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想到安暖暖对他的警告,苏煜承又犹豫了。
再者,帮温冬保下孩子这事儿,他现在还真拿不准傅景衍的心思,甚至有点怀疑,自己当初那样做是对是错。
可一想到温冬肚子里的宝宝已经裂变成了两个,还都是傅景衍这个好哥们的骨肉,他就又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但到底什么时候告诉他?
难道真的要让温冬偷偷生下孩子,一直瞒着他?
苏煜承端着酒杯,突然没了喝酒的心思。
傅景衍也一样,他把酒杯放下,“回了。”
明天早上,还要亲自送温浅上班。
苏煜承点点头,但却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喊住他,“阿衍。”
“嗯?”
“要是你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会怎样?”
“不可能。”傅景衍还是那句话,“我和温浅还没同过房。”
苏煜承对此有些惊讶,但也听出了他潜台词,那就是除了温浅以外,他不会让任何女人怀有他的孩子。
和温冬表达给他的意思一模一样。
要是他真的告诉了他那两个宝宝的存在,或许……温冬真的会有危险,孩子也保不住。
宝宝们现在……全都有了胎心胎芽,也是两条小生命了。
就算不提安暖暖,他仅仅作为医生,也很难做到完全漠视。
“你有话要讲?”傅景衍见他神色有异,停住了离开的脚步。
苏煜承反应过来,连忙摇摇头,“没有。”他起身揽住了傅景衍的肩膀,“回吧。”
二人分开回了家。
傅景衍回到别墅的时候,温冬的房间还没亮灯。
但是一楼客厅却有人影似的,而且灯火通明。
按说这个时间了,不会有人再打扫卫生。
傅景衍走过去看了眼,竟然是温冬在打扫。
他刚喝过酒,眼睛比平时要红一些,看上去比平时更冷几分,“怎么是你?”
她不要命了?
在公司做到这么晚,现在回家还拖地。
拖地和她有什么关系!
“还是说,你故意利用拖地的事情在这里等我?”
温冬:“……”
她现在真的很想,直接拿拖把挥到他脸上去!
明明是他安排的这一切,他又发什么疯!装什么无辜!
“别做了!”傅景衍见她不搭理他,直接凑近了,把整张脸放到她眼前,俩人突然之间变的极近。
温冬见到那双如墨一般的眸子,心里又不争气的慢了半拍。
但理智还是有的。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你喝醉了。”
她冷冷的转身,开口就要喊陈伯出来,但还没张口,就见温浅穿着薄薄的真丝睡衣下了楼。
原来她一直没睡。
“喏,她才是那个一直在等你的人。”温冬指着温浅,对傅景衍道,“你要找的人,也应该是她。”
说着,她把拖把从傅景衍手里夺过来,“别认错了,更别疼错了人。”
不然被认错的那个,只会更难过。
傅景衍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他还是固执地拿着那个拖把,“我来,你不要做。”
说着,还真的拿着拖把把家里的上上下下全拖了一遍。
但因为没干过这种活,弄得到处都是水渍。
但哪怕是陈伯出来了,也不敢多说半句。
最后,还是温浅站到他身边,低声哄了哄什么,傅景衍才把拖把放下,乖乖跟着她离开。
但是临走之前,又深深地看了眼温冬。
“你……”他伸出手来,双眼已经越来越猩红,“你……”
说了好几遍你,他又突然摇头,“抱歉,认错了人。”
然后转身,半靠着温浅离开了客厅,“浅浅,你不可以做那些活的,我心疼,你不要做。”
温浅还低声哄着,“嗯,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我不做,好不好?”
“嗯……”男人的声音似乎带了一点绵长的尾音,像是撒娇一样。
和平时的低沉很不相同。
傅景衍以前也喝醉过,但从来不会展现如此卸下伪装的一面。
果然,她和温浅还是不同的。
拖把把手上似乎还留有他的余温,但却不是因为她才产生的温度。
他心疼的,他想要去宠爱的,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叫温浅的女人啊。
可为什么?
她看着他们的背影,居然会有点羡慕。
虽然傅景衍弄的有水渍,但到底是减轻了温冬的工作,她简单收拾了下工具就回了房间。
累了一天,刚洗完澡出来还没来得及去想点什么,就直接睡了过去。
而傅景衍则一直没睡着。
他就躺在温浅身边。
她把他带来了她住着的这个房间。
现在别墅里,已经全是他的人了,所以他并不害怕现在这种情况会传到奶奶耳朵里。
可是为什么,在回到家之后,他看到温冬在那里拿着拖把会那么不舒服。
明明……让她做保姆收拾卫生,来抵消日常吃喝住的成本,是他提出来的。
可为什么,他却又借着喝醉的名义,要抢过她的拖把。
甚至……
还不敢承认是在帮她。
而且哪怕是在帮她,他直接不让她做让她回房间不就好了么?
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
他想不明白。
原本还不怎么疼的脑袋,这会儿是真的疼了起来。
模模糊糊中,他看到温浅似乎一直在朝他躺着的方向靠过来。
“想吐。”他忽然起身,打开房间的灯,喝了杯冰水后回了自己居住的客房。
温浅想上前跟着,他都没给她机会。
她看着男人矫健而飞快的步伐,眼中闪过一抹迷惑——傅景衍,真的喝醉了吗?
等回到房间,他的眼神越发清明起来。
那点酒量,确实难不倒他。
难倒他的,是自己今晚像傻子一样,连自己都捉摸不透的行为。
最后得出的,还是那个结论——他疯了,在长期把温浅和温冬混在一起后,他的精神确实不正常了,所以才会做出连自己都匪夷所思的行为。
到了第二天,因为失眠,他的精神看上去依然不太好。
带着一种酒后的萎靡,但因为他身上矜贵的气质,便消磨掉了不堪,只留下和平时不一样的慵懒。
温冬朝他看了一眼,他今天穿的是一件家居服,看上去似乎并不打算出门上班。
她把身上的围裙摘下来,把早餐一一端到餐桌上,“你们慢用。”
这个你们,当然包括温浅。
温浅现在都要得意死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温冬居然真的在别墅里做起了保姆的工作,而且还是傅景衍直接吩咐的。
但是,傅景衍坐下后抬头看了即将要出门的温冬一眼,“你为什么不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