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暖见她怔愣住,继续问温冬,“你有证据证明这位随便先生和傅景衍有关吗?”
“没有。”温冬道,“我只是感觉……”
“感觉就是感觉,不是事实。”安暖暖安慰她,“你现在创业初期,有了好机会,抓住就是。而且就算这事儿和傅景衍有关,他能逼你什么?逼你给他低头,逼你复婚?”
“那不可能。”温冬用震惊的眼神看着安暖暖,“发生这么多事情,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在他心里就是想起来了就可以逗趣的小猫小狗,绝不是他的一生所爱。
毕竟他对温浅,才是真爱。”
这也是离婚后,温冬反复告诫自己的问题。
“但我厌恶这种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时不时就来给我不痛快的感觉。”
“温温,你还没能忘记他,也没做到不爱他。”安暖暖叹了口气,“你啊,就是太在意他了,所以才会一直把事情的顺利和不顺利往他身上琢磨。”
温冬愕然,“真的?”
“真的。”
可她明明和池邺聊过,在对待傅景衍的事情上,要顺其自然的。
“看来我还是很拧巴。”
“这也正常,毕竟你之前爱了他整整三年,又和他共同孕育过两个宝宝,虽然宝宝不在了……但是这种经历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
总而言之,就是他们一起经历的事情太多了。
想要做到彻底分割,几乎不可能。
“可我明明……没有原谅他。”温冬想通这个事实后,也很痛苦,“他不解决温浅和陈伯,我就一日讨厌他。可我怎么会……依然去琢磨他,依然忍不住把所有事情都和他联系到一起……”
“光想着顺其自然是不够的,你需要一个新的男人。”安暖暖不希望她再沉浸在宝宝的事情里,“我看池邺就不错,你不考虑接受试试?”
“我对他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温冬叹了口气。
俩人一边说话一边朝工作室走去,结果俩人刚进门,店员都给她送来一份文件,“老板,这是刚收到的合同。”
合同?
温冬接过来,打开一看,眼睛都惊呆了。
安暖暖着急地凑过来,“是什么?是什么?”
“这随便先生可真够随便的。”温冬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隐隐的担心,“这会儿工夫合同已经返回来了。”
“我看看他叫什么。”安暖暖找签名处瞅着要看。
然后噗嗤一声,和温冬同时笑了,“怎么签名处也写的随便啊!难道他真的叫随便?!”
安暖暖合理质疑,“不是玩我们的吧?”
“应该不是。”温冬的眼神中流露出惊喜,把刚收到短信的手机递给安暖暖看,“投资款已经到账了。”
这就代表着,这个随便先生不仅接受了她所有的要求,还用最快的速度帮她解了燃眉之急。
“太好了!”安暖暖从心底为她高兴,“你去忙吧。”
她和温冬告别,“只要你没事就好,我也回公司了,等你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再聚。”
说着,她又提醒道,“别想那么多哦,要是想多,也多想想别的男人。”
“嗯。”温冬知道她说的别的男人是谁,“我会好好考虑的。”
话音刚落,就接到了池邺的电话。
温冬被这节奏吓了一跳,很快就摁了接听键,结果池邺第一句话就是,“温冬,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工作室遇到了困难,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还没用这么急切的语气和她讲过话,温冬在一瞬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会儿才道,“你从哪里听的?”
话音刚落。
她就感觉电话被挂断了,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正是池邺急匆匆跑进工作室的样子,温冬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到她跟前站定,知道她平安无事后,他心里就踏实了,“最近我听人说有人刻意对一家服装设计工作室进行打压,一开始没放在心上,后来仔细一打听,我才知道是你这边。”
“确实。”温冬递给他一张纸,又给他倒了水让他坐下慢慢说,“堂明设计了我。”
等她把前因后果都说完,池邺却摇头,“不是这回事。”
他听到的版本和堂明毫无关系,他犹豫了一下,“是傅景衍。”
听到这个名字,温冬的心跳明显慢了一下,甚至都有些脑子发懵似的,她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在变得僵硬,“为什么这么说?”
“最近投资圈的人都说傅景衍说不许他们对M工作室投资。”池邺道,“而你的工作室,正好需要资金。”
他说完,忍不住心疼地看了温冬一眼,“出这么大的事情,你该对我讲的,我和夏繁星都愿意往里继续投钱。”
而且他们不受傅景衍控制。
怎么做都是随自己心意。
“我已经有投资了。”温冬把刚签的合同拿给池邺看,“是房东的远亲,他不属于投资圈,和设计业也没关系,就是一个包租公,手里有钱,所以……误打误撞的,可能反而避开了傅景衍的视线和控制。”
“嗯。”池邺把合同看了一遍,“可是这合同……”
对这个包租公而言,完全没有什么好处,所有的条款都是优先夏繁星这个第一股东来的。
“他就是想要点分红,钱太多,不知道怎么花。”温冬解释道,“也可能是我撞大运了吧,能避开傅景衍确实不容易。”
但是她着实想不通,傅景衍为什么给了她堂明的资料,做了好人,又非要背地里为难她。
就是想逼着她接受他的钱,用他的投资才行?
就因为她和温浅这张相似的脸?
所以哪怕离了婚,也依然要掌控她的一切?
这未免过于不讲道理!
池邺见她明显心不在焉,“温冬,你别多想,如果你想找傅景衍谈谈,我可以陪你过去。”
“不需要。”温冬道,“就这样吧,我尽量不和他有什么牵扯。”
反正事情都已经解决了。
再去质问他也没有意义。
但确实,让她心中对他的厌恶又多了一层,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他就是不想让我好过。”
“为什么?”
温冬似乎被问住了。
停顿了几秒,她才嘲讽似的笑了一下,“还能为什么,只能因为温浅。”
这是她和傅景衍之间,最深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