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之见此，连忙上前想要拦住她的肩膀安抚，却被卫楠好直白的躲开。
“那就上路吧。”
周敬之只是笑了笑，摆手就有侍女扶着卫楠好上了的马车。
马车咕噜噜的走着，这次周敬之没有避嫌，而是直接跟她一起坐在了马车里。
“太子殿下的人手，都被你甩脱了？”卫楠好皱眉。
如今跟她跟周敬之单独相处，总有种与虎谋皮的感觉，神情会不由自主的紧绷。
周敬之感觉到了她的不自然，笑了笑。
“这么怕我了吗？以前你最喜欢跟我单独出门，喜欢靠在我的肩头，去看那些风景。”
卫楠好看着他眼中不加掩饰的怀念，平淡的开口。
“因为我被你母亲折磨的心里憔悴，只有与你一起出门的时候，才不用去想那些繁重的家务，才会得以喘息，看什么自然都是最好的风景。”
周敬之闻言，神色一僵，随即又满是无奈。
“你又何必说这些话来刺我，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一心科举，一心想要重振家族，所以对你顾及少了，叫周勉那样的混账东西，都起了心思！”
“但我现在知道错了，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卫楠好看着他眼中的一片情深，以前只觉得是金玉良缘，如今却全都像是令人窒息的水草，从四面八方的呼啸而来，想要将她再次扯入那冰冷的湖水之中。
以前成王一家和蒋家总觉得她吃了很多苦，才会这样宁静沉稳，极力的想要对她更好。
她本觉得他们想多了，可看着周敬之这般轻描淡写的神情，她在这一刻，真正的觉察到疲惫和不堪。
若是周敬之当真是为了尚驸马，跟三公主合谋害她，她或许还觉得痛快些，但他没有。
他自诩深情的，不断解释着过去的种种，却没有发现，他骨子里的傲慢，在这字里行间都快溢出来。
“你到底，怎么有脸说这些的！”
她忽然受不住的看向他，向来淡然的眉眼，浮现了少见的厉色。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私自利导致的，如今却只要甩出一句误会，一句不小心，就想要抹杀当年我所遭受的一切吗？”
“难道我嫁给你，不是为了过好日子，而是为了给你们全家当牛做马，？”
没有人在认真付出，却被磋磨了那么久之后，还能对生活抱有希冀与热忱。
磋磨带来的，不仅是身体的痛苦，更是对性情的磨灭。
见她忽然激动，周敬之倒是安心下来。
会愤怒，自然是还在意的。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像是苍白的辩解，但你等等，等一等楠好，你会看到我的真心的。”
他认真的扶住卫楠好的肩膀，卫楠好却一把打开他。
“不要碰我！”
没碰一下，都让她觉得恶心！
周敬之温和的神情，倏然收敛，再次捏住了她的胳膊，这次却是用了力气。
“你是我的妻子，我明媒正娶抬回来的正妻，我碰你一下怎么了？”
卫楠好嘲讽的看着他。
“你明媒正娶回来的还有三公主，她如今又如何了呢？”
周敬之的神情彻底冷了下来，他松开了钳制的手，缓慢的理了理自己的袖子。
“她如何，你很快就会知道，但你也该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卫楠好讥讽的笑了。
“最讨厌背叛和忤逆，可是，与我如今，又有什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