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日窝在后宫之中,每每都让小姑娘们将听到的有趣的事情讲给我听,偶尔会露出心驰神往的姿态,但从来不在苏战面前露出来。
两国就合约之事,谈崩了,苏战气急败坏地来到了我的院子里,见我窝在软榻上,看着小宫女踢毽子,自己只是浅浅地喝着茶,
苏战想也没有想,直接喝了我那碗茶。
我嗔怪地看了一眼他,说道:“又不是没有茶,何必抢我的。”
苏战喝了一口茶,表情好多了。
他问我:“宫里面的日子无聊吗?”
他看着我的眼睛,让我有点心虚,我低着头,没回答这个问题。
“既然觉得无聊,为何不同我讲?”
我早就意识到,苏战面对我时,很少用“朕”,而是用的“我”,似乎他也在回避什么。
“我不想让阿湛担心,”我叹了一口气,佯装可惜地说道:“阿湛那么忙,还想着来陪我,我就是等一等,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语气带着笑,从软塌坐起,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香囊,上面绣着并蒂荷花,就是针脚有些丑,只能靠着形状猜。
“这是我最近跟着秀姑姑学的。”
我摸着香囊,说道:“等我再练一练,绣个好的给你。”
苏战没有着急接过荷包,而是看着我的手,看着手指上被戳出来的针痕,心疼地亲了亲,道:“你不用做这些的。”
“可是,我想为阿湛做这些。”我笑着说道:“因为在阿湛心中,我是你的妻啊,身为妻子,我做这些,难道不应该吗?”
突然,我懊恼地说道:“定是阿湛觉得我手艺不精,所以嫌弃了。”
我生气地将手中的香囊扔了出去,抱着手臂不看他。
苏战愣了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突然生气,半晌,才亲自去将我绣的香囊捡了起来,将我搂在怀里说道:“云儿别生气,我并未嫌弃,只是心疼你。”
“我才不信,你看都不看它一眼,还不是嫌弃?”
我把脸埋在臂弯里,语气闷闷的,似乎是带了点哭腔。
苏战轻声叹了一口气,道:“不知云儿要怎么才能相信为夫的一片心意?”
他变了称呼,像是配合我之前说的话,是在低声下气地哄着我。
这时候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个为了哄自己妻子开心的丈夫。
我擦了擦硬挤出来的眼泪,抿着嘴,从他手里将香囊拿了过来,凶巴巴地将东西挂在他的腰间,将他佩戴的玉佩随意地扔在了地上说道:“以后,你要天天带着它……”
但很快,我又摇了摇头,说道:“也不用天天带着了,以后,你要是过来找我,就带着吧,若你忘记了,我会伤心的。”
“我会天天带着的。”苏战将我抱在怀里,亲了亲我的额头,说道:“明日我便带着它上朝。”
“不行不行!”我捂住苏战的嘴,说道:“你怎么能带着它上朝?这个太丑了,别人会嫌弃我的。”
然后,我又故作懊恼地说道:“真是的,早知道我就不跟你说了!”
我自然得给他说。
宫里面都是他的眼线,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他既然知道我在学刺绣,若是不把成品给他,又能给谁呢?
以他那性子,怎么会允许我给他人绣香囊?
不过是互相配合着演戏罢了。
我不说话,只是气鼓鼓地看着他,眼里都是泪花。
苏战最终败下阵来,戳了戳我的脸说道:“说我不喜欢的也是你,不让我佩戴的也是你,你说该让为夫拿你怎么办?”
我管他如何办,我只负责出难题。
我别过脸,不许他碰我。
最终却还是不忍心地说道:“等我绣个好的给你,你再……你再一直带着吧。”
语气很轻,声音很柔。
他无法抵抗我,似乎是情不自禁一般,吻上了我的唇,我推不过,只能趁着他不注意时,轻轻地咬了他一下。
“这大白天的……不知羞。”
我气鼓鼓地从他怀里挣脱,跑到了一旁,离他远远的,只是瞪着他。
苏战的唇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齿印,我又不禁笑出了声。
“我看你明日如何见人。”
说完,我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说道:“要不明日你陪我出去玩吧?”
“为夫之前可是问过你,在这宫里闷不闷?”
苏战好笑地摸了摸唇,不过是个小小的印记,只怕到了明日就好了,有什么不方便见人的?
“既然想让我因为伤见不得人,就应该咬得更重一些。”
说罢,他捉住我的手,将我往他怀里一带,又俯下身来,重重地吻上了我的唇。
突如其来的吻,让我有些意乱情迷,一时间忘了挣扎。
我呆呆地看着苏战,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任由他索取。
半晌,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我。
“小呆瓜这么久了,怎么还不会呼吸?”
生涩稚嫩的反应是无法欺骗别人的。
“登徒子!”我轻喘着骂他,但脸上依旧潮红一片,媚眼含丝,带了说不尽的风情。
什么都可以伪装,唯有刚刚是我最真实的反应。
这会极大地取悦苏战。
他想要独占我,自然不允许在此之前我就与别人肌肤相亲过。
苏家的三兄弟被他害得好惨。
只单单一个苏洵风,读了十几年的书,中了状元,却被迫娶了公主。
娶了公主便不能再任要职,算是断了他的仕途。
而苏洵逸容貌尽毁,此生再无姻缘。
至于苏洵炀有把柄在苏战手中,这辈子只能成为他的刀剑,为他所用。
苏战不会轻易地放过这些人,更不会给他们一个痛快。
他想要的就是看着他们痛苦。
我自然地成全他。
“你不许这样。”
“可你是我的妻,为夫这么做,难道有错?”
说张含笑地看着我,眼里是说不清的情意。
我倒了一杯茶,刚将水含在了嘴里,他又俯身过来亲我。
我怕呛着自己,只能任由他索取。剩下的茶水全都洒在了他的身上,他也不恼。
气得手抖,指着他骂孟浪,也不怕被人看见,让那些言官抓住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