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不是一个小托盘吗,今日怎么这般隆重,难道这是最后一顿饭了,所以才给自己这么好的吃食?
想到这一点,杜洁瞪大了眼睛,她还真的是脑洞越来越大。
“杜姑娘,这是我家公子给你的,他怕你在这牢狱之中吃不好又睡不好,所以就命人送来些吃食。”跟在狱卒后面的事一个小书童,十六七岁的模样,看起来很是机灵讨喜。
“你家公子是……”杜洁有些疑惑,在她的印象之中,她似乎并没有见过眼前这位。
“天杭林家,林越,正是我家公子!”小书童微微一笑。
“原来如此,那就多谢了,这点事还需要劳烦你家公子,属实是叨扰了,杜洁惭愧!”杜洁晃晃悠悠的站了起身,神色有些惭愧,但是声音却有些虚弱。
小书童一见如此赶紧上前两步将杜洁扶住,“这是怎么回事?”他有些责怪的眼神看向狱卒。
“这……这我们也不知道啊!”狱卒也慌了,他们只负责这牢里的人好好活着,却不管他们生不生病啊,而且他们也只是送饭的时候过来一趟,其余的时间也没有来过,这杜洁也不叫他们,不和他们说,他们怎么会知道。
狱卒感觉自己还真是冤枉,“我们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啊……”他的声音很是颤抖。
“你你应该知道我家公子让我过来的意思,如果杜姑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你就别想干了!还不快去请大夫!”小书童涨红了脸不依不饶。
“是是是,我这就去,我这就去!”狱卒有些慌神,连忙跑了出去。
“杜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小书童看狱卒离开了,这才低下头看着怀中虚弱的杜洁,关心的问道。
“不碍事,不过是有些风寒而已,再加上这几日没有好好吃饭,这才如此,好好休息休息就没事了,不用挂心。”杜洁摇摇头解释道。
“我已经让他们去请大夫了,想必一会儿大夫就能过来,好好给姑娘诊诊脉,再开几副方子。“
“这……这怎么使得!”杜洁有些讶异,既然是开方子,那想必日后也少不了要林家给她送饭食和药,那样也太劳烦他们了。
“不碍事的,姑娘放心!我们公子已经买通了这里的厨房,以后每顿饭都是单另给姑娘做的,就算多熬点汤药也不碍事。”小书童一眼就看明白了杜洁心中所想,赶紧解释,生怕她害怕麻烦而拒绝。
“没想到他做的这么周全,那就拜托你传个话,跟他说,他的大恩大德,杜洁没齿难忘,日后定然涌泉相报!”杜洁神色感激。
“姑娘不必客气,对了,说起来传话,公子还真有话让我跟你说,要是你不提我都差点给忘记了。”小书童恍然。
“哦?”
“公子说,您的信他已经收到了,她会尽力的,希望姑娘在这里也要好好的!”小书童神神秘秘的,附在杜洁的耳畔轻声说道。
“杜洁一听,心中感激更甚。
……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狱卒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还拽了一个背着药箱的老郎中。
“哎!”老郎中一看到了地方,当即甩开衣袖,有些气愤。“跑这么快干什么,老朽年纪一大把可禁不起你们这群年轻人的戏弄。”
小书童看老郎中神色颇为不悦,一手扶着杜洁,一面上前一步轻声说道。“老先生,这样请您过来实属无奈,我代替这位狱卒给您陪个不是。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能先给我身边这位女子诊一下脉。”
小书童样貌清秀,谈吐有礼,老郎中一看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呵呵,好,医者父母心,我理解你的心情。”
杜洁惊异的看向小书童,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般样子看起来也并不像一个书童能够做到的啊,难道是说林家对一个书童都如此悉心教导了吗?
不过虽然如此想着,杜洁却没有说出声了,反而是将疑惑藏在了心底,“那就有劳老先生了。”
片刻,
老郎中捋了捋长长的胡须说道,“这位姑娘的身子并无大碍,不过是风寒导致的体虚,老夫开个方子,你们按着上面的方子抓药,不出几日就会痊愈了。不过这姑娘的身体有些虚弱,平日里还是需要补一补的。”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
小书童跟着郎中去抓药,杜洁打开了眼前的食盒,一盘青菜、一盘鱼肉、还有一碗白饭。这菜还冒着热气,不过刚才耽搁了许久,却也没有那么热了。
她坐在茅草上慢慢的吃着,眼眸微垂,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城郊,
“怎么样?事情办妥了?”连烟看着从外面回来嗯顾言挑了挑眉,虽然是疑问句,可是语气却也极为肯定。
相处了这么久,她自然是相信顾言的能力的,他出马的事情,没有办不成的。
“这是自然。”顾言淡淡的说,自顾自的从怀中掏出一张人皮面具递给连烟,“你这东西倒是好用的很,他们谁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这话你不是废话吗,我在这一行早就了十几年,若是连一张人皮面具都做不好可就坏了!小姐又岂会用我?”连烟微微一侧头,一副傲娇的样子。
“不过这面具给你好了,反正日后也是能够用的上的,我这里也不差这一张!”连烟瞥了一眼顾言递过来的人皮面具,如果杜洁在的话就会发现这面具上的样貌就是刚刚的小书童!
“那好,我就收下了!”顾言也不跟连烟客气,毫不犹豫的揣进了怀中。
“你为何要这样做?”连烟有些好奇,明明杜洁已经被抓进大牢了,怎么还会让顾言如此大动干戈?
“那知州一直都不肯处决杜洁,想必也是在等什么新的证据,将我等一网打尽。既然如此,还不如先下手为强,以免夜长梦多。”顾言唇角微勾,声音十分冰冷,冷得让人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