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缓缓蹭过那狰狞的红痕,我微微皱眉,若是自己手上被抽成这样,八成就要调教了,那种火辣辣的疼感在被寒风一冻,深入骨髓,可不是一般二般的疼了……
我拔开塞子,缓缓将药粉涂在伤口上,抽出袖子中的白色丝帕,包了上去,缠绕一圈两圈,打了一个漂亮的结,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我笑开了……
抬头却碰上了一双炙热的眼睛,微微眯的眼睛似在洞穿自己,我不禁有些慌乱起来,赶紧起身收拾起杯子子搁置一旁的瓶瓶罐罐起来……
尴尬的捋了捋散下头发,“将军尚有要务,梧卿都不多留了……”
吕蒙缓缓起身,一步步沉沉地来到自己身后,我却有种莫名的压迫感,“多谢夫人……”
“不过小事,不值一提,倒是将军领军作战,当处处留心……”我缓缓道,没有回头,勿自吧手上的瓶瓶罐罐颠过来倒过去的,其实没啥好收的,可是尴尬的时候总得找些事情来做才是……
“有赖夫人照顾,子明不胜感激,夫人好些安置,勿多劳累,子明告辞……”尽管看不见,我也知道他在对着自己抱拳拱手示礼……
感觉到身后凉风一袭,我知道是他挑起帐篷出了去引来的冷空气,心里不禁也是深吸了一口气,心跳总算是恢复了平率了……这才赶紧将被自己攥出温度的小瓷罐放在药箱里,碰的一声阖上药箱盖子……
刚回转身,想去看看神医的安排进行的怎么样了,熟料居然一走出帐篷就迎头赶上一头大汗急急挎着药箱要往孙权帐篷子急急跑去的吴普……未及自己拦着,就看见帐篷外堵着好些军医一看吴普来了就放了进去,我急忙上前就要进去,熟料被拦住了,我有些诧异亦是有些担忧起来……
“神医……”我低低的呼喊声在这种时候根本就被紧张的气氛给淹没掉了……我只能就近攥住一个军医的袖子就问了起来……
原来就在自己离开的这一个时辰内,军医按照吴普嘱咐的时间前来请脉,熟料这一请就请出了问题,孙权降下去的温度,居然有回升了……看着眼前军医急手顿足的样子,我缓缓退到一边……
仔细地搜索着历史上有关于孙权的技术,皆没有讲到孙权有什么大痛大病的,难道是自己的出现无意中破坏了历史的进程,我不禁犹豫起来……感觉到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我赶紧回头,这不看还好一看我就惊得直直后退……
若不是被他的大手一抄,我估计自己就要屁股开花了……我有些郁闷的想,赶紧找个理由戳开这个禁闭的氛围罩子,“谢过将军……”
他眉头一皱倒是没有多加计较可起来客起去,只是微微蹙着眉头,“不知将军向现下如何?”
“将军无需忧虑,此番神医正以久降温,想来定时不会有事……”
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哑然,适才凑得帐篷近,闻到了浓烈的酒精味道,所以我可以肯定程普定是在用酒精给孙权降温了……
“大哥……”一个粗吼几乎可以冲破云霄,吕蒙皱眉……
“将军如何?”赶来的甘宁风风火火,壮实的身体在柔软的地上埋下好些脚印,不待自己多想,那个莽撞的汉子见没有回应就要往帐篷里钻……
却被吕蒙一把扣住,“看那大夫没啥真功夫,几番折腾下来,烙成这番,明兄松手待我看去……”
吕蒙非但没有松手反而表情严肃地将甘宁的身子强行一带,“汝何本事,不过沙场真招,程普何等人物,岂可诋毁之,耐心等候,我等尚且不急,你做合法?”
“这……”甘宁一顿脚,“唉……真是个个拜之以神,若非庸医,何以如此时候仍未见好,大哥莫不要被其所蒙……”
“住口……将军阵前,容不得汝如此放肆,待将军醒来汝当领法,吾必不劝之……”吕蒙冷静道,口气强硬间倒是让甘宁挠手不敢再热气腾腾下去……
约莫两个时辰已过,我便被吩咐入帐,看到的却是浑身扎满针的刺猬孙权,就在自己心里嘀咕的同时,程普有些疲累的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此番热度发作,也算好事,淤内不得发散,势必伤及内脏,如此倒是毒清,不日即可恢复……”
我搭手扶起程普,拿过一边的开水盆子,眼睁睁地看着程普一根根地将银针从孙权的身上抽出,然后缓缓放入开水中……每一根银针带着细微金属声音触碰着盆子底部,渐渐地水开始变得浑浊起来,直到拔完最后一根针,我看见了孙权舒缓过来的脸……
赶紧用热帕子上前擦拭,这种天气虽然不是严寒,但是若是受点冻,他这身体可是吃不消的……擦完之后,赶紧为其套好中衣,盖上被子……
一旁的程普在修整之后,仔细地把了一把脉象,扶着胡须,淡淡的沉吟着点头,高深莫测……“日后此香是万万不得用了……”程普将一杯水泼在了香炉上,让我很是一怔,不明就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