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的这一句对不起,我差不多就明白了些什么。
同时也没有控制好情绪,冲上前去,一把揪住白修的衣领,“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事儿?是不是玄赫出事了?”
我能想象得出来,此时此刻自己的表情有多么的狰狞?
否则花镜黎和白修的脸上就不是这般吃惊的神态!
可我没有办法,当他们都和我说对不起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玄赫出事了。
而且很有可能是他们特意支走我,错开玄赫,死去的这段时间。
总而言之,脑子里各种各样极其不好的想法接二连三的冒了出来,我想控制都控制不住那种。
“说话呀你们!你们到底对玄赫做了什么?玄赫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要把我支走?为什么?”
我像个疯子一样,拼命的摇晃着白修的身体。
花镜黎见状,赶紧冲过来拦住我,“知意姑娘,你听我说,出事的不是龙君,而是四爷!”
花镜黎的一番话让我瞬间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整个人怔愣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向她,“你……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叫四爷出事了,我们出来的时候他不是还好好的吗?”
花镜黎低下了头,好像不知道要怎么和我解释。
而白修则是一边整理身上的衣服,一边有些为难的对我开口,“知意姑娘,其实是这样的,这一切都是四爷安排的,什么天之涯,什么玄蛇,什么蛇骨都是假的,都是四爷编来骗你的。四爷只不过是想把你支走,利用这段时间救龙君!”
我眉头不由得皱紧,完全听不懂白修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柳南风能够救玄赫的话,那他为何还要等到现在?
而且他干嘛要把我支走,直接和我说,他可以救玄赫不就行了?
我是巴不得有人能够救玄赫,又怎么可能从中阻拦他呢?
这一切未免有些解释不通。
就在这时,花镜黎好像知道我在苦思冥想什么似的,于是她继续白修刚刚的话题,接着解释道:“其实,在现在没有医仙,也没有其他任何办法可以修补龙君的元神时,只有唯一的一种办法能够救龙君!”
听到这的时候,我心里已经燃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开口想问个清楚,可是一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嘴唇不停的在颤抖。
“什……什么?”
花镜黎和白修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次由白修先开的口,“用完整仙家的一半元神,来修补龙君的元神,二人便可以都活下来!只是……”
扑通——
我一下子便跌坐在了地上,脑子一直在嗡嗡作响。
原来所有不好的预感都已经成为现实,现在我不用问,也知道那个牺牲的仙家又会是谁!
除了柳南风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第一次柳南风把整个生命都献祭给了玄赫,只为了让玄赫陪我走完这坎坷的一生。
可这第二次,柳南风依旧是义无反顾的把一半元神用来给玄赫修补,只为了让玄赫能够快些醒过来。
其实说到底柳南风还是为我,他看我每天这样饱受折磨,哪怕是牺牲他自己他都愿意。
跌坐在地上之后,我仍旧失魂落魄的问道白修,“只是什么?”
“只是,司夜现在身体欠恙,他将一半元神用来给龙君修补的话,龙君必然是可以醒过来的,可是四爷不见得能挺过来!”
白修的话音刚落,我整个人已经腾地而起,也不知道浑身哪里来的力气,一个踮脚便飞向半空当中,想都没想就赶紧朝回飞去。
这一刻,我脑子里没有任何想法,只觉得欠柳南风的实在太多了。
如果再让柳南风因为我和玄和死一次的话,那还不如我和玄赫双双去殉情。
我们欠他的已然是还不清,又何须再多欠他一条人命?
“知意姑娘,你慢点,等等我和小花蛇!”
白修在后面一直追我,并且他手里拉着花镜黎,似乎是怕花镜黎跟不上,再走丢了。
可我哪里还顾得了他们?
我的心里有多难受只有我自己知道,救不了玄赫我生不如死,可这个时候让柳南风因为我们再一次搭上性命,那更会让我生不如死。
虽然说这种几率很小,但柳南风的身体状况我心里非常清楚。
所以我必须及时赶回去,及时阻止他。
如果一定要献祭的话,那这个人也一定是我。
我是女娲后人,就算是分出来一半元神,我也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可为何柳南风要瞒着我,自己偷偷的去做这个决定呢?
他不知道他自己这样做真的很傻吗?
我一点儿都不会感激他,反而还会恨他,恨他再一次让我身处于这种愧疚与折磨当中。
柳南风千万不要犯傻,再等等我。
追上我之后,白修在我耳边喋喋不休的一直在说话。
花镜黎也是随着他一直在劝我。
“知意姑娘,你现在就算赶回去也已经晚了,在你出发的那一天,四爷就已经准备动手了!”
“知意姑娘,四爷的一片良苦用心,你有何须是这样的反应?”
其实我知道,白修说这些话无非就是想让我冷静下来。
如果一旦我赶回去,柳南风还没有完事儿的话,我从中阻断,可能会产生一系列不可逆的情况发生。
所以白修害怕我在过激的情绪当中,再做出什么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可我心里非常的清楚,要阻止柳南风是真的,要救玄赫也是真的,我能分得清轻重缓急。
花镜黎也在旁边一直劝我来着,可是我都自动屏蔽掉他们两个人说的任何话,只一心飞回了鲁山小院。
等我再到小院的时候,院子里一片宁静,就好像这里没有住着人一样。
而此时我的脚步也异常沉重,每走一步,都像是能把地上踩出来一个坑似的,下一步就再也抬不起来另一条腿了。
白修和花镜黎纷纷落在我的身后,可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也选择愣在原地,一句话都没说,一点声音都没出。
我一步一步缓缓的朝着房间里走去,可当我推开外屋的门时,黄泽修和宋锦姝就站在外屋,表情也是一副很沉重的样子。
我心里瞬间燃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想都没想就赶紧朝屋里冲。
等我冲进玄赫的房间时,看到玄赫依旧是安然无恙的躺在那里,并且气色也已经好多了。
于是另一个极度不好的念头又瞬间冒了出来,我反手一把抓住宋锦姝的胳膊,激动的问道:“四爷呢?”