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来历?”花鏡淡声问道。
“是六王爷新娶王妃身边的贴身婢子,名字确实是叫清儿。”暗侍回道。
花鏡若有所思的垂下头,目光变的也有些隐晦。
六王府上的人啊。既然如此,那么以后也就自然方便许多了。
而暗侍见此,自是退下,没有多言。
估摸着申时,向晚拿着景儒拜托给自己的小荷包,向着凝心阁走去。
来到凝心阁的时候,连徐妈都不禁暗自惊讶一分,这向晚来她们这儿做什么?!
“王妃娘娘来凝心阁可有何事?”徐妈走上前去,笑着问道。
向晚看了一眼徐妈,随后又看着凝心阁的四周,问道:“不过是委人之托交给凝心一些东西罢了,她人呢?”
徐妈闻言,对着向晚笑着,“王妃娘娘何不交给老奴呢,老奴自会给侧妃娘娘的。”
“我既然是委人之托,那么定要亲手交给凝心,否则出了什么岔子,我还懒得担待这个责任。”向晚淡淡的瞥了一眼徐妈,说道。
“莫不成王妃娘娘还信不过我这跟在侧妃娘娘身边几年的人了?”
“这我哪知道,指不定你还背着凝心做了什么她却是不知道的,但是对于这个东西,我觉得还是我亲手交予比较好。”向晚的态度有些坚硬,看了一眼徐妈后,便又再次问道:“凝心在哪?”
“侧妃娘娘正在屋内弹琴呢。”徐妈指了指房门,说道。
向晚抬眸看去,只见几步远之处的一扇房门微微敞开着,依稀可听见里面传来的阵阵琴音。
随后,向晚走了过去,推开木格子门,尔后看着里面的陈设物品摆放,啧啧,简直就是华丽了不知多少,当然,是拿世安苑和她这凝心阁比起来,不知道华丽到哪里去了。
再往里面看,便看见凝心正坐在琴桌跟前,纤细的手指不停的拨动着琴弦,发出悦耳的琴声。
但是随即,凝心也看见了向晚的身影,拨动着琴弦的手霎时停了下来。
随后,看向向晚,道:“怎么着,今儿姐姐居然得空来了我这凝心阁?”
“不过是帮人送点东西给你,喏!”向晚将手中的粉色小荷包扔向凝心的琴桌上,说道。
凝心皱眉,看着桌上的粉色小荷包,伸手拿过,待解开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时,神色微微一愣,问道向晚:“姐姐这东西是哪来的?”
“是三王爷托我给你的,好了,这东西我也送到了,至于你要不要,就是你的事了,免得到时候问起来,你倒是说我没有拿给你。”说罢,向晚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只听见凝心说道:“姐姐还请留步!”
“凝心恳求姐姐,还请姐姐莫要将此事告诉王爷,就当作是我欠你一次。”
毕竟这件事情若是说出,那么依着王爷的性子,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毕竟自己的妃子被自己的哥哥送予东西,还是这般贵重的东西,又怎能让人不气?
所以,现在能拜托的,也只有向晚这么一人了。
向晚闻言,一笑,“帮你我又有什么好处?欠我一次?又是怎么一个欠法?!”
向晚转过身来,看着坐在琴桌跟前的凝心,说道。
凝心先是一愣,随后说道:“只要姐姐肯帮这次,那么下次若是有什么,妹妹定当也会帮忙!”
向晚轻笑,“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谁又知道到时候又是怎样呢。”
凝心闻言,立马站起身来,看着向晚,道:“姐姐,当作是这次妹妹求你了罢。”
“别,我可担待不起你这求人。更何况,我也不像是某些人那般爱嚼舌根子,于我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向晚转身看向凝心,说道。
凝心见此,神色虽说有些变化,但是没有太大的表现,看着向晚。
“行了,我不会说的。毕竟这件事情说出来对你我而言不会有任何的好处。毕竟到时候查出来,也还是我受人之托给你的,到时,若是严重了,那么就连三王爷都会牵扯出来。所以,与我同时,你也必须管好嘴才是。”向晚看向凝心,淡声说道。
她也知道,这古代对于已经成婚的女子来说,切不可与其余男子有所来往,更别说送予东西了。
更何况景慕白,简直就是一个冷面脸,反正不要去招他便是了。
凝心听向晚这么说,悬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至少向晚是不会说了,而她也自是不会傻到将此事说出去。
“多谢姐姐了。”
向晚没应答,只是转身走了出去。
徐妈看见向晚走后,便转身进了屋内,看着凝心,说道:“小姐何必求她,这件事若是她说出来了,也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的。所以,小姐又何必去求她!”
“有时候,多说那么一句总是好的。”凝心淡声回了一句之后,便将桌上的粉色小荷包收起来,放入袖中。
徐妈见此,没再说话。
对于凝心和三王爷的事情,就算是她这个跟在凝心身边几年的人,都是全然不知的。
向晚回到世安苑之后,便看见陈墨站在里面,似乎是等着她回来。
向晚抬脚走了进去,陈墨见此,对向晚说道:“王妃娘娘,明儿皇上诏你和王爷进宫,王爷叫属下过来告诉你一声,让你提前准备好,明日辰时准时便走。”
“皇上诏见?”向晚疑惑看着陈墨,说道。
陈墨闻言点头。
“诏见我和景慕白干什么?是有什么事吗?”
“属下不知,王爷只是让属下过来告诉你一声,明日切不可耽搁了时辰。”陈墨说道。
向晚见此,淡淡的看了一眼陈墨,轻嗯了一声。
陈墨见此也自是不好多留,站了一会儿,便也就去了。
而此时宫中。
景慕城坐在暖炕上,对面便是刘太后。
二人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喝着茶。
倒是景慕城,一脸的不自然。
“明儿诏见向晚和六王爷进宫,你也要知道,尽管你是一国之君,但是什么事情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你也要注意一些。”
刘太后率先开口说道。
景慕城闻言,点点头,“是,儿臣知道。”
“对于张尚书今日上奏的事情,你怎么看。”
“儿臣认为,此事应该着重于大局,毕竟禹州闹洪荒一事已然多年,先前虽说是治住了,但是过那么几年大雨时节,又会复发涨了洪水,所以对于禹州一事,现在当下也必须在朝廷之中选出能人,让他去禹州治洪。”景慕城看着刘太后,说道。
刘太后闻言,一笑,“这点哀家也确实想过,所以,哀家倒是有一人选。不如就让六王爷他们两个去罢。我看六王爷的能力也自是不差,去的话,应该可以想出更好的法子来。”
景慕城闻言,微微皱眉,景慕白的性子向来淡漠,对于朝廷之事,也是从来不管,全然就是一个闲散王爷,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母后一定要让景慕白前去。
“可是。景慕城刚想要说什么,但是看见刘太后的神色之后,便没再说话。
“好了,此事就这样定下罢,明日再和六王说说便好。”刘太后喝了一口茶,硬直说道。
景慕城见此,也识趣的闭上了嘴,玩转着手中的佛珠。
“对了慕城,对于立后的这件事情,你打算准备立谁为后?”刘太后喝完了一口茶后,问道景慕城。
景慕城看向刘太后,低声说道:“这事母后做主便可,我没什么意见。”
刘太后听景慕城这么说,脸色变的阳媚起来,道:“我看宜艼不错,人又乖巧,又知礼,关键是脑子够聪明,平时也对我这个太后恭敬有加;但是除外,娉嘉也自是不错,整个人看起来也是静静的,若是当了皇后,想必也能管理后宫。你觉得如何?”
“这件事情儿臣也不知选谁,全凭母后做主便可。”景慕城低声回道。
反正立后亦或是没立后,都与他没什么多大的关系,反正他这个皇帝都跟着摆设没什么两样。
刘太后闻言,笑了笑,随后没再说话。
坐了一会儿之后,刘太后这才起身离开。
景慕城起身恭送。
直至第二日。
向晚早早的起身梳洗,准备着起身进宫。
“小姐,这身衣裳你看怎样?”清儿从衣柜中拿出一套藕荷色裙衫来,问着向晚。
向晚微微抬眸,看起清儿手中拿起的藕荷色裙衫,微微点头,“嗯,快点,不要耽搁了时辰。”
“是。”清儿拿起裙衫走向向晚,随后帮着向晚换上裙衫之后,又帮向晚挽了一个十字髻,插上镂空花冠,冠上垂下几濾流苏。
面容静美。
随后,一个婢子前来敲门,催促着向晚快些去门口处。
向晚应了一声,随后走出世安苑,向着门口走去。
而到了府门口处,便看见一辆较大的马车停在府门口,轿帘微掀。
“王妃娘娘,上马车罢。”管家看着迟来的向晚,说道。
向晚闻言,点了点头,随后走上马车。
进去坐着之后,便看见景慕白一身白衣,微束墨发,宛如谪仙一般。
但是向晚却是不感冒,如同没有看见景慕白一般,坐在一旁。
一路之上,几乎是没有话语。
直到马车到了皇宫,景慕白这才对着向晚说道:“一会儿进了宫中,你注意着一些,免得到时候自己出了差错,连带着六王府也失了脸面。”
向晚听着景慕白冷淡的话语,只是冷笑一声,“不必你来提醒,我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