去之后,便一路随着石子小路走着,直到在一处开满各式花的花园停下,正巧也看见景儒坐在小亭里面,摇着折扇,一脸的忧思愁容。
向晚本想着转身离去,只听见景儒在身后忽的叫道:“弟妹!”
向晚闻言脚步微顿,心下有些无言,随后转过身,看着站在小亭里的景儒,淡笑着:“三王爷,好巧。”
“是挺巧的,弟妹怎的也出来了?”景儒温润笑着,看着向晚,问道。
向晚淡淡回道:“你不也是出来了么?”
景儒轻笑,“外边儿正当烈日,弟妹不进来避避?”
向晚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毒辣的太阳,随后抬脚走向小亭。
“我听说六弟的那位侧妃受了伤,是真的吗?”景儒开口问道这个自己早已担心多时的问题,看着向晚。
向晚心下没做反应,景儒问这个是迟早的事,不过也难得凝心能有个这么替她担心的人了。
想着,便答道:“伤的不怎么严重,只是微微受了些惊吓罢了,调养些时日也就没什么事了。”
“受了惊吓?那凶手可找到了?”景儒担忧的问道,丝毫已经忘记了自己不过是个生人罢了。
向晚见此,不免有些腹诽,凶手这不就在你面前么?不过这话向晚是不会傻到说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对了,你这么关心,莫不成。向晚故意绕开话题,看着景儒略有深意的笑着。
景儒见此,连连否认,“你可别想多了,我不过是关心一下罢了,毕竟是个侧妃,出了什么事对六弟的名声也难免有些不好。”
“我也没说什么啊,不过是想说你和景慕白的关系何时变得都过问家事这一步了。”向晚笑着,心下不免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