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离去的向晚、景儒二人之间气氛却是微微尴尬。
“她。还好么?”景儒最终打破尴尬,却是问道凝心的事。
向晚似笑非笑的看着景儒,说道:“你既如此关心她,为何不自己去看她?”
自己去看她?呵,自发生上次的事后,想必她再是不想再看见他了罢?
“她如今总归是六弟的人,我常去也不好得,难免坏了她的名声。”景儒垂眸说到。
向晚笑笑。
她也不是个笨人,看得出景儒对她有所隐晦。更何况,这件事本就不干她的事,景儒之所以答应帮着景慕白,无非是介于中间有一个凝心罢了。
“你们在干什么?”
景慕白从不远处走过来,目光直直看向坐在亭子里的景儒、向晚二人,问道。
“不过是说说闲话罢了,六弟如此干什么?”景儒以好笑的目光看着走过来的景慕白,说道。
景慕白看回景儒的目光,微抿了抿唇。半刻,有些别扭的道:“大哥的事,有劳你了。”
景儒浅笑,“无事,只不过能让六弟亲口谢人,我倒还赚了。”
景儒说着打笑的话语,温和的目光看向故作清傲的景慕白,说道。
景慕白冷哼一声。
他对景儒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特别是对他那一副温润如玉、谦谦公子的模样更是看不惯。男儿本身就应该硬堂几分,他那一副温润公子模样在这龙潭虎穴的皇家做给谁看?!
然相比景慕白的锐气,景儒着实温敛许多,看着景慕白问道:“你如今平叛有功。大哥将这江山交予你的手上倒也不是件坏事。”
向晚闻言,目光一下子看向景慕白。心底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景慕城居然会是主动将帝位交出去。
景儒见景慕白沉默模样,轻笑几声,“你倒也不必挂心,大哥既然能那么说,那也是证明你有足够的能耐能担此大任。”
向晚道:“只怕是如今朝堂中还有宰相一党的余孽。刘太后、宰相在朝中为虎作伥多年,如今我们虽是擒拿了他俩人,但他们在朝中的根基也怕不是说清除就清除的。”
“那依你觉得该如何?”景慕白转头问道。
“若说完全清除那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要花些时间,毕竟层层相递。一个大官下面又是一个官,官下又是官,所谓一棵树坏死无谓就是上面的情况影响到下面的情况,从而腐烂到底。如要说是治理,那么我们为何不换一种角度来思考。”
“你说说看。”景儒略有欣喜的看向向晚,期待着她下面的答话。
“朝中虽有太后、宰相一党余孽,但他们又何不是看中了好处办事?只要你先给他们一点甜头,所谓抛砖引玉,指不定还能为己所用。至于好处嘛,无非就是一些金银美女,就是看你这个当主的愿不愿意给。”
“呵,此话虽说的容易,但你就不怕哪天谁出的好处比你还要多,趁你不留神便一下子将你给卖了?”景儒道。
向晚邪笑着站起身来,看向景儒温雅的面庞,笑道:“三王爷就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们肯为刘太后办事要么是给了好处,要么就是把柄在别人手上。只要我们握住了他们这些年来所做亏事的把柄,那么就相当于拿捏住了敌人的咽喉。只要我们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给了他们甜头,他们虽说自也会办事,但却仍旧少了那份忠心。就相当于如今,我们在讨论如何整治他们的法子,他们定也在讨论如何在朝堂呆下去、如何讨好下一任君主已达自己目的的方法。那么既然如此,他们如今定也有一个领事头子。”
“照你的话来讲,是说将他们的领事头子找出来,握住他的把柄,然后给他些甜头,趁其不备将其解决掉?”景慕白问道。
“然也。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解决掉了头子,再收买一些人心。暗中放出消息说他们这些人这些年来做了什么事,有着什么把柄因头子贪生怕死,如今全数给供了出来。如此,那些人虽说是愤恨那个因怕死而出卖他们的头子,但也会因为怕连累自己的官途,定当会亲自找上门来。而到时候,就看你怎么做了。”向晚邪笑道。
反是景儒以诧异的目光看向向晚,似乎是没想到向晚身为一介女流之辈居然会考虑到这么多。看着向晚的目光不发变的赞赏几分。
恐怕,也只有如此女子,才能配上景慕白,与他携手共览天下罢。
“我倒是没想到,原来六弟妹还有这份才识。”景儒夸赞道。
景慕白揽过向晚的腰肢,勾唇一笑。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夫人!
“我们先回了。”景慕白搂着向晚,从景儒身边走过。
景儒笑着,看向二人的背影,心底不发有些感叹。
“风。”景儒喊道。
一名身着黑色衣裳的男子一下子从一旁的树干上落下,对着景儒尊诚道:“王爷有何吩咐?”
“你去私下里搜集一下这些余党中如今领事的头子,将搜集的物证交予六王妃手上。”
“是!”
向晚。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我唯一的要求,便是凝心无恙!
回城途中,向晚以借有事为由与景慕白分开行走,景慕白也没多疑,吩咐人另择了一匹马交予向晚手中,这才离去。
向晚换上带出的那件男装穿上,这才向着弄玉酒楼而去。
而却大意的事,就在向晚驾马而去后不久,景慕白的马车再次折返了回来,跟着向晚尾随而去。
而马车内的景慕白却是半眯了眼,凤眸内的情绪变幻莫测。
阿晚,你孤身一身这是想去做什么呢。还有什么事,是不能与他看见的么。
“公子来了!公子来了!”
只见向晚一下马,本在门外记客的拢月先是呆了一下子,随后匆匆忙忙跑进去传达着消息。
而原本该上台表演的棠琴一闻此言,顾不得形象的奔了出去。
只见一身秀竹蓝袍的翩翩俊雅‘公子’摇着手中折扇,缓缓走了进来。
棠琴一下子奔了过去,向晚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名女子已奔了过来,向晚连忙伸手接住。
“公子,你这么多天,都去哪儿了?”棠琴抬起头,美眸里隐隐闪着泪水,问道。
向晚先是一愣,随后一笑,“去外地办了些事儿,琼姨人呢?”
“正在上头房里算账呢,说是公子来了好给公子您看。”戏影笑道。
向晚点头含笑,目光却是扫视了大堂一番,随下问道:“怎的没见清儿和苜蓿?”
此话一出,几人安静了片刻,支支吾吾的。
向晚眸光一凛,“出什么事儿了吗?”
“清儿。晴儿姑娘她。她……”棠琴支吾着,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
向晚却是冷下了眸子,“说吧,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戏影咬下红唇,随后一跺脚,似乎是下定了决心,道:“清儿姑娘她被人抓走了!”
“抓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前几日,那人还留下了一块腰牌,说是若有人问起去向,一见腰牌即知。”戏影从袖中拿出一块巴掌大的腰牌,递给向晚。
向晚接过,只见上面刻着‘毒’字。向晚心下一个咯噔。
细想着,按清儿温顺的性子,大理来说是不会得罪什么人的。这块腰牌上次去拍卖月乌草时她见过,正是毒门少主花镜身上佩戴的那一块。
可是,清儿怎么会得罪毒门的人呢?
几人见向晚阴恻的神色,心下自知此事定不是所想的那般简单。
一时,气氛难免的沉寂几分。
“那苜蓿人呢?也给人拐跑了?”
“苜蓿倒不是,苜蓿遵公子的安排,将买来的那些个孩子带出去城郊训练去了。”棠琴道。
而就在此时,一道冷漠如冰的声音从后传来:“原来说半途有事,就是来这玩来了?”
向晚一惊,一下子转身。只见景慕白带着身后的陈墨走了进来,浑身气场降至冰点。
这女人,让他该怎么说她为好?!景慕白咬牙暗自心里所想道。
而在旁几人一愣,正当拢月要开口招呼时,只听向晚道:“楼上来谈,你们几人做自己的便好。这件事我自会处理。”
几人点头,景慕白随着向晚往楼上而去。
七龙八拐的到了主房后,向晚坐在一旁沙发上,伸手倒了杯水递给景慕白,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这些东西看着不像是我朝的。”景慕白答非所问。
“嗯,按着21世纪设计的。”
“看着倒甚不错。”
“嗯”
“……”
“
两人一下子沉默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随即,向晚收回目光,再次问道:“你怎么会过来这里?”
“看你半途而走到底是去做什么,倒没想到,呵,我暗查了许久的弄玉酒楼老板居然就是你。”
“很惊讶?”向晚淡然问道。
景慕白轻笑,“是有一点。”
向晚默,手中摸着那块腰牌,犹豫着说不说的问题。
按理来讲,景慕白至少认识的人比她多吧?虽然她不大了解毒门,但有时听某些客人交谈的话语中,毒门应该是一个深测的地方,可……他们抓了清儿,寓意何为呢?
“景慕白,我问你,你认不认识这个东西?”
向晚终还是将手中的腰牌拿了出来,放在桌面上,问道一旁的景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