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人既然合作了一处,骆意也就没有再领着女眷这边离开,而是直接就在这边呆着了。
大家都挺会玩儿了,骆意直接安排了围炉小宴,既不会冷着,也可以玩儿,男左女右的坐下,骆意和张无谨居主位。
夏知意一边吃东西一边留意着她的目标人物,见对方起身出去,应当是酒水饮多了是要出去如厕,她起身跟了出去。
华筠看到夏知意出去,并没有跟上。
骆意忽而开口道:“华公子中了会元,本郡主还未曾向你道贺。”
她举起酒杯,对华筠遥遥一敬:“恭喜华公子。”
华筠也举起酒杯:“多谢郡主。”
二人对饮之时,一个小丫鬟匆匆找到了晴儿,低声对她耳语了几句,晴儿闻言脸色蓦变,快步走回骆意身侧,低声道:“郡主,皇上和王爷来了。”
骆意也是一惊,好好的皇上怎么会出宫,还是跟她父王一起的。
但她快速调整了状态,面色镇定的同再坐的道:“诸位,皇上微服出宫,如今正同本郡主的父王一起过来了,诸位还请与我一道去迎接皇上。”
再坐之人,除了端慧县主,无一人见过皇上,便是端慧县主也只是遥遥见过皇上,听闻皇上和镇南王过来了,都惊着了,忐忑不安。
因此整个场面就有些不好看了,男子那边还好,还能勉强稳着,端着。
女子这边,直接是把惊慌二字写在了脸上。
骆意柔声道:“诸位不必惊慌,届时跟着本郡主行礼便是,便是出了小错误也不必害怕,皇上不会仔细瞧的。”
骆意说完,就率先往外头走,张无谨陪在她身侧。
男子些率先反应过来,跟着二人往外走,虽然震惊皇上这个时候会过来,但能够在皇上和镇南王跟前露脸,对他们而言是好事。
骆意抽空看了华筠一眼,见华筠并未往前头冲。
晴儿同夏知意小声道:“夏知意刚刚离开了还未曾回来。”
骆意心中冷笑,并未使人去找夏知意。
她巴不得夏知意冲撞了皇上。
夏知意这边,跟上有些醉酒的目标人物,对方的确是去恭房。
恭房一般都建在人少的地方,天空突然开始飘起了雪花,对方在路过一处荷塘的时候,夏知意用一个石子射中对方脚踝,对方吃痛脚下一个不稳就栽倒在了荷塘里面。
冰冷的水瞬间让原本有些不清醒的人变得清醒,求生的本能促使他挣扎着要爬上来,夏知意见对方似乎会游泳,抓起旁边的一根竹竿,直接将人杵进水里,等对方停止了挣扎方才收回竹竿,她又等了一会儿,见荷塘里没有任何动静,确定人已经死透了,将自己的足迹抹去,悄无声息的离开。
等夏知意回到先前的地方的时候就发现外面多了许多人,氛围不似先前轻松活跃,多了几分紧张感。
待再走近几步走之后就听到华筠清朗的声音从里头传出,竟然是在念诗。
夏知意要入内,却被人拦住了去路:“你是何人?”
她道:“我是郡主请来赏梅的人,方才去更衣了。”
更衣还有一层意思,也就会去恭房了。
“你是哪家的?”
“民妇的夫君乃是今科会元,华筠。”
侍卫侧身让开:“进去吧!”
“多谢。”夏知意道谢后靠着墙角入内。
就听到高坐之上的人赞赏道:“不愧是院试的第一的人,的确有几分才气。”
华筠拱手一揖:“多谢皇上夸奖。”
皇上考过华筠,又点了其他人,华筠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就看到夏知意低着头,极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回到了她的位置。
骆意也看到夏知意回来了,却没有露头说什么。
她现在只是才定了婚,也不完全安全。
皇上接连问了好几个学子,突然念到了一个名字:“刘青何在?”
然而他问了一声之后并无人出列。
皇上抬眼四下扫视,又念了一遍:“刘青何在?”
刘青的一个友人硬着头皮出来恭敬的道:“回禀皇上,刘青方才去更衣了,还未曾回来。”
皇上便没有在继续追问,又念了一个名字:“方恒之何在?”
方恒之从自己的位置上走出来,对皇上一礼:“学生在。”
皇上问了方恒之一些学问上的事情,忽而把目光移向镇南王,调侃道:“听闻此子跟镇南王府还有一些渊源?”
镇南王面色不变:“先前本王奉命在奉城去招兵,因着住在方大人府中,跟方公子见过几次,见其才学不错,跟明意年龄相仿,就想着跟方大人做个亲家,方家夫人不肯,所以此事便作罢了,倒是本王当时唐突了。”
皇上惊奇的道:“竟然还真有此事,朕还以为是有人误传呢,这方仲的夫人没有娶对啊,竟是个如此没有眼力见的,不晓得朕素来最为信任镇南王府么!”
说到后面,竟然染上了几分怒气。
看向方恒之:“你这小子,也不知道为自己争取一二么?明意郡主这般优秀的女子,若不是差着辈分,便是朕都想娶呢。”
骆意垂眸,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心中直犯恶心。
狗皇帝今日过来,就是为了侮辱他们镇南王府的,也是不想镇南王府拉拢这些学子。
下面坐着的人也都纷纷心惊于皇上的话,有些心思简单的,只听了个表面,只觉得张无谨好福气。
有些心思复杂的,自然听出了其他的意思。
有那同张无谨交好之人,心中不禁升起了几分同情之意,先前的那些羡慕均一扫而空,这可是跟皇上抢了女人啊!
难怪,难怪镇南王的女儿,堂堂明意郡主要在奉城找一个夫君,原来是察觉到了皇上的心思。
不过皇上有如此心思,倒是有些不君子了。
皇上的话,不好回答,若方恒之说自己才学身世配不上,便有内涵张无谨之嫌,皇上必定也会就此羞辱镇南王府和骆意,方恒之便彻底成为镇南王的敌人,也得罪了张无谨。
方恒之恭敬的道:“学生已有心仪女子,只她年纪尚幼,所以还未曾去提亲,但学生想要等她长大。”
夏知意挑眉,这方恒之看不出来,竟然也是个精明人。
这话既不得罪镇南王府,皇上也找不到错处,因为说了心仪女子年纪尚幼还未曾去提亲,顾及女儿家的名节皇上必定也不好去追问,且也以为年纪尚幼,他暂时不成亲也没有人说什么。
什么时候成亲,也是他自己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