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刚该不会在外面谈了很久吧……怎么好像已经很清楚对方的想法一样。”
刘少龙看到李斯和张良突然变得这么有默契似的，顿时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对我们也太有期待了啊，我的王，我们两个没打起来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哈哈。”
李斯倒是丝毫不介意张良对自己表现出来的厌恶，马上这么说道。
“如果不是我的魔力被全部抽空，也许我真的会呢。”
张良自己也第一时间补充。
“继续以第四圣女的身份行事我没意见，但是现在既然已经暴露了王是男人的事实，现在这样根本就已经不是伪装身份了，已经完全曝光了，有好处么？”
萧何在旁边认真地思考了一会，随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就是要暴露了才有用，如果是继续假冒第四圣女的身份行事的话，那还不如直接攻打至高教堂。”
张良却摇了摇头，坐到了她们的中间。
“什么意思？”
“上次严宽的事情已经有过教训了吧，敌人的肉身也许不难毁灭，但是留在人们心里的思想是很难去掉的，这次的情况比淮阴严重很多了，对很多人来说，煮就是不可违背的东西。”
张良闭上眼睛，一边在大脑里思考着这些复杂的事情。
“如果我们仅仅只是摧毁了至高教堂，那我们只会变成覆灭至高教堂的外来入侵者，百姓不会理解我们的行为，甚至很有可能会继续以煮的信仰发展新的宗教系统掌控城市，因为归根结底，他们始终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这么说的话确实有道理，不过至高教堂盘踞在这里这么久，这事情这么复杂，怎么可能一下子跟所有居民都说清楚？”
萧何接受了张良的观点，但脸色反而更加凝重了。
至高教堂和煮的信仰是沛县的宗教系统，盘踞的不止是城市的土地，还有人心。
宗教的所有价值都在于狂迷和信仰，这样的东西天然就具有排他性和忠诚性质，如果眼下突然有人站出来说至高教堂里的一切都是骗局，不仅不会成功，反而会被当作异端马上处死吧？
要让在人们心目中早已经根深蒂固的东西突然反转，根本就不可能。
要在物理上对抗煮的信仰或许可能不难，但要在精神这个领域里对抗它，实在是太难了，又或者说，已经太晚了。
“你说的对，事实上根本不是难度很大，而是几乎不可能。”
张良却好像看穿了萧何的心声一样，很自然地接下了这个话。
“煮的信仰在多次的神迹展示之下，带领城市高速发展，早已经在每个人心中变成了牢不可破的信仰，要反抗这种信仰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们不仅不当规则的破坏者，我们还要跟着规则玩下去，而且要比任何人都玩得好。”
李斯满意地看着张良，这才缓缓地开口。
“原来走的是这一出，我懂了……”
刘少龙听到这里，已经开始明白了这两个少女潜在的意思。
在这方面，果然还得是张良才能考虑得面面俱到，比起一个只知道怎么赢得一场战斗的战士，她更像一个赢得战役的军师。
“这件事情要赢，关键不是我们怎么摧毁至高教堂，而是怎么取代人们心目中的那个至高教堂。”
“韩信听了半天还是不懂，那就是什么意思？”
小韩信听得一知半解，有些迷惑地问道。
“我们会继续以圣女的身份活动，继续完成王之裁决，按照煮的法令，王之裁决的胜利者也意味着是煮的意志授权的真正圣女，到时候哪怕他是个变性人，至高教堂也要承认他的圣女身份。”
“喂！”
张良非常严谨地指着刘少龙说道，而后者则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随后我们会接手第一圣女的计划，统一四大圣女的权力，以光明正大的身份入主至高教堂，之后自由度就很大了，我们可以暗中一步一步清除至高教堂内部的人，直到连下面那个眼球也被我们清除掉……”
张良顺着李斯开始的这个思路往下推敲，慢慢地说着。
“完全正确，之后王就会顺理成章，取代煮的位置成为全新的新神，而且整个过程我们都是遵循煮的意志行动，在宗教的框架下合理地取代至高教堂，所以不仅不会有人反对，而且整个过程将会兵不血刃。”
李斯在这么说的时候，甜美的声音里显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欢愉和骄傲。
“你从一开始就是这么安排的吧，让他成为整个事件的中心，一步步取代至高教堂，到时候他以信仰审判的名义取代煮在人们心目中的位置，他就会变成人们心目中的那个神了。”
张良这时候才警觉地转过身来，皱着眉头看着李斯。
“当然，否则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时间，难道真的是为了拯救这里的人？拜托，我们可是很忙的，如果没有好处的话，还不如现在就离开这里？”
李斯笑了起来，这一切在她最开始筹谋的时候就已经设想到了，正是因为看出来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可以兵不血刃地控制整个沛县，她才会给刘少龙出主意的。
“可是……”
“我和你都是刘少龙的契约妖精，他是我的王，我自然有责任要为他筹谋任何有可能的好处，难道不是么？”
李斯这话倒是让她无从反驳。
不管她的声音和样子看起来有多讨厌，但是这件事情上，她自己确实没什么机会能拿到其他好处，纯粹只是为了刘少龙。
“但是我们要做这件事情是想要人们可以自由，而不是被另一个东西继续束缚着。”
“你不蠢，但也未免太天真了，这里的人民根本就没有自由过……不论是战争还是饥饿还是什么煮的信仰，总会有东西束缚着他们的。”
听了张良的话，李斯却更加笑了起来，一边看向刘少龙。
“总而言之，这是眼下综合我们的情况来看，最好的安排，我的王，你认为呢？”
决定权终究还是要落到刘少龙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