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复杂啊……等等，难道这就是为什么这个地方的蒸汽技术这么发达的原因？”
刘少龙马上就意识到这两者之间的关联所在。
刚入城的时候其实他已经吐槽过，沛县的蒸汽技术已经发达到不是简单有钱就能买来的程度，部分技术甚至已经到了第四代。
蒸汽大秦倒了，整个中原都在推翻蒸汽大秦留下来的反魔法主义，这种时候却出现沛县这地方反而大力发展蒸汽科技，本身就够奇怪的。
“我也是追踪蒸汽科技的下落才来到这里的，但是真正到达之后，我发现比起蒸汽科技，这地方的信仰才是真正的奇怪……”
李斯在她们之间点亮起了烛火，将这个小圈子点亮光芒。
“你还不知道吧，在那个教堂下面，潜伏着某种致命的玩意，所谓煮的信仰，其实是给那东西喂食的仪式而已。”
李斯轻轻摇动手腕，将火柴摇灭，绯红的瞳孔再次看向刘少龙。
她轻轻说出的这番话，让眼镜娘拿着笔记录的手忽然停住，甚至一时间产生了以为自己听错了的感觉。
“怎么可能，煮的信仰可是每年都会布施奇迹，造福沛县的存在，怎么会？”
“我是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所以没真正着手去调查过……但是光凭在这附近走来走去，已经能很明显地感觉到那下面的存在了好么。”
屋子里此时的四个人里，存在着巨大的实力差距。
对于序列高达116的李斯来说，就算是在睡眠状态下，对魔力的感应范围也至少有周围四五百米以上的程度。
对于像萧何这种一般正常的妖精无法感知到的距离，对李斯来说就好像清水看鱼一样，感应的一清二楚。
“教会核心一直都存在于至高教堂的地下，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啊。”
“那我问你，那东西是不是周期性才能醒过来？而且每次醒过来，县里总会莫名其妙消失一批人，虽然说是纳入至高教堂第四第五层工作，但实际上根本没人再见过他们出现吧。”
李斯入城并不是冲着煮的信仰而来的，所以虽然察觉到有问题，但一直没有多管这个闲事。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清楚眼下城里发生着什么事情。
“如果要我猜的话，一定是虚无魔法或者污染魔法，源头一定是扭曲之物，因为魔法产生了误差和异变，无法维持自身的存在，所以定期就要进行喂食……也许是喂食精神力吧。”
虽然完全没有认真调查过，但仅凭强大的实力和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李斯已经能猜得这么精准。
“所以你的意思是……煮的信仰有问题，第五层还有很麻烦的怪物？”
刘少龙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一边说一边回头看着眼镜娘和小韩信。
他并不是不相信李斯的话，恰恰相反，他就是相信了李斯的话才会露出这么担心的表情。
“糟了……”
小萝莉一下子就明白了刘少龙的意思，也捂住嘴巴马上说道。
“这是一定的，反正要是我的话，没什么事就别下去了。”
“我刚刚让我一个部下潜入进去，现在出事了……”
本来已经在张良出事上众多怀疑了，现在李斯这么一说，所以的事情似乎一下子全都连起来了。
为什么张良会突然之间失去联系，还通过王之刻印传来生命的危险信号。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已经被骗了不少人进去了……”
萧何放下笔记本紧紧抱着脑袋，试图接受李斯说的话。
她毕竟也算是半个沛县本地人，对煮的信仰虽说没有狂热，但总归是信任的，突然一下子被告知煮的信仰还存在着这么黑暗的底色，她需要时间去接受。
“原来如此……刚刚你们就是为了这件事去的至高教堂？”
李斯上下打量着奇装异服的刘少龙，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刘少龙对她有很多疑问，但事实上她也有很多疑问想问刘少龙。
比如为什么他会和第四圣女长得这么像，为什么会假冒圣女，为什么会参加王之裁决，为什么现在又恢复了原来的装束。
以她从前用来处理帝国复杂事务的丞相头脑，现在已经解答了一部分疑问了。
“我从王之刻印里感应到她有生命危险，可能已经被抓住了。”
“是个女生吧？很重要的么？”
李斯想了想，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刘少龙。
“当然，你们都是我的契约妖精，你们每一个都很重要。”
刘少龙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环顾他的契约妖精们。
这话倒是相当走心——毕竟他可是个自带天命只剩下个位数、能活多少天全靠契约妖精的序列的家伙，契约妖精当然对他很重要，简直就是身家性命财产！
“这才是一个王应该说的话，真不错啊……那你想我怎么做。”
李斯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他，在摇曳的烛火里轻声询问。
妖精再强也只是妖精，他也许能胜任很多事情，但他不能自己做决定。
一个王所有的职责，就是将每个人安排到最适合他们的位置上，将团队的效率运作到最大。
“如果你下去，能把她救回来么？”
“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不过我认为，你应该继续扮演第四圣女的角色，将王之裁决继续打下去。”
作为这个城市商业的龙头，她又是天然的情报收集者，李斯手中知道的情报比刘少龙他们多得多。
“如果煮的信仰真如同你所说的这么恐怖，我们还要继续下去么？”
眼镜娘推了推黑胶眼镜，情绪平复了不少。
“就是因为这么恐怖，你们难道不想知道那个所谓的至高祭司到底是什么东西么，这个人现在可是为了王之裁决，提前醒过来了。”
李斯笑了笑，似乎对沛县中的事情了如指掌。
在张良缺席的情况下，李斯暂时代替了团队的大脑，竟然将事情重新安排上了线。
然而也同样因为张良缺席了，刘少龙他们三人并没有意识到，从煮的信仰开始，话题已经被李斯刻意从讨论自己身上带偏了出去，并没有继续说清楚到底她在这里做什么。
更勿论为什么她突然发生态度的转变，这些问题一概都被带偏，如今的重点全都放回到张良和煮的信仰上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王之裁决继续下去，我们也许能知道的更多？”
“既然至高祭司已经苏醒过来了，我们何不继续玩下去，很快就能知道煮的信仰到底是什么了。”
李斯慢慢起身，从身后的墙壁上，突然就拉出一衣柜的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