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香多可固本,少则凝神,实为罕见之物!只可惜物极必反,是药三分毒,此香若得日久,则伤精失本,恐至难育……”看着我疑惑的眼神,吴普摇着脑袋踱着步子缓缓道来……
难育?我满头黑线,难不成还会不举?当然这话我可没有问出来,不过孙权的儿子也不算少不过大多是在此后一二十年间生的,难道真是遭了这香的迫害?
吴普可不管我的胡思乱想,“纵观脉象,将军虚肾有亏,当日补数载方可痊愈……”
肾虚?看他那模样壮实的身板居然也能肾虚,我嘴角抽搐,拿什么补,当归、老鳖还是……我的脑子越飘越远……
见我深思飘忽,吴普摇摇头,“大人不日则愈,夫人此时不准备更待何时?吾已禀明吕将军,待到大人清醒无恙时,准我医行天下,不加阻拦,吾自观之,大人三日内必可行动无异,只恐至时,你我难逃此地!”
“神医说的是……”我赶紧收回思绪,“身在异乡为异客,身资全无,亦无牵挂,届时我当随神医行事,尚无身外之物可收拾……”
“如此,夫人当谨慎之……”
“多睐神医思全……”我恭敬地行了个礼,整理了起来……
吴普拜拜手,“好生伺候,吾且下去,只恐那兴霸急性而闯,当以诉之,以为安心……”
听吴普这么一说,我的脑中瞬间闪现甘宁跳脚的模样,不禁低低笑出声来,当然吴普见我时而迷糊的模样只是叹息地摇了摇头挎起药箱就往外走去,至于这出了帐子的结果,可想而知,听着外面混乱的脚步声,我知道他一定被‘围攻’了……
只可惜偶尔迷糊的我似乎并未察觉床上之人微微睁开的眼皮,眼神一寒,瞬间眼皮紧闭如常……
看着榻上壮实如牛的孙权,我用帕子擦拭了一些他额头渗出的汗水,在用勺子点了点水在他的嘴唇上,“莫道英雄刚如虎,堂堂一地之主也是血肉之躯,也会生病卧榻,如此之人,倒是接近人情……”想起他总是一身黑衣神情冷峻的样子我不禁皱眉,“整日寒脸冷眸,倒是人人欠钱模样,孰敢亲近……”
“不过普天之下,才智豪情,有甚者少之又少,否则,那曹孟德亦不会道出:‘生子当如孙仲谋’之言耳?”我摇摇头,自己又扯到哪里去了……绞了绞手上的湿帕子,再摸上他的脸,下意识地觉得他的脸似乎柔和很多,难道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收拾了几件衣服,我打了个包袱,整理了一下冠帽和身上的衣服,这是吴普从军医处弄来的童子的衣服,到我身上倒是刚好合身,个子小也没有办法……
“慢着……”看着眼见交戈的长矛,我心中一怔,依旧垂着脑袋,不敢抬头……
“恩……”吴普冷哼出声……
“原来是神医,小某有眼无珠……”一个军士队长模样的人认出吴普来了,只是没有收到命令手上交戈的军矛的士兵依旧没有放松……
“我自领命吕将军,军中缺药,汝等拦我,贻误之罪汝等担得?”吴普眼神一寒,口气严肃起来……
“这……”两个士兵交视一下看向军队长,“神医可有将军手谕……”
“我等闲杂人等莫不也受军法约束……”吴普淡笑着从袖中掏出工整卷起被丝带系好的锦布递给一旁的士兵,“看仔细了,莫言我为难尔等……”
“是,自是……”一旁的队长赶紧放低姿态,“还不放行……”眼睛一瞪,两个士兵哗的一声收回长矛,站的笔直工整,训练有素……
看着一旁恭敬的半弯着要把锦布递给吴普的队长,吴普淡看一眼,拿过被重新整理好的锦布踹进了怀里……“快走……”吴普的声音轻轻冲进我的耳朵,一种不言而喻的感觉瞬间让我和吴普心中忧心忡忡,今天很反常,我只能这么告诉自己,因为往常吴普出营并不受限制……
牵出的马儿,一出营就被我们骑了上去,策马扬鞭,此时不是什么潇潇洒洒,而是后有追兵似的……
“驾驾驾……”吴普催鞭……我紧随其后,我知道这个时候只要能够赶快过了江到达荆州,一切都会好转,如若不得,只能坐以待毙了……
“遭了……吁……”马头高高昂起,我赶紧收紧缰神,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和拦马锁,这要是被绊倒了,也就只能摔个灰头土脸了,马儿勿自打着转,我小心的控制着……
再看看吴普,虽然眼中警惕,但是神情倒是冷静异常……
在看向骑着高头大马从让开的士兵中醒目而出的人物,我告诉自己,希望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