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儿素来对这种震惊的消息颇感兴趣,“什么消息,说出来让本小姐也乐呵乐呵!”
紫娟“噗嗤”一笑,“小姐怎么总对这种事感兴趣?”
沈凝儿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生活太过无趣,不自娱自乐还能干吗?”
紫娟笑曰,“也对!那胭脂告诉奴婢,最近一段时日,她发现柳姨娘的亵裤总有白白黄黄的粘液,哪怕是每日一换也日日都有。而且那味道有股明显的腐臭味儿。”
沈凝儿暗惊,这柳媚儿分明是得了性病。可她怎么会得性病呢?难道除了沈清流外她还有别的男人?
她又想起沈清流在卸职那几个月,每每醉于酒楼烟花之巷,现在看来他的嫌疑也摆脱不清。怪不得最近一些时日,沈清流总以出去巡查为借口,极少在府中过夜,想是怕人发现他的脏病吧!
一个堂堂的刺史大人得了脏病,他的仕途恐怕毁矣!
“紫娟,听你这般叙述,怕是柳姨娘自己也不知道绢丝上被人下了青藑。你且去将咱们库存的布匹绢丝挨个检查一遍。若有被污染的,直接拿去烧了便是!”
紫娟知道此事更为紧急,便朝沈凝儿应了一声,撩帘而去。
沈凝儿按了按被她改装过的睡枕,一股浓重的困意再次涌了上来。她唤了春水守门,便又睡得昏天暗地。
直到傍晚时分,沈凝儿这才悠悠转醒。她揉了揉钝疼的太阳穴朝门口唤了一声。
很快春水便端了碗浓浓的姜汤从外面走了进来,“小姐,嬷嬷见您刚才有些不大对劲,料想您昨儿怕是着了风寒,便嘱托奴婢给您备好姜汤,待您一醒来立即服用。”
她吸了吸浓重的鼻子,果然!鼻子堵的快要通不上气来。
接过姜汤缓缓抿了一口,真辣!见春水两只水汪汪的杏眼灼灼的望向自己,为了给小朋友做好表率,沈凝儿只得捏着鼻子将姜汤灌了进去。
又出了一大身热汗,这才觉得自己浑身轻快了不少。
恰好紫娟已经整理完布匹绢丝,见她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沈凝儿的心“咯噔”了一下。
“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紫娟眉头紧皱,“回小姐,咱们的布匹绢丝倒是没大问题,可奴婢发现咱们存的一些珍贵的药材被人调了包!”
“调包?”沈凝儿无法相信,遂又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小姐,奴婢本来是去检查布匹绢丝的,可在路过存放药材的地方时,闻到了一股腐败的气味。按理说,您收的药材极其干燥,又适合长储,怎么会有腐败的气味。于是奴婢又将药材一一检查,发现几颗名贵的人参和几个灵芝被人调了包。”
沈凝儿一脸冷意,“我绝对相信院里的人不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紫娟亦点了点头,“奴婢也相信不会是院内的姐妹所为。而且,奴婢在地上发现了这个。”说着,她将极少的红色粉末用娟帕呈于沈凝面前,“小姐,此乃鸡血藤研磨后的粉末,一般人是很少接触到的。除非……”
“除非那人是一个大夫?”
紫娟极为肯定的点了点头,“不错!”
沈凝儿暗了暗阴郁的双眸,“我们府中能接触到鸡血藤的只有师大夫,难道是他所为?”
紫娟回道,“还有一人!奴婢前几日去师大夫那儿领药,看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在帮他清理药柜。奴婢便询问了那人的身份,方知此人乃师大夫新收的徒弟。”
沈凝儿冷笑,“若真是此人,他偷了一次,定会再来偷第二次。紫娟你附耳过来!”
被沈凝儿嘱咐了几句后,紫娟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入夜不久,芙蕖院便早早熄了灯。又过了近一个时辰,一个身材瘦小的身影慢慢从院墙上翻了下来。那黑影先蹑手蹑脚的缓行至沈凝儿的窗下。用一只长钗将厚重的木窗沿着缝隙隔开一条狭小的缝儿。透过缝隙,可以隐约看到沈凝儿侧身沉睡的情景。
黑影观察完沈凝儿,又一一到东耳房和西耳房观察了一遍后,这才绕过东耳房朝小库房走去。
见那库房门上依然挂着那把巴掌大小的铜锁,黑影不屑的勾了勾唇角。依旧拿出那支长钗,在铜锁的锁眼里摸索了几下,只听得“啪嗒”一声,黄锁应声而落。
黑影拉门前,本能的向后看了看,却猛然发现沈凝儿阴恻恻的站在他的身后朝他冷笑。
“你,你,你……”
沈凝儿朝他脑袋上狠狠地一敲,“想问本小姐是怎么发现的?”说完又冲着那男人的脸上腹部还有下面狠狠的踹了几脚,“来了几天就敢打姑奶奶的主意,偷东西都偷到芙蕖院来了!春水!”
春水利落的应了一声,“奴婢在!”
“将这个贼人给我绑好了,一会儿本小姐要三堂会审。”
原本春水并非那个黑影的对手。奈何沈凝儿在那黑影的下面踢的极重。黑影只得蜷缩在地上,乖乖等着被春水捆好!
春水满头大汗的将那贼人牵到前院,紫娟和杜嬷嬷已经将院子里的灯点着。
紫娟一把撕下贼人脸上的灰布,狠狠地骂道,“果然是你这贼心不死的东西!你来刺史府做学徒已是小姐格外开恩,却惦记上小姐的东西。偷一次就算了,可你竟贪得无厌的偷第二次。活该被捉!我呸!”
春水从未见过紫娟如此生气,尤其从她那张圆嘟嘟的脸上说出“我呸!”两个字时,极具喜感!
她憋着笑把还想动手的紫娟拉到一旁,示意她小姐要发话了。
沈凝儿披着季昀前些日子刚送来的白色貂袍,没有梳洗的黑直长发拢在腰间,清冷的目光直直望向那贼人,那人心头不禁一颤。
“说!是谁指使你来偷的?”
那贼人没想到沈凝儿会如此问,表情怔了怔,结结巴巴的回道,“回,二小姐,没,没人让小的偷!”
沈凝儿冷笑,“没人让你偷?你又怎么会知道我这里有上好的人参?”
贼人不敢直视沈凝儿洞察一切的双眼,“小的,小的,偶尔听师傅提过!”
“呵呵!”沈凝儿继续冷笑,“只提一次,你就能准确的找到我的小库房,打开这么重的一把铜锁,更能准确的在众多药材中拿走那几根价值最贵的人参?”
贼人猛的摇头,“真的是小的偷听来的,绝无二人知道此事!”
沈凝儿高喝道,“紫娟,春水!你二人将这贼人给我扒光扔在院中。他什么时候想说了,什么时候再穿衣裳!”
一股冷冽的寒风适时吹过,那贼人一哆嗦,顿时吓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