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叛乱的消息传到京城，赵怀川在前朝发了一通怒，最后派了抚远将军叶行舟前去平乱。
叶行舟曾倾尽所有传授我武艺、谋略，是我的师父，也是赵怀川微末之时拜了把子的兄弟。
让他去平息叛乱，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心如擂鼓，总觉得叶行舟此去不太平。
于是在叶行舟走出宫门前，我强拖着病躯爬上宫楼。
「师父！」
叶行舟一愣，缓缓转身，仰头看见是我，意气风发地朝我挥挥手，笑得灿烂。
来时的千言万语堵在胸口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在叶行舟慢慢变得疑惑的目光中挥挥手。
「要平安归来呀！」
目送叶行舟远去，我才依依不舍地转身要回。
「不再看两眼？」
不知赵怀川在我身后站了多久，他面无表情地问。
我只感到莫名其妙：「陛下为何在这里？」
赵怀川拿出一封信笺：「叶行舟差人往你宫里送去书信，那人鬼鬼祟祟的，被朕截了下来。」
我接过信笺，狐疑道：「你没拆开看过，怎么知道是我师父给的。」
赵怀川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朕会张嘴问。」
「哦。」
当着赵怀川的面，我拆开信笺。
不过寥寥数言。
「他说，自己近日心神不宁，担心我在宫中过得不好。」
许是见我坦荡，赵怀川的冰块脸有了裂缝，稍稍温和了些。
「若非你无理取闹，你贵为皇后怎么会过得不好？」赵怀川摸了摸鼻子，看向天上的云彩。
我不愿与他争吵，沉默着率先走下宫楼。
12.
许云云深夜出宫逛灯会的消息在当夜就传到我耳朵里，我虽厌烦插手她的事，但也不能由着她胡来，否则这后宫迟早乱套。
我让人搬了椅子坐在许云云回宫的必经之路，等得我昏昏欲睡，才看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进来。
「有贼人，拿下。」我懒懒地掩唇打了个呵欠，抬手示意侍卫行动。
许云云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尖叫着挣扎，最后仍旧被扭送到我面前跪下。
「宫妃许氏深夜擅自外出，有辱皇室体面，罚禁足芙蓉殿三个月。」
许云云瞪大双眼，喊道：「你凭什么治我的罪！我要见赵怀川！」
若是从前我定要亲自教训顶撞我的人，可惜现在我旧病缠身，一巴掌下去比抚摸重不了多少。
「直呼天子名讳，素容，给我打。」
素容三巴掌下去，许云云的脸很快就肿了起来。
「姜如月！你敢这样对我！」许云云眼中迸发出强烈怨恨。
我不紧不慢道：「顶撞皇后，继续打。」
素容一下接一下地巴掌使许云云嘴角流出鲜血，可敬的是，许云云依旧不服软。
素容打得手掌通红，忍不住停顿片刻。
许云云得了喘息的机会，冲到我面前，死死抓住我的裙摆：「姜如月，你给我等着，怀川不会放过你的！」
我慢慢将裙摆从她手中抽出，面露厌恶：「若非你在册子上改写命运，赵怀川怎么会突然移情。」
许云云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突然仰头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