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疯了。
才会听温浅说温冬还在加班之后,就买了东西送过来。
看吧,她无论什么时候都并不需要他。
就和她说的一样,他们之间保持距离才重要。
等温冬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今天一天下来,她累的厉害,想赶紧上楼冲个澡。
但却没想到陈伯居然在楼下特地等她。
她现在对他已有戒心,脸上的表情也不复从前温和,但在陈伯眼里,这种冷眼不过是原形毕露而已。
“温小姐。”他喊住她。
傅景衍不在,竟是连太太都不喊了。
她以前怎么就没看透陈伯对她的态度,温冬垂下眼眸,越发对这座别墅有了疏离感。
住了三年,竟然什么感情都没得到。
看来她终究只是过客,“嗯,您说。”
但措辞上,她依然保持礼貌。
陈伯指了指今天显得有些空旷的别墅,“温小姐,你没发现这里有什么异常?”
异常?
温冬朝四周打量去,“餐桌上的东西没有收,厨房也有点乱,还有这地上……好像也不太干净。”
这要是在以前,是傅景衍没法容忍的。
“家里的佣人不做了?”
“暂时不做了。”陈伯笑笑,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不真实,带着一种虚假的客套。
温冬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然后呢?”
“先生说,让您来做。”陈伯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真诚,仿佛幸灾乐祸似的,但温冬真的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管家。
“傅景衍亲口说的?”
“对,先生说,你们马上就要离婚了,而且您也有了工作,他照顾了您这么久,相信您也很赞同,人不能白吃白住的道理。”
傅景衍不可能说这么多话。
但陈伯表达的意思,肯定是真实存在的。
可她确实想不到,他会薄情至此。
“所以呢?”温冬垂着眸,咬紧了下唇。
“家里的一些佣人做的活儿就交给您了。”陈伯指了指餐桌厨房和客厅的地面区域,“以后这些地方都由您来收拾,所以下班时间不要太晚,像今天这样,您做完活儿就得十二点了。”
温冬一愣。
要做这么多?
而且为了做这些活儿连加班都不能?
那岂不是最终什么都做不好,身体也撑不住?
“我不接受。”温冬朝傅景衍居住的客房走去,对陈伯道,“我现在去找他谈谈。”
“不用了,先生出门了。”陈伯道,“现在还没回来,这都是刚刚打电话通知的。”
温冬顿住。
直觉感觉自己好像不知道在哪里惹到了那个阎王。
他好像在和她置气?
但是怎么可能呢?
她今天唯一和他接触的时间就是在那家火锅店,但她自认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而且态度并没有强硬更没有对不起他和温浅的地方。
甚至就连在公司,温浅以及同组同事的刻意为难,她也没有去说什么。
可现在……
哪怕她已经尽力全部接受,甚至接受了自己的丈夫带着自己的妹妹以夫妻的名义抛头露面,傅景衍也依然没有放过她。
到底是哪里惹了他?
她想不通,但他人也联系不上,陈伯又在旁边一直催促,说着不要让他为难之类的话。
温冬便知道,哪怕自己回了卧室,也依然无法安生休息。
便只能强忍着疲惫,挽起袖子开始打扫起来。
同一时间,夜色酒吧。
傅景衍坐在角落里,但却依然掩饰不住他的存在感。
好几个进来送酒的女孩都忍不住一直往他身上看,但一旦接触到他冰冷骇人的目光,便立刻低头,无言的退了下去。
“你今天很不高兴?”苏煜承给他倒了杯威士忌。
不用他说,傅景衍就继续一杯又一杯的往下灌,但眼神却始终清明,“你说,她到底怎么想的?”
苏煜承一愣,“谁?”
他顿了下,又问,“温冬?”
傅景衍点了点头,“的确是翅膀硬了,她去热尚上班的事情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而且今天中午还对我说,我们之间还是少说话少见面,呵,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苏煜承:“……”
傅景衍坐在这儿好一会儿了,一直都没有开口讲话。
但这会儿一讲话,竟然跟个话痨一样,说了这么一大串。
“你还不承认自己喜欢她?”
“我喜欢她?”傅景衍依旧嗤之以鼻,“也就你一直把我往那个方向引导,但我很清楚,我们之间是因为什么才开始的。”
原本就是个替身。
怎么可能真的爱上。
“你知道的,温浅才是我心里的女人。”
“那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在意温冬?”
“她让人在意啊。”傅景衍瞥了他一眼,仿佛苏煜承是个白痴,“总是玩一些欲擒故纵的手段,怎么可能不让人在意。”
苏煜承:“……人家什么时候对你欲擒故纵了。”
“你不懂。”傅景衍把酒杯一放,神色中带了些晦明,“很多很多时候,她嘴上说着想离婚,但却总是做出一些令人在意的事情,这不叫欲擒故纵?”
苏煜承:“……”
这绕来绕去,不还是因为他在意?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傅景衍这么聪明的人,却总是在温冬这里想不通。
或许……是真的不喜欢吧。
毕竟他们还有婚姻在身,可能真的只是单纯的占有欲。
苏煜承想到上次,傅景衍在医院押着温冬进手术室的样子,扪心自问,如果当时是安暖暖,他舍得那样对她吗?
结论当然是不。
可傅景衍却做了。
那就只能和温冬说的一样,是他误会了,傅景衍根本就爱她。
爱一个人,是不舍的那样伤害的。
所以他也不会再故意往那个方向去引导,而是真诚的问他,“你和温浅最近怎么样?要是一直不离婚,你们真就三个人一直这么别墅住下去?”
“奶奶那边的人我在逐渐清理了。”傅景衍道,“最近被她留在我身边的眼线越来越少,甚至别墅里的一些老佣人,我也下了狠手。”
为的,就是尽快为离婚铺路。
“嗯。”苏煜承知道他的手段。
一旦真的要做什么事情,哪怕奶奶安插的眼线再多,他也有的是办法一一清理,而且能做到毫无痕迹。
只不过这个过程需要一点时间。
但……
“还是快些好。”温冬的肚子等不及。
苏煜承站在安暖暖的角度,还是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同时也有点期待,傅景衍的宝宝。
想到孩子的问题,苏煜承忽然,想给傅景衍坦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