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楠好坦然面对他的打量。
周敬之皱眉，随即撇开了目光，知道她应该说的是真的。
这是卫楠好的习惯，若是没有撒谎，总能极其坦然的面对自己。
可若是有所遮掩，眉宇间，总会有那么一丝不自然。
想想也是，蒋明佳的话并未说错，谁愿意辛苦打下的事业，还没开始发展，就因为旁人的算计被拖累？
成了丧家之犬不说，还可能面对不喜欢的男子，哪怕他权势滔天，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蒋明佳本身也是带着一种天然的，无畏权势的气场，她能这样想太正常不过。
特别是女子的友情，总是来的猝然又翻得迅速，远不如男子长久仗义，遇到一点风浪就帆船，好像再正常不过。
这么一想，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况且，就算骗自己又如何呢，以他如今的掌控，卫楠好是飞不出他的手心的。
“确实，我在意的只有你，你若是想要与她分来，我自然可以。”周敬之笑的一脸温柔。
卫楠好笼在袖中的手，不由的收紧。
周敬之果然上当了，他总以为自己想要在他面前隐藏什么，是不可能的。
却不知道，她未尝不懂他当年的艰难和敷衍，所以她早就练就了不动声色。
该他知道的，她会露出破绽，被他觉察，但真正难过的，她都会极力隐藏着，不被他发现。
用蒋明佳的话来说，以前的自己就是恋爱脑上头，自以为伟大的爱着这个男人，为了这个男人的方方面面着想，实则是愚蠢的自我满足。
爱从来都不是一味的付出，而是有来有往的交流和共同的进退。
周敬之至今都没有发现她真正的痛苦，而谢知敛是从出现就明晰，且一直在帮自己走出来的。
但也幸好，周敬之至今都看不明白，所以她得以蒙混过去。
“等我回去想一想。”周敬之起身。
他看着灯火中的卫楠好，其实很想留下来，像曾经一般，高床暖枕，尽是幸福。
但他自诩君子，瞧不得那种强迫之事。
又加之她如今的身份不同，总该金贵些对待。
卫楠好看他走的果断，心底微微松了口气，随即又自嘲的笑了笑。
当年的自己，还真是恋爱脑蒙蔽了双眼，真情假意都分不清楚。
又或者，分得清楚，只是那个时候的周敬之，是她最好的归宿吧。
种种想法萦绕心头，她很快摁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无谓的猜想只会消耗当下的自己。
如今，她只要给明佳独处的机会，自己寻找脱身的时机就够了，其他的都是妄念。
周敬之忽悠管家和纪凌煜，已经是手到擒来，很快就说通了管家，带着卫楠好和几人先上了路。
蒋明佳知道情况，连送别都没有，只是隔着那扇门冷嘲热讽。
“先前我还觉得是不是我想多了，没想到真就是如此，此后我们一别，就不要再相见了吧。”
卫楠好闻言，眼眶瞬间通红。
她抿唇看着那扇门许久，最终只眼含热泪的挤出了一句，对不起，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