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儿听了花镜那番话语之后,脸色猛地一变,随之言道:“公子脑子莫真不是糊涂了不成?你我见面不过几次,即便是爽了约,也在情理之中罢?”
“情理之中?姑娘莫不是忘了你的清白还是在下出手才保住的,否则你先就是一个破碎身子罢了。”花镜勾起一抹讥讽笑容,说道。
“我……”一时,清儿竟不知该如何反驳。毕竟人家说的也有理,自己爽了人家的约被人家逮住也算她倒霉,不是么。
花镜见清儿一时无语答话,神色有些虚掩,随后站起身来,道:“你应该知道后日是什么节庆罢?”
“干什么?”清儿一听花镜没再纠缠爽不爽约的事,但又随即说起后日谷物节的事,心下没来头一阵防备。
他不会是打算在那天让自己答应出去,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了自己罢?!想到这,清儿浑身一个哆嗦。
“放心,我只是让你出来帮我一个忙,算是还了你爽约这件事,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我现在就解决了你。”花镜似乎看出清儿的心底想法,故作冷硬的说道。
“杀人放火的事我不干!”
“后日辰时,在烟雨巷等着。”说罢,人便似一阵风地不见了踪影。
清儿见他这功夫,也自知自己招惹了了不得的人物,心底一阵悔意。
反是景慕白一路出征之后,路上向天越也和自己说了同样的事,那便是太后一事。
“王爷,这件事,想必晚儿已经和你说了罢?”向天越看着景慕白,愁容说道。
“她已经和我说了,只是向将军你,在朝为官数十年,一直保持着中立立场,这一次发生这些事,不知向将军心中怎想?”
他一向淡然,对皇位也根本是不感兴趣,这么些年来,虽说自己不参合朝政只当了个闲散王爷,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景儒性子温润,虽说是个三王爷,但也就管了管朝中琐碎事物,就算是要策反,那概率也是微乎其微的。
尔今太后让向天越上交兵符,扯出一大堆的理由,也就是怕兵符在向天越手里,他哪天谋了反自己这太后也是别想再当下去了。
这次又下令让自己带兵出征,想必也是想让自己这个如今可能威胁到她的人战死在这边罢?这样一来的话,她就真的无需再担忧什么了。
嗬,她这主意倒是打的好,她是想这样一来,罢黜景慕城的皇位,让宰相登基么?!
“若是王爷愿意,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微臣也定当一心扶持王爷,绝不二心!”向天越听了景慕白的话,瞬时半跪在地下,神色坚定地说道。
如今局势,只有联手才是最好。
而景慕白一听向天越这话,抿了抿唇,随后拉起向天越,这是那女人逼自己的,原本他打算不参合朝政,不争夺那皇位,只是尔今见来,你就算没那心思,人家还是会照样铲除你。
若是放在以往,他是不会在乎的,毕竟也没什么牵念,可是如今不一样,府里,还有一个他爱的女人在等着她,若是自己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办?就算是为了她,他也要奋力博上一把!
“向将军言重了,快快请起!只是如今,先是想办法打退了敌军,尔后再从长计议这件事!”景慕白拉起向天越,说道。
宫中百花园。
向葭邀了后宫众妃在园内赏花,让向晚没想到的是,钱氏居然也在,见此之后,向晚心中顿时有些明了,看来,今天这个赏花宴注定会掀起一场风波啊。
“今儿邀大家前来百花园赏花,也是为了这快要入秋的季节凭添一份意境,所以今儿本宫特地准备了一些诗牌子,供大家娱兴娱兴!”
向葭坐在上方的主位上,对着下方坐成两列的各个妃嫔笑说道。
而左侧坐着的宜汀却是全不领情,讥笑道:“倒也难为妹妹你这翻心意,只是这快要入秋的节季,各宫都要忙置着在内务府增添衣物用品,谁还有那心思吟诗作对?”
“是啊姐姐,这个时候正是各宫忙着的时候,倒是唯独你这雪怡宫闲暇得紧。”另一位身着粉色繁华宫装的俏丽女子说道,看着向葭的目光明显带着嘲弄之意。
向晚见此,心下明了,想必这人定是丽嫔那一边的人吧,否则又怎会大着胆子说这话?
“贵人妹妹这话说的偏生奇怪,现下各宫虽是忙置着凭添衣物,但都是一些太监宫女操劳着,何时又劳烦各位姐姐妹妹挂心了?”向葭看着方才顶嘴的那位贵人,脸上持着温婉笑意,言道。
“是啊安贵人,向淑仪说的也没有错,宫中事物有着太监宫女办着,你啊就好好赏花罢。”娉嘉笑着看向安贵人,替着向葭说着话。
也正是娉嘉这幅样子,宜汀更为看不顺眼,凉飕飕道:“姐姐自是这样说,只是后宫之人谁不知道皇上最爱去的地方就是拜月宫,姐姐自是不必操劳的,就算是没有去内务府添置衣物,想必皇上都会派人送来罢?不过可惜……”说此,宜汀看了一眼坐在上方的向葭,笑道:“只可惜人家淑仪妹妹,皇上还一次都没去过,如今竟然还这般不慌不忙的还办起赏花宴来,本宫倒还是真欣赏向淑仪的心态呢。”
“丽嫔娘娘是不知道,向淑仪入宫之前,可是都中人人口中的温婉静女,心态呀,自是好的!”坐在宜汀身旁的蓝色素雅宫装的易婕妤‘赞扬’说道。
而位居最下方的钱氏听着几个嫔妃的你一言我一语,尽管心中再气愤,却也不敢说什么,毕竟人家是妃,你只是一个区区夫人。地位明显的摆在那里。
而宜汀听见易婕妤这话之后,勾唇半笑,“是吗?那倒也难怪向淑仪竟这般闲暇了。”
向葭见丽嫔的处处争对,余光看了一眼坐在边上的向晚,便笑道:“妹妹进宫住着可还习惯?”
霎时,向葭的一句话引来了众人的目光,向晚只是稍稍蹙眉,向葭这是应付不了就把视线引到她身上来?嗬!
“这是六王妃罢?”娉嘉率先对着向晚打着招呼,向晚点头回应。
而宜汀却是嗤哼一声,来了姐姐又来个妹妹,将军府倒是好本事!
“臣妾向来听闻向淑仪和六王妃感情一直不怎样,今日一见,到也真真是那群碎嘴之人胡编乱造的罢?”安贵人看着向晚,笑道。
“即使感情不怎样,即使嘴碎之人胡编乱造,本宫却也不得不佩服向将军教女有方,一个进宫为妃,一个嫁了王爷。”宜汀说此,轻啄了一口温茶,言道。
而宜汀此话一出,生生的将气氛降至了冰点,但却没有一个人敢接嘴。
后宫众人都知道,宜汀虽为嫔位,但却是太后的亲侄女儿,也为服的紧,所以,后宫之人几乎没有一个敢和宜汀作对,除了能讨得太后欢心的娉嘉时不时地和着宜汀对着说几句话,其余人几乎是无人敢吭声的,这也正是向葭为何一直忍让这宜汀的原因。
众人又坐了一会儿,说了些话。期间向葭时不时地会暗着针对向晚几句,但还好问题不大,却只没想,正当赏花宴到了一半的时候,宜汀忽的惊叫出声。
“啊呀!这哪来的畜生!”宜汀惊叫着站起,只见一只肥胖的猫从宜汀勃颈处跳过,‘喵呜’的叫了一声,随后跳上向葭面前的木叽上,惊得向葭一下子站了起来。
“呀!丽嫔娘娘你脖颈被那猫儿抓伤了!”离着宜汀最近的易婕妤眼快的发现宜汀勃颈处的不正常,开口叫道。
而原本就惊愕的宜汀一听自己的勃颈处被那畜生抓伤了,瞬时黑了脸,道:“还不给本宫把那畜生抓起来!”
霎时,原本暗枪相斗的一个赏花宴顿时变成了一锅乱粥,只见那肥猫四处跑着,惊得原本坐在位置上的各嫔妃一个一个惊叫着站起。
向晚见此,心底不发翻了个白眼。一只猫能把人折腾成这般模样么!?
“丽嫔娘娘!奴婢把这肥猫逮住了!”
一名粗使宫女将逮在手中的肥猫送至宜汀面前,宜汀却是脸色全白,厉声道:“把这畜生给本宫杀了!不但抓伤了本宫,还惊了其他妹妹,把这好好的赏花宴都破坏了!”
“妹妹何必如此生气?不过是一只猫儿罢了!”娉嘉走过粗使宫女身前,伸手逗了逗肥猫,说道。
“姐姐倒是会装好人,不过本宫方才看那猫儿一直在本宫周围转悠,也不见得它去姐姐那边,如今姐姐逗猫又这般熟练,这猫不会是姐姐你养的罢?”一句话,带动了两人之间的冷然气氛,而向晚则是始终抱着看戏的态度。
娉嘉没说话,正准备抱起那肥猫时,也不知怎的,那肥猫竟又向一旁站着的钱氏扑去。
钱氏见此,惊得闪躲,一封信件也趁不注意之时掉落了出来。
眼尖的安贵人见此,弯身捡过,但看见上面的字以后,脸色顿时大便。
“向夫人!你居然和宫中马太医私通!”安贵人瞬时喊出,瞬时,场面再次宁静下来。
而钱氏见此,正想开口解释时,宜汀拿过信件快速看了一眼,随后冷笑道:“向夫人,向将军在外征战,你倒是悠然的居然和宫里的太医私通?!”
“臣……臣妇没有啊!”她也不知道,那封信件是哪里来的!又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不过,若是钱氏真的知晓的话,那才是真正的不得了了。
因为那信件原本是放在向葭给向晚准备的裙裳当中的,准备第二日的赏花宴上陷害向晚,但还好一向心细的向晚发现了这封藏在裙裳当中的信件,长颜见后,只道是他来处理,向晚却是没想到,长颜居然将信放在了钱氏那里。
这下子,向葭真是败在了自己设的套里!
“这件事,本宫自会向皇上禀明的,向夫人还是多花些脑筋想想怎么跟皇上解释罢!”说罢,宜汀便傲然离开。
而另几个站在宜汀那方的人见此,只是讥笑一番,随后也跟着离开了百花园。
倒是钱氏见此,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眸光空然。
向葭却是狠狠地盯向向晚,恨不得吃了她的架势,因为,知晓这件事的,恐怕只有她、向葭和钱氏了罢?
只是钱氏没有想到,这封信到头来竟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事后第二日,太后下了令,将与钱氏私通的那位太医一并处死,而向葭闻言之后,心中对着向晚更加恨意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