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家都是爱凑热闹的主,予林的邀宴,除了出差外地实在赶不回来的,其他都悉数来全。等朋友们都聚到了定好的饭馆,一个朋友拍着予林的肩膀嘲笑他说:“我说予林,你不知道民政局周末不上班么?”
“我当然知道,证前几天就领了。这不是想找个理由跟你们几个凑一起吃饭嘛。这几年你们这些大忙人可一个比一个难约了。”予林也放开了平常的拘谨模样,与几个兄弟敞开心怀地“叫嚣”着。
“你玩我们呢!罚酒,罚酒!”张涛在旁边也忙不迭的起哄。
男人们的饭局总是酒来酒往,罗里吧嗦,一顿吃喝了两个多小时还不过瘾,又约着去了Peter的66酒吧喝第二轮。一伙人浩浩荡荡的又扎入了更闹更吵的夜场。
说来张涛一伙人多势众,闹腾不休,张依思一个人在家也分毫不逊,客厅浩浩荡荡,摆满一桌好菜,荤素中西一应俱全,这时,电视里爱Show节目的晋级演出也进行的如火如荼。
“欢迎回来,现在咱们的爱Show舞台已经来到了最后一位选手的演出时间,说起来这位歌手还真不容易,上一期被淘汰出局,今天却凭借数以百万计的支持率又回到了我们的爱Show舞台,他是谁呢?”节目主持人神秘缓慢的描述将张依思的注意力紧紧拽在电视上一刻不离,就在她好奇地即将把脸贴到电视屏幕上时,一个画影令她瞬间惊呼了出来:“Daniel!”
傅磊再次出现在电视屏幕,张依思眼前猛地一亮,他已经没有了过去的颓废,英俊的脸庞充斥着阳光与喜悦,微黑的肤色在灯光的映射下变成香槟光泽,整个人显得神采非凡,伴奏响起,他饱含热情地唱起了今日的参赛曲目,Brian Littrell的《Welcome Home》:
“When I left home to be who I am,Some people said no way,But I laid it all down,Gave everything,In my head rang the words,That my father said,You're never far,I will be where you are,And when you come to me,I will open my arms”
张依思看到了自己想要看的人,此时此刻的心情却远远比她所预料得要更加激动。
“Daniel!Daniel!Daniel!”张依思对着电视手舞足蹈。
“咔吧”与此同时,客厅门锁被突然打开,张涛一进门就看见张依思几近神经病的现场表演,瞬间石化。
等傅磊退场,张依思恢复正常,一扭头才发现定在门口,已经表情抽搐的张涛:“咦,张涛?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张涛机械地走到客厅,举手指了指墙上的钟。
22:00。
“那也比我预料得要早好几个小时呢。”张依思满不在乎,回到沙发开始吃饭。
张涛看见张依思摆得满满当当的饭菜又是一份意外,刚要数落,却被一盘绛红色的菜肴吸引过去:“红烧肉?!”
“对呀。”张依思咬着筷子肯定。
“你做的?”张涛问着,不自觉咽下一口口水。
“当然。”张依思点点头。
张涛迅速从厨房里取出一双筷子,夹起一块送到嘴里尝,这一尝,就停不下来,又接二连三地吃了半盘。
“好吃吧?”张依思看着张涛的馋样,笑呵呵地问。
“嗯。”张涛此刻却已经没空用嘴说话,简单用鼻子应了一声。
张依思笑眯眯地看着张涛大口大口地把满满一盘红烧肉吃得精光。对于一个喜欢做菜的人而言,食客清盘是对厨师厨艺的最大肯定,换个角度来看,张依思也完完整整地征服了张涛的胃。
“没想到你连中餐都会。”吃完红烧肉,张涛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说。
“当然,我做什么都是佳肴。”张依思得意洋洋。
“不过你的佳肴是不是弄得有点太多了。”张涛看着十多个盘子挤在自己那张可怜巴巴的茶几上,苦恼道。
“放冰箱啊。”张依思并没有意识到形式的严峻程度,摆出一副大无畏的样子。
“小姐,我家的冰箱不是双合门的。”张涛哭笑不得。
“啊?我竟然忘了!”张依思恍然大悟,苦叫道:“那怎么办?”
“把它们存在肚子里。”张依思急得团团转,张涛反而淡定起来,他说。
“这儿还有11个菜呢,你开玩笑吧。”张依思惊讶道。
张涛却胸有成竹,一撸袖子举起筷子在张依思面前挥来挥去,半小时过去,7个盘子被扫光,整齐地叠在一起。张依思看着沙发上镇定自若的张涛不禁打颤——这男人的胃是皮球么?
“你就不怕消化不良么?刚吃完饭局回来又吃这么多菜?”张依思问。
“饭局上根本吃不了什么,尽喝了。”张涛捧着圆滚滚的肚子说。
“你喝了很多么?看不出来啊?”张依思狐疑地打量着张涛。
“我海量。”张涛露出一副唯我独尊的表情,往沙发上一瘫。
“嗯,看出来你高了。”张依思说。
“诶,张依思,你红烧肉跟谁学的?”张依思正把菜一个个端进厨房,张涛却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问。
“我老爸。”张依思满脸骄傲地说。
“张总原来还会做饭。”张涛颇感意外地感叹。
“你没听过,会做红烧肉的男人,能娶漂亮姑娘么?”张依思半带调侃地说。
“哦?那改天你教教我。”张涛迷醉地笑了,用手挠了挠腮。
张依思看着张涛憨态可掬的动作,忽然觉得这老男人还蛮可爱的,但她却不会轻易的就答应张涛的请求,给张涛使绊子已经成为了她必生的使命,于是她满带高傲地说:“看我心情吧。”
等张依思把剩菜都放入冰箱,打算吩咐张涛洗碗的时候,一出门却看见张涛已经闭着眼昏昏睡去,看着他丑态毕露地斜在沙发上睡觉,张依思瞬间生起了恻隐之心,于是亲自动手收拾起了残局。
“哗哗哗……”水声嘈嚷。
张依思正忙着洗刷碗碟的时候,张涛却不知怎么突然跑到厨房门口。
“呀!你不睡了么?”张依思放碗碟的时候一眼看见门口的张涛,惊吓道。
“我觉得吧,跟你相处就像老夫老妻一样——特……自在。”张涛迷迷糊糊,开始说起酒话。
“呸呸呸,谁跟你老夫老妻。”张依思骂道。
“你要不整天一惊一乍的,其实还是个挺好的老婆人选。”张涛双眼迷离,再说。
“你撑着了吧。”张依思再骂。
“是有点撑,晚安,依思。”张涛憨笑,举手做了个“再见”,离开了厨房大门。
张依思却不知怎么地,听到张涛叫她“依思”,心头莫名甜蜜,进而又甚,窃窃笑了起来。
“对了,明天予林和云烟的婚宴是12点,别赖床,我会叫你起床的,我们早点出发。”张依思正自我陶醉的时候,张涛又跑了回来,冲她叮嘱道。
“知道了,事儿妈。”张依思嘴里埋怨,心里却对眼前的男人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哗哗哗……”水声又再响起,像这晚明媚的夜空,星海璀璨。
时间很快跳跃到云烟和予林的婚宴日子。
这一天,天公非常作美,清风拂面,万里无云。予林与云烟的婚宴定在市内有名的宴请酒店。云予两家的父母此时脸上都乐开了花,并排坐在定好的包厢里闲话家常,等着在外迎宾的予林、云烟以及高级帮工云朗将受邀的宾客带进。
今天是按照一对新人的意愿,只请双方要好的朋友和同学的宴席。
首先到场的宾客是沈娜一家,云朗一见沈娜,立即热情地迎将上去,把姐姐姐夫统统甩在身后,等沈娜与新人说完恭喜,他又主动地担当引路人,把他们带进了酒店。沈娜一家可算是云予双方都认得的客人,刚一露面,云予两家的父母就纷纷围上,一边是予林父母对沈母沈父同时出现颇感意外,一边是云母对沈娜莅临的欢迎寒暄。
“这不是沈娜的爸爸妈妈么?真没想到今天你们会一起过来。”
“诶呀,沈娜,可是有好久没有见你了,越长越漂亮了。”
沈家人还来不及答话,门外又领来两位,而这两位客人的其中一个,一眼看到包厢里云母和云朗便喜出望外,当即惊喜地喊了一声:“阿姨,原来是您啊。学长,原来你是我表嫂的弟弟。”
云母看清喊人的是谁时也欣喜不已,招呼道:“小姑娘,原来是你呀,咱们两真有缘分。”
这个一来就认人的女孩是张依思,原来张依思刚来这座城市时,邂逅的那位晨练阿姨就是云朗的妈妈,而表嫂云烟则是她的女儿,云朗的孪生姐姐,这样的巧合,在二人交谈间陈述清楚,在场所有人听完,均不由感叹缘分的奇妙。
而同来的张涛也跟许久不见的予林父母打着招呼,予林父母看见他与张依思同行,还以为两人是一对,直到出口询问才得澄清,原来一切都是误会。
等所有人全都来齐,分别入坐时,云朗第一时间寻着沈娜旁边的位置坐下,云母看在眼里,喜笑颜开。而这同样的景况看在其他人眼中却不尽与云母相同,尤其在无缘与心仪人邻座的张依思和张涛眼里更是另番滋味。
这天宴席很快结束,主要是因为现场有长辈的缘故,年轻人们也大都没有放开,只是规规矩矩的听完主人逐一发言,完毕,再各自送上祝福,询问新人旅行结婚的路线和出发时间,其余就是各种羡慕与对自己将来的展望,酒过三巡,各自离场。
“沈娜。”当大部分人都走出包厢,云母私下叫住了沈娜,询问道:“沈娜,你还没找朋友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