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看了一眼向晚,感觉出了那令人发寒的冷意,便也哆哆嗦嗦的将偷来的钱袋递了出去。
向晚一下子拿过,冷冷的盯了一眼小偷,转身离去。
而在阁楼上的景慕白看见向晚离开之后,便在桌上丢下一碇银子,拂身离去。
走了一段路之后,向晚在一个小巷子里停下来,微微向后侧了一下头。
“出来吧,一直跟着你不累我都觉得累。”
隐蔽走在后面的景慕白听见向晚这么说,微微有些吃惊。她是怎么发现他的?什么时候?
“怎么?都跟了这么久了,还想跟下去?”向晚冷笑说道。
几刻过后,只听几声清冷的笑意传来,“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发现我。”
“怎么?没听过这样一句话么?自认为跟踪别人藏的很隐蔽的人永远都觉得自己不会被发现。然而就是这些人,往往都会被暴露在外面。”向晚转过身,看向身后的男人。
目光将景慕白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番,脸倒是长的好看,五官有如雕刻一般,一双凤眸很是深邃。绯烟色薄唇。
一身月白牙色长衫,被微风轻轻吹拂起来,倒也显得几分飘尘。
“这话不会是你自己说的吧?”景慕白看着向晚,嗤笑一声说道。
向晚哼笑一声,“说这话直接是对着你说的也不奇怪。”
景慕白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子,虽说脸色有些蜡黄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身子也有些单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
可是那一双眸子却是灵动的紧。
也是这么一个女子,今晚有些让他刮目相看。
“是么?”景慕白哼笑一声。
向晚看着面前这个跟踪自己一路的男子,皱着眉头,“你跟了我一路,究竟是想干什么?”
“说是跟着你回到家然后择日下达聘礼以十里红妆娶你信么?”景慕白半开玩笑似的说道,眸光中带着丝丝玩味。
“嗬!那我是不是还应该庆幸一下?“向晚看着景慕白,说道。
景慕白清笑几声,没说话。
向晚倒是有一些不耐烦,“你到底有什么事?”
景慕白微一耸肩,“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突然有些好奇这才跟上来罢了。”
“那跟也跟够了,可以滚了吧?”向晚不客气地说道。
景慕白闻言,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面前的女子竟然会这么说,倒也有一些惊讶。
向晚却是转身离去,看也没有看身后的景慕白。
倒是景慕白看见向晚离开的身影,眸光变得有些深邃。
回到将军府后,向晚便直接回到了焦雨院,本以为清儿早已睡下,却不料焦雨院里面仍旧点着烛光,将房内照得很是亮堂。
向晚推开门走进去,只见清儿从里面走出来,揉着略微惺忪的眼睛,一看便是刚睡醒。
清儿本是迷迷糊糊的走了出来,待一看清进来的是向晚以后,便一下子来了精神。
“小姐,你可是回来了。”
向晚看了一眼站在花瓶旁边的清儿,揉着肩膀。
“怎么了吗?”
“没事,只是奴婢一醒来,看见小姐不在房中,便出去找了一找,但是没有找到,所以这才把灯点起,想等等看,没想到居然睡着了。还好小姐你回来了。”清儿说道,看着向晚揉肩的动作,便抬脚走了过去,替着向晚揉捏着肩膀。
“小姐你这大半时辰都去哪儿了?奴婢只差去夫人、大小姐那里问问了。”清儿皱眉说道。
向晚叹口气,转身坐在身后的软榻之上,满脸写满了心事。
长颜也没有找到,不知道上哪儿去了。一出去呢,差点被偷了钱袋不说,还遇见了一个跟踪狂。
而且,她现在的这副身子,依旧是虚弱的紧,这才走了没多久,便感到深深的疲乏之力。
看来,她还是需要加强练习才是啊。
“小姐?”清儿看出向晚的心不在焉,便轻声的叫了一声。
向晚没什么反应,似乎是没有听见。
清儿便又再叫了一声。
“小姐?!”
“嗯?”向晚偏头看向清儿。
“小姐,你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清儿继续替向晚揉按着肩膀,问道。
“哦,也没有什么。你替我打盆水来,我想睡了。”向晚站起身来,自己缓慢的脱着衣裳,对清儿说道。
清儿点点头,应和了一声,便转身走了出去。
向晚微皱着眉头,轻叹口气便转身一下子躺在了软榻上面。
清儿打水回来之后,向晚将帕子打湿洗了个脸,便和衣睡下。
第二日,也都快到了午时,向晚这才缓悠悠的起来。
清儿将水盆端进来之后,服侍向晚梳洗之后,这才转身出去准备着早饭。
而向晚却是拿出钱袋中的白玉,却意外地发现,不知何时,长颜已然回到玉中了。
满春院内。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道士?”钱氏坐在主椅上,看着跟在桂妈身边站着的那名身穿道服的道士。
“是,夫人。他就是老奴说的那名天元道长。”桂妈看着钱氏,回道。
“你可向他说明了缘由?”钱氏打量着眼前所谓的天元道长,问道桂妈。
“说清楚了,一切都按计划行事。”桂妈说完,便看了一眼身旁的天元道长,低声说道:“快见过夫人。”
只见那天元道长看了一眼坐在主椅上的钱氏,微微躬身说道:“小道见过向夫人。”
钱氏微微点头,看着天元道长,问道:“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是,小道定当谨慎行事,不会出任何的差错。”天元道长信誓旦旦的保证说道。
钱氏闻得此言,放心的点了点头。
“道长可是需要我们安排做些什么?”桂妈看了一眼跟在天元道长身后的小道童,问着天元道长。
“也不必准备太多的东西,只需要一张方桌两根长烛和一碗清水即可,其余的,小道自会准备。”天元道长说道。
桂妈点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站着的婢子,婢子立马领会了其中的意思,便立刻转身出去为着安排。
钱氏见此,自是宽心许多,就连接连阴郁几天的心情都突然变得有些舒畅了。
“那你也先下去准备准备罢,未时便施法。”钱氏看了一眼天元道长,说道。
天元道长点了点头,便转身带着自己身后的小道童一道出去。
桂妈见两人走远之后,这才转身对钱氏说道:“夫人,这次,想必那向晚定是躲不了的了。”
钱氏笑笑,“哼,这次,我定是不会放过向晚那废物了!”
桂妈随即附和,“是啊是啊,夫人都已经心慈放过了那废物这么多年,如今她不知感恩不说,反倒还是厉害起来了。”
“哼,她和她那贱人娘又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一把贱骨头!”钱氏冷声说道。
想起当年向老爷迎娶温月的事情,钱氏便有些气嫉。
不过让钱氏还是有些宽慰的,便是那温月没过多久,便也就死了。
“对了夫人,大小姐那边要不要去通知一下?”桂妈问道钱氏,示以询问钱氏的意见。
钱氏闻言,先是犹豫一下,随即摇头,“不必,这件事情,不必去告诉她。我怕她坏了事情。”钱氏说道。
桂妈闻言,点了点头。
而现在正在吃饭的向晚却是还不知道钱是的打算。
而自从昨晚景慕白回到六王府之后,便是一直想着昨晚遇见的那女子的事情。
直到天明,凝心从凝心阁处走过来修竹苑,身后的徐妈拿着食盒,显然,凝心是过来给景慕白送吃的的。
“侧妃娘娘还请留步。”
陈墨侧身一下子站出来挡住凝心的脚步,对着凝心说道。
凝心稍稍蹙眉,秀气的五官上带着丝丝不解之意。
“你这是干什么!侧妃娘娘又不是第一次过来修竹苑,怎么还不许娘娘进去了?”徐妈站出来,对着挡在凝心前面的陈墨说道。
陈墨抿了抿唇,有些为难之样,“侧妃娘娘,也不是我陈墨为难你,只是王爷说了任何人也不见,他有事在里面做。”
“什么事连任何人都不见了?何况,我只是过来替慕白送些自己做的点心罢了。”凝心柔柔的说道,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陈墨,眼带温婉柔丽。
陈墨顿了一顿,谁不知道王爷很喜欢这个侧妃娘娘,如今,王爷又说了谁也不见,这侧妃娘娘又执意要进去,这可让他怎么做?
进去了呢,万一王爷又说什么;不让她进去呢,又得罪了外面的这位。
陈墨做了一番挣扎之后,还是选择了服从景慕白的命令,依旧说道:“侧妃娘娘,你还是晚上再来罢。毕竟你也是知晓王爷的性子的。”
凝心闻言,一时想要驳嘴,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毕竟自己要在外人和慕白的面前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若是她现在在此就为了进去而吵嚷,到会让景慕白觉得自己和那群泼妇没什么区别。
而徐妈刚想要说什么,只听凝心说道:“那好吧,我先回去,也不为难你了,我晚上再过来找慕白。”
“还恕陈墨不能远送。”
凝心点点头,转身离去。
而在里面的景慕白却是想着昨晚那个女子,倒也觉得有几分好奇。
她究竟是谁?
然此时的焦雨院处。
只见清儿方从里面打开门走出来,便是一碗狗血泼来,淋湿了身上的衣衫,连带着脸上也是鲜红的狗血。
清儿先是愣愣,看了一眼焦雨院门口处摆放的道桌,上面放着符和桃木剑、糯米等一些除妖用的东西。
夫人和那名泼自己狗血的道士站在一起,后面还跟着一名小道童。
清儿半愣,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随即大声尖叫起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