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眉头紧蹙,“唐烨,修书一封,将这件事告诉于毅。”
他思虑再三,这件事情他们林家不能出面,他也不能出面但是让于毅知道了兴许就有解决的办法了。毕竟京城的那位大小姐找杜洁的麻烦就是因为于毅,解铃还须系铃人。
“是,少爷!可是……”唐烨神色有些犹豫。
“可是什么?”
“可是,老爷会让我们把信送出去吗?”他支支吾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嗯?怎么说?”林越有些讶异。
“嗯……是这样的,从那天老爷将少爷您给拦下来以后他就命人对你严加看管了。只不过一切都是在秘密进行的,我也是今天早上去老爷书房帮少爷取书时,无意之间听到老爷和暗卫的谈话的。”
唐烨的声音越来越低,一边说着一边不住的偷瞄着林越,看着林越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他心里暗说不好。
“什么!我爹竟然做到如此地步!”林越心里发苦,可是更多的还是气愤。他明白他爹的意思,可是这样做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嗯,少爷,如果我们寄了信,肯定会被暗卫给截下来的。若是老爷看到了内容,定然是不会送出去的,少爷您还会有一番麻烦事儿。”
林越宽大的袖子下,捏紧了拳头。
“容我再想想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疲惫和无力。
知州府。
“大人,这几日杜洁的亲人总是来闹,说是要讨个说法,可是之前您也说了,谁都不见,所以都让老朽给挡了回去了。”
老管家有些佝偻着背,神色为难。
“既是挡了回去,你这般神色是作何?”知州大人捋着长须点点头,然而看到了老管家为难的神色有些疑惑,拧着眉问道。
“这……这几日他们的确都被老朽给挡了回去了,可是外面的百姓却都看在了眼里,再加上他们有意散播谣言……现在外面百姓众说纷纭,对大人的口碑不利。”
老管家犹豫再三,将实情讲了一遍,他在这府中四十几年了,也算是看着这位知州大人长大的,自然也不希望他有什么不好。
宋家还有杜家这些日子虽然一直都没能看到知州大人,也没有机会进大牢探视杜洁。但是现在坊间的流言纷纷,都是对怡莲香的案子有疑的,对他们十分有利。
他们相信一直这样下去,流言愈演愈烈,知州大人会一直都不见他们。
当然了,这流言中也有他们在推波助澜的成分在。
知州讶异的看着老管家,眉宇间多了几分愁绪。“其实我也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娘已经因为这件事情去世了,作为她的儿子,我必须要为她报仇,找出真凶。可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杜洁,都指向了怡莲香,毒药也的确都在他们的糕点中查了出来,证据确凿,就连我也无法再查。”
说到这里,知州的脸上添了几分落寞和哀伤的神色。
“那大人,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断案,反而是先收押杜洁和怡莲香的员工?”老管家没想到会是这样,他以为知州已经认定了杜洁是凶手,定然是要她偿命的,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事情有转机。
“因为我也觉得杜洁说的不无道理,万一真的是有人故意陷害,那我岂不是断错了案,让我母亲白白丢了性命。所以我想先将事情压下来,我也命人暗中搜寻证据,希望能够有新的发现。”知州大人长长的叹了口气,仿佛老了好几岁。
老管家看着知州大人这般模样,心中也生出了几分心疼。可是这些事情也不是他能够插手的,唯有平日里能够在宅院里为他多分分忧。
“大人,老夫人已经去了,放宽心,想必她也不希望你这般难受。”老管家轻声劝慰。
“闫叔,你再府中几十年了,我知道你的衷心,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知州大人看着闫叔花白的头发心中微动。
“我不碍事的,只要你能过得好就行,我年纪一大把了,知道怎么照顾自己。”闫叔有些欣慰的点点头。
说起来他在府中几十年,知州大人也是很记挂闫叔的,两人感情也还算不错,毕竟闫叔曾经一直跟随知州大人的父亲,忠心耿耿。
杜洁抱着膝盖靠在墙角,她已经两天都没有吃东西了,现在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大牢里可不是在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什么时候吃饭就什么时候吃饭。
狱卒每日送餐,送来的也不过是白水煮青菜之类的,再配上几个馒头。有时候运气不好的话连馒头都可能有些发馊。
“怎么这么倒霉啊,居然碰上这种事情!真是好饿啊,这监牢里的饭菜也太难吃了吧,一点油水都没有,还是全素,还有馊馒头!”
杜洁小声的碎碎念,语气却也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平和,她感觉自己已经快崩溃了,这大牢还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也不知道那些丫头都是什么情况,有没有受刑……”想起那些员工她是有些心疼的,那些女子不过是贫苦人家出身,为了补贴家用,能够赚些钱,才来这里工作的。
没想到居然也会遭到这种事情,都是自己拖累了她们,每次杜洁一想到这里就会特别自责,她总觉得是自己的过错,否则也就不会出现这些问题了,这些员工也就不会平白受了这么一番苦。
她的牢房与那些员工的并不在一处,是知州大人将她们分开的,防止她们对好口供。不过现在看来是他想的多了,因为杜洁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思。她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事情早晚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的,需要的不过是时间而已。
“吃饭了吃饭了!”听到这声音,杜洁的肚子又忍不住叫了起来,不过与往常不一样的是,狱卒提了一个精致的食盒走了进来。
“这是……”杜洁有些犹豫,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