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问过方恒之之后,又问了其他人,方才停止了召人问话,皇上招了许多人说话,唯独没有招召院试第三名的张无谨说话,在坐的人都闻到了一些猫腻。
看来有些传闻,竟然是真的啊!
因为皇上的举动,大家在心中各自有了计较。
镇南王并无旁的举动,直至皇上离开。
皇上离开的时候也喊上了镇南王陪同,是以镇南王是跟着皇上一道离开的。
回宫的马车上,御前大太监一边替皇上捏腿,一边道:“那个刘青真是个没福气的。”皇上召见,竟然去恭房了。
皇上不以为意:“先前也是查到那人颇为狠辣绝情,觉得可以当个刀用上一用,今日既然未曾见到,且看他殿试的表现吧!”
然,刘青再也没有机会去参加他的殿试了。
皇上原本也不准备在殿试之前召见这些举子的,但他再知道骆意会在梅花别院这边举办赏梅宴之后,就趁着镇南王来宫中与他说是,提及了过来瞧瞧的事情。
镇南王府,前前后后,可是已经办了两次宴会了呢。
这宴会,也过于密集了。
狼子之心,昭然若揭。
既然要出来,他就顺带瞧瞧他先前看中的那些人。
先前皇上让各地见中了透明的解元名单送到了他手中,他将所有人查了,又筛选了一番,才有了今日问的这些人。
至于方恒之,是后面加的。
因为他知道了方仲的夫人为了不跟镇南王府结亲,不惜跟方仲和离,带着一双儿女单过。方仲便顺势而为,避过了跟镇南王府结亲的事情。
这个方夫人倒是不错。
方恒之他今天看下来,为人沉稳,被他责难也不慌,是个不错的。
皇上和镇南王先一步离开,余下的人今天收到的信息量不少也都要各自消化,骆意被皇上恶心了一番也没有旁的心思了,一场宴会草草收场。
人群渐渐散去,唯有刘青的友人一直不见刘青回来,硬着头皮找到了张无谨:“张兄,刘兄一直未归,张兄可否派人去找找。”
他这会儿实际上不好意思过来找张无谨,他便是傻子也明白张无谨被皇上针对了,此种情况之下,张无谨必然心中郁卒烦闷。
可他跟刘青有几分交情,皇上刚刚还点到了刘青的名字,说明刘青已然在皇上跟前挂上号了,往后他说不得还要靠刘青一二,种种因素之下,他都必须找找刘青。
他过来已然做好了会被张无谨拿来撒气的心理准备,然张无谨并未对他生气,依旧和颜悦色的道:“吴兄莫急,我这就派人去找。”
他喊来几人,让那几人立即去找人。
刘青先前是去如厕,找他的人自然也是顺着这条路去找的。雪还在持续的下,路上都有了积雪。
府中的人从那边走第一遍的时候没有发现荷塘中的异样,直到已经死去的刘青的尸体从水中漂浮了起来才被下人发现。
这会儿,夏知意和华筠也都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华筠寻了个舒适的姿势躺在马车中:“人杀了?”
夏知意点了点头。
华筠同夏知意慢悠悠的道:“往后见到皇帝,脑袋尽量低着点儿,这皇帝是个色胚。”
夏知意再次点头道:“皇上今日这般恶心镇南王,镇南王应该不会忍了吧!”
“不管镇南王忍不忍都与我无关。”华筠毫无是镇南王一派的自觉。
镇南王忍了,但骆意不愿意忍。
她给宫中的太后递了一张帖子。
当今的太后,乃是先帝明媒正娶的正妻,从跟先帝成亲一直稳坐正妻之位,耗死了先帝,斗垮了所有觊觎皇后之位的小妖精,一个无子的皇后愣是把自己给熬成了太后。
便是当今圣上的亲生母亲,现在在太后跟前依旧都不敢摆谱,足以见其手腕子之厉害。
而当今太后,正是如今的镇南王妃的小姨,只是这一层关系无人知晓罢了。
当夜,皇上在一个舞姬那里快活的时候,就差点被那个舞姬一刀给捅死了,还是在暗处的暗卫及时发现救下了赤条条的皇上,舞姬见伤人无望,便自尽了。
皇上虽然未曾受伤,但兴致被破坏了,人也受到了惊吓,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安排此事的人也并没有想着能够这般就将皇上的小命要了,也就是单纯的为了恶心皇上,给皇上添堵。
这一晚上,很多人都没有睡好。
刘青的尸体被打捞上来的时候几乎已经冻僵了,脸上表情可怖。刘青的友人当夜不停的作噩梦,现场的种种迹象表明,刘青是失足落水淹死的,但他却有一种直觉,觉得刘青并不是失足落水淹死的。
但此事发生在镇南王府的庄子上,这宴会是骆意举办的,后面皇上还来了,见识了皇上跟镇南王的微妙,刘青只能是悄无声息的死的。
除开刘青之外,今日参加宴会的其他人几乎也都睡不着,唯有华筠和夏知意睡得香喷喷的。
骆意后面也知道了人没有成功塞到夏知意身边的事情,为此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夏知意他们去梅花别院的路上遇到的那对姑嫂,正是骆意先前吩咐晴儿去安排的。
她发现,去了奉城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顺利了。
又过了两日,便是殿试的时间,华筠大早起来在寒风里练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沐浴更衣之后就去宣平门。
他过去的时候,宣平门那边已经有了许多学子在了,华筠在荀县的同窗张陈跟他打招呼:“无介兄。”
此番张陈也是中了的,只是名次不太好,大概要成为同进士了,但如今朝廷的状况,便是成为了同进士也是有地儿可去的。
同张陈一起的还有方恒之。
华筠朝二人走去:“安之兄,方兄。”
张陈有些紧张的道:“也不知道皇宫长什么样子,今日的题目是什么?”
华筠道:“一个住处而已,也就那些样子。至于题目么,大概是与现下时局有关的。”
华筠的话音还未落下,张陈就一个健步上前要来捂住他的嘴,只是张陈还未曾靠近华筠就比华筠手持折扇抵着他的额头控住住了他的脚步。
张陈只得张牙舞爪,压低了激动的声音鬼鬼祟祟的道:“无介兄你小声点,这的话是能够随便说的吗?”平日里地底下说说也就罢了,这里可是皇宫门口啊,且人多耳杂。
张陈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华筠竟然说中了题目,此番殿试的题目乃是“论兵权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